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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是嗎?」大崎吃了一驚。

  「老師。更重要的是,我剛剛聽說了,室田老師他……」

  「嗯,是的。如此一來,我身為主任教授的,可能必須負起責任才行。」

  大崎歎息,在自己的舊椅子上坐下。

  「有什麼關係?反正老師也不適合當什麼主任不主任的。」

  「你倒說得坦白。」大崎苦笑,「還有……我們談到哪裡了?」

  完全離題了。

  「對對對,她呀——」大崎看住少女。

  「我叫……水田智子。」少女清晰地說:「我想起來了。在火車的洗手間,我突然被什麼藥物弄暈……」

  「果然有人對你不利?」片山說。

  「嗯。當我醒來時,已被關在某個地方。應該是藥物的關係,頭腦昏昏沉沉的……不過,現在終於想起一切了。」水田智子肯定地說。

  「昏昏沉沉的關係,這才看上老師的。」市原百合扮個怪臉說。

  3

  「這樣可以了?」女聲說。

  「唔。待會用藥弄暈她就行了。」關穀的聲音,「你用那邊的電話打去上面房間吧。」

  「好——喂?我們現在在地庫。喂。帶她來了。」

  掛斷電話的聲音。

  晴美從那道門進來後,沿著往下的樓梯一直走下來。那道門好像只能通往這個地庫的樣子。

  有個房間開著門,小百合好像被他們帶到那裡頭去了。原本大概是儲物室之類的,左右各有一道門。傳出聲音的是左手邊的門。

  晴美有點遲疑,萬一有人下樓梯來的話,自己的身影就無處遁形了,於是她打開對面的另一道門。

  這裡根本就是倉庫,又暗又多塵,堆滿舊桌椅、紙箱之類,正適合藏身。

  晴美走進那裡頭,在不被察覺的程度下把門開了一條縫,然後傾耳靜聽從對面門縫漏出來的聲音。

  「他說馬上就來。」女孩說。

  「是嗎?」

  隔了一會。然後——傳來「啪」的一聲。

  「你幹什麼?」關穀怒喊。

  「你明知故問。」

  看樣子,女人摑了關穀一巴掌。

  「你在說什麼呀!」

  「別裝蒜了。」女人發出不悅的聲音,「居然被警察捉了!好險咧!」

  「沒法子呀。誰也不喜歡被人捉的。」

  「儘管如此……喂,那東西放在哪兒?」

  「唔……」關穀不說話。

  「必須拿到手才行!我好不容易才做到那個地步了!」

  「沒想到阿部被殺了呀。」

  「是誰幹的?叫人很擔心。」女人說:「幹掉那個人,而且是在他的公司裡面——接在今阪老師之後第二個啦。」

  「唔……我也很在意。」

  「找到東西了沒有?」

  「沒有……我正要找,阿部的老婆回來了。」

  找到「東西」嗎?他們在說什麼?

  「你也是的。住在那個地方,竟然不知道『東西』擺在哪裡。」

  「我沒想到阿部會被殺嘛。」女人反唇相譏,可聲音裡有不安的迴響。

  然後——樓梯上面傳來開門的聲音,有腳步聲往下走來。晴美立刻把門暫時關上。

  對面的門傳來「吱」的一聲響。

  「你好……」關穀說。

  「你——」小百合的聲音,「你怎會在這種地方……」

  晴美又把門打開一條縫。

  「這裡是我的家嘛。」那男的——不,男孩說。

  「你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安靜。這兩個人很喜歡用藥的。」有氣無力的平板聲音,「使用過量的話,人會失常,也有不能恢復正常的哦。」

  晴美也知道他是誰了。

  對,他是門脅議員的兒子,門脅升二。

  ***

  「謀殺嗎?」片山說。

  「被書本謀殺的事可能嗎?」石津抬頭仰視高及天花板的書壁,「有人把這些書全部讀完嗎?」

  「誰曉得?!」

  片山他們來到「現場」。

  室田的死是意外還是謀殺?這判斷有十分微妙的地方。

  最終必須等候驗屍結果,總之在可能的範圍內,必須讓現場保持原樣。

  在地面堆積如山的書本。

  確實,這些書掉下的方式不自然。若是書架方面因某種震盪而造成書本一同掉下來,也不可能變成這種局面。

  「名探掌握到什麼?」有個聲音說。

  佐久間恭子穿著白袍走過來。

  「從這梯子的位置來看,室田確實是從梯子跌下來的。」片山仰頭看,「可是,這些書山……兇手——假設是謀殺的話——若是把室田從這梯子推下來,光是這樣就有可能折斷頸骨麼?」

  「有可能的。問題在於他以怎樣的姿勢跌下。」

  「至少跌下後,暫時不能動吧。」

  「是呀。從最上面掉下來的話,相當嚴重了。」佐久間抬眼望梯子,「上去看看好嗎?」

  「呃……也好。」片山最怕高的地方,「喂,石津——」

  「是。」不用說也明白的樣子,「不知梯子結不結實?」

  石津問一句就爬上去了。

  梯子多少發出「吱吱」響聲,總算可以上到最高的地方。

  「相當高咧。」石津說。

  剛好從他那個位置可以構到的架子已空得幹乾乾淨淨。寬度有兩米以上吧。書是從那裡掉下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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