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晨早叫鐘 | 上頁 下頁 | |
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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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頑固地拒絕了。 「她是丸山恭子。讓我們見見評審委員長朝倉先生。這樣的話——」 「媽。」恭子捉住母親的肩膀。「別勉強了。反正都會落選,垂頭喪氣地回去,還不是一樣?」 「恭子!你在胡說甚麼呀!」 「算了。這也是命中註定的。」 「媽不會放棄的!」母親斷然地說,轉向石津。「多少?」 「嗄?」 「我要給多少錢,你才讓我們進去?」 「你——」 石津說不下去。他越過母親的肩膀,望望那叫恭子的女孩。 女孩雙肩下垂,臉龐稍微往下,一直凝視地面。 石津絕不屬直覺敏銳的那種人。這個不需要費口舌多說了。 可是,這時的石津卻領悟到,這個女孩想尋短見…… 「這個荷包是我全部財產。」母親掏出鈔票夾子。「雖然沒有了這個的話,我們連回去的路費也沒有,不過無所謂。我女兒是為了這一天而——」 石津從母親身邊擠過去,走向女兒那邊。 「我是刑警,這裡的後臺出入口由我負責看管。」 女孩看看石津。 「你是刑警先生?」 「對。你會唱歌?」 「嗯……但我的參賽票——」 「進去吧。」石津說。「好好唱哦。」 少女的臉漲紅了。 「謝謝!」她用雀躍的聲音說。「媽!別忘了我的登臺服裝!」 「當然啦!」 母女倆呱嗒呱嗒地奔進後臺去了。 這樣就好了。石津沉思片刻,然後自己告訴自己:「我想晴美小姐會諒解我的。」 「丸山恭子?」片山記錄下來。「你說她很可疑?」 「非也非也。」朝倉宗和急忙揮揮手。「我沒這麼說,甚至在錄音帶的審查階段,我還相當賞識她。」 「那麼,為何丸山恭子在色拉裡面放東西?」 「那是井田貴子說的。」 「即是受狙擊的當事人了。」 「對,井田貴子是這次聲樂比賽的首號冠軍候選人。」 「原來如此。」片山看看記事簿。「她們兩位下榻在同一間酒店吧?」 「昨晚是的。」朝倉點點頭。「說是同酒店,但井田貴子住的是附設鋼琴的套房、丸山恭子母女是普通雙人房。」 「井田貴子是……」 「有錢人家的女兒。她母親從前也是鋼琴家,為了女兒不惜本錢。」 「哦?那麼,那件事是在哪兒發生的?」 「今晨的早餐席上。」朝倉說。「早上總要在同一個地方吃餐的。因為只有一個餐廳供應早餐。當然,前一天的晚餐,則有法國餐和咖哩飯的不同。」 「哦。」 「井田珠代是這樣說的——喔,珠代是貴子的母親。」朝倉說。「丸山恭子母女是隨後走進餐廳的……」 「對不起。」 有人喊,井田珠代和貴子同時抬起臉來。 「請問——是不是井田貴子小姐?」 「是的。」貴子邊吃麵包邊回答。 「我常在音樂雜誌上見到你的名字。」 「是嗎?」珠代冷淡地說。「小女今天有重要比賽,不希望有人擾亂她的情緒。」 「我曉得。小女也有參加比賽。」 井田母女這才停止進食。 一名長相並不出眾,看起來膽小懦弱的少女從後面捅捅她的母親。 「小女叫丸山恭子。我是她母親,請多多指教。」 做母親的鞠鞠躬,然後母女倆走向空桌子去了。 「怎麼,她那樣也會唱歌?」貴子吃驚地說。 「別管她。能夠參加比賽也是很有意義的事。」珠代笑了。「別喝太多咖啡哦。」 「知道了。我去拿色拉。」 由於是自由餐的形式,貴子吃了許多蔬菜色拉。貴子的體格跟纖細的恭子成對比,屬聲量宏亮的高大型。 「小心調味汁。」 「知道啦。」 貴子走向擺放果汁和色拉類的桌子。 剛好丸山恭子也過來拿色拉,形成兩人並肩而立的姿態。 「對不起。」 兩人身體稍微相碰了一下,丸山恭子道歉。貴子無視她的存在,把色拉盛在碟子上,然後用杯子斟果汁。 之後,回到她和母親的座位上…… 一分鐘後,井田貴子的尖銳女高音響徹整個餐廳。 2 「井田貴子果然唱得好。」 傳來上述的說話聲。 晴美穿過大堂,走向出場者等候的後臺。 「哥哥。」 她找到片山,上前喊他。 「怎麼,是你。你不打瞌睡?」片山說著,逕自打哈欠。 「振作點好不好?有無異狀?」 「沒有。除了那些聲音之外。」 怎麼說都好,片山聽不慣女高音的歌聲,走進大堂時,聽見好幾個人不停地「啊」、「啊——」聲練唱,不禁頭昏腦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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