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畢格斯 > 中國鸚鵡 | 上頁 下頁 | |
三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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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登高興地隨之前往。在狹窄的櫃檯對面,他們發現波拉·溫德爾獨自坐著。 「你們好!」她跟他們打招呼道,「坐過來吧,我今晚心境非常開闊——一人獨享一張桌子。」 他倆在她對面坐下。「今天是像你預料的那樣枯燥嗎?」姑娘問伊登。 「非常枯燥,特別是你走了之後。」 「這次嘗嘗這兒的雞肉吧。」她建議道,「沙漠上自養的雞,肉不算嫩,但味道還行。」 他倆接受了她的建議。滿滿兩盤肉端了上來,鮑勃·伊登開始切塊兒。 「拿到救生船上去吧,」他開玩笑似地說,「先分給那些婦女、兒童。」 霍利低頭看看桌上的飯,「還像原來那只老雞,」他歎口氣,「我怎麼不做些讓步,去享受一下家常菜呢?」 「結婚吧。」姑娘說,「我說的對吧,伊登先生?」 伊登聳了聳肩。「我認識幾個可憐的兄弟,他們結了婚,希望能享受一下家裡做的菜。現在他們又回到飯館裡來了,唯一不同的是身邊多了位太太——花費多了一倍,樂趣卻減了一半。」 「你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嘲諷?」霍利問。 「噢,你要知道伊登先生是堅決反對結婚的,」姑娘說,「他上午告訴我來著。」 「只不過想拯救她,她竟不領情。」伊登解釋道,「順便問你一下,你認識那位贏得她芳心的威爾伯嗎?」 「威爾伯?」霍利摸不著頭腦地問道。 「他一直堅持把傑克叫做威爾伯,我糾正他好兒遍了。」姑娘說,「他這樣稱呼我未婚夫也太不識禮了。」 霍利看了看她手上的戒指:「不認識,我不認識他。不過,我要向他表示祝賀。」 「我也向他祝賀,」伊登說,「為了他的勇氣。不過,我不該攻擊威爾伯,正如我今天中午所說——」 「算了吧。」姑娘說,「霍利先生,醒醒,你在想些什麼呢?」 「我想起在孟奎恩吃過的一頓飯。我聽說那兒現在關閉了,消失了——就像其他一些曾留下美好記憶的老聚會地點一樣,成為一種里程碑了。我有時在想我是否喜歡現在的紐約。」 他講述起他印象中曼哈頓的老樣子。不知不覺,晚飯就吃完了。當他們站在收款台前時,伊登突然注意到附近一位正在點著雪茄煙的陌生人。從他穿的衣服來看,決不是當地人。這人身材矮小、表情謹慎、目光犀利。 「晚上好,」霍利和那位陌生客打著招呼。 「你好,」那人回答道。 「是來研究我們的嗎?」編輯問道,心裡想著自己下面該幹的事。」 「噢——我是來調查一下這兒的一種沙漠鼠的。」那人答道,「我聽說這兒生長一種尾巴比現今的記錄還要長三毫米的鼠類。」 「是嗎,」霍利答道,「是不是有人比較瞭解情況?這兒可是什麼能手都有——有瞭解昆蟲的人,有熟識各類蝴蝶的人,也有掌握各種鼠類情況的人。有空到我們報社那兒坐坐聊聊。」 「好的。」那個博物學家說。 「哎,看誰在這兒。」霍利突然喊道。鮑勃·伊登轉過身,看見一個瘦小的老華人正走向旁邊的桌子,他臉色如海泡石的煙斗一般,眼睛黑亮。「路易·王,」霍利解釋道,「哎,路易,你從舊金山回來了?」 「您好,先生。」路易聲音很尖,「我回來了。」 「你不喜歡那兒嗎?」霍利接著問道。 「舊金山不好,」路易答道,「一直在下雨,我還是喜歡——喜歡這兒。」 「要回邁登家吧?」霍利問,路易點點頭。「嗯,你運氣不錯,路易。這位伊登先生馬上也要回邁登那兒,你可以搭他的車。」 「當然可以。」伊登表示同意。 「我想喝點熱茶。您等我一會兒,先生。」路易說完就靠櫃檯坐了下來。 「我們在旅館門前等你。」霍利告訴他。三人走出了咖啡店,那個矮小的博物學家跟在後面,不久就被他們甩遠不見了。 在旅館前,他們都停下了。 「我要告辭了,」波拉·溫德爾說,「我有幾封信要寫。」 「好吧,」伊登說,「噢,別忘了,替我向威爾伯問個好。」 「是業務上的信函。」姑娘一本正經地回答,「晚安。」 姑娘進了旅館。「路易·王回來了。」伊登說,「這下局勢可大有變化了。」 「會有什麼麻煩嗎?」霍利說,「路易可能會透露很多情況。」 「也許吧,可是他要是回到原來的工作上——那麼查理怎麼辦呢?他會被解雇的,那可就剩下我一個人在那兒了。那樣的話,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我可沒這麼想過。」編輯說,「邁登莊園主人在的時候真需要兩個用人,而且查理完全可能把路易·王比下去,不用為查理擔心。我們在這兒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地設想,簡直是杞人憂天,毫無益處。我們完全不必為查理擔心——他自有一套。」 他們等了一會兒,不久就看見路易·王一手拎著個破皮箱,一手拎著個紙袋,沿著街道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過來。 「你帶了些什麼東西,路易?」霍利問道。他看了看,「香蕉?」 「托尼喜歡吃香蕉,」老頭兒解釋道,「這小傢伙很討人喜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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