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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呣,」伊登深深地吸了口氣,「真香啊!這是什麼花?」

  姑娘瞥了他一眼。「你真可憐,連這個都不知道,這叫橘花。」

  「哦,是嗎,難道我一定要知道嗎?」

  「當然不是。」

  「那個該詛咒的傢伙在最後關頭施展出魅力,不是嗎?我想事實也是如此——他的魅力一出現,一下子就結婚了。」一個冒冒失失的司機迎面朝他們開了過來,「小心!」

  「我看見他開過來了,」姑娘說,「你和我在一起絕對安全,還要我告訴你多少次呢?」

  他們中途在河邊鎮的小酒館裡吃過晚飯,跳了一兩支曲子,然後,伊登覺得他們一轉眼就到了帕薩德那。姑娘把車開到馬裡蘭飯店門前,準備讓伊登下車。

  「可是你看,」他提出抗議,「我得看你安全到達好菜塢我才會放心啊。」

  「不用了,」她笑了笑,「我和你一樣,會照顧好自己的。」

  「真是這樣嗎?」

  「你明天想不想再見到我?」

  「想,我一直都希望明天能見到你。明天陳和我也會去好萊塢的,我們在哪兒能找到你?」

  她告訴他,明天下午一點鐘她會在製片廠,然後歡快地道了聲再見,身影隨即消失在科羅拉多燈火通明的街道上。伊登走進飯店,度過了一個寧靜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餐,伊登記起他在校友報上曾讀到過有個名叫斯柏克·布裡斯托爾的大學時期的朋友現在就住在帕薩德那。從電話簿上查到布裡斯托爾的地址後,他動身去找他。原來他的朋友是在一家裝修華麗的證券公司上班。

  「是在賣證券嗎?」寒暄過後伊登問道。

  「是的,不是做證券就是做房地產。」布裡斯托爾答道,「有段時間我一直在兩者之間猶豫不決,最後還是選擇了證券。」

  「當然了,」伊登笑起來,「你看看校友報就知道了,男人們都喜歡玩兒證券。做的怎麼樣?」

  「還不錯,我的老朋友全都到我這兒來買證券。」

  「啊,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這麼高興見到我了。」

  「當然,我們有一些相當棒的一類抵押債券——」

  「我相信——你還是留著吧,我到這兒來是辦事的,斯柏克,是件私事,一定不要在帽子底下把我說的話告訴別人。」

  「我從來就不戴帽子,」斯柏克興高采烈地答道,「這就是我們這兒的氣候的可愛之處——」

  「別跟我談什麼氣候了。斯柏克,你認不認識匹·傑·邁登?」

  「哦,我跟他不是很熟,他從來沒請我吃過晚飯。當然嘍,我們這些搞金融的彼此之間都認識,至於邁登嗎,我幾天前還幫他做過事呢。」

  「能不能說明白些。」

  「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千萬別說出去。星期三上午邁登拿來價值十一萬美元的流通債券——大部分是自由公債。我們當天就幫他賣出去了,付給他的全是現金。」

  「這正是我想知道的。斯柏克,我想找人談談星期三邁登在銀行的活動。」

  「你是誰?福爾摩斯嗎?」

  「這個嗎——」伊登想起了陳警官,「我和警方有些聯繫,是暫時的。」斯柏克吹了聲口哨。「現在我總算可以說——看在上帝的份上千萬別告訴別人——邁登遇到麻煩了。自打我一踏上他在沙漠中的莊園,我就有理由相信,有人正在對他進行敲詐。」

  斯柏克望著他說:「是又怎樣?那是他的事。」

  「是又不是。我父親跟他有些生意上的關係。你在加菲爾德銀行裡有熟人嗎?」

  「我的一位好朋友在那兒做出納,你知道那些在銀行裡做事的人,全都是些廁所的磚頭。但是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去試試吧。」

  他們一起來到加菲爾德銀行門前的大理石廣場上,斯柏克和他的朋友進行了一次長時間的認真的談話。然後,斯柏克把伊登叫過來,把他引見給他的朋友。「你好,」銀行職員說,「你要知道斯柏克在這兒所說的是完全不符合常規的,但是既然他替你擔保,我想——你想瞭解什麼?」

  「邁登星期三到這兒來過,我想問問當時的情況。」

  「是的,邁登先生星期三是來過這裡,我們已經有二年時間沒見過他了。他的到來在這裡引起了一場不小的轟動。他到放保險櫃的地下室轉了一圈,花了很長時間來查看他的保險箱。」

  「他當時是一個人嗎?」

  「不,不是的。」銀行職員答道,「他的秘書桑恩也和他在一起,桑恩我們大家也都認識。另外還有一個個子不高的中年人,我記不太清了。」

  「哦,是這樣。他查看過保險箱,就這些嗎?」

  銀行職員有些猶豫不決。「不。他給他在紐約的辦公室發了份電報,讓他們把他在聯邦儲備銀行的一大筆款子撥到我們這裡。我真的不能再說了。」

  「是你把這筆款子付給他的嗎?」

  「我可沒這麼說。我想我說得已經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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