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畢格斯 > 守護神 | 上頁 下頁 | |
二〇 | |
|
|
「這對我來說還是新聞。」查禮說。 山姆·霍特把蕾斯麗的話敘述了一遍,查禮搖搖頭難過地說:「目擊者還真不少。」 「我在捉摸,」山姆·霍特說,「我一直在考慮,整個下午我都在苦苦思索。」 「與此案有關的所有線索?」查禮輕輕地問。 「正是,包括你對我兒子說到的那只狗,你對松樹的特殊興趣,陳先生。」 查禮會心地笑了一下,「山姆·霍特先生,您還沒想到最關鍵的線索,不過我也是到昨晚獨自呆在那吱嘎作響、陰森可怖的房子裡時才想起來的。讓我把第一個晚上在松景宅吃晚飯時的第一件事,每句話都給你敘述一遍。那當然是在謀殺發生之前。」 他靠近老人,以極輕的聲音講了十來分鐘,講完後,他背靠著椅子,觀察著老人的臉部表情。 老人擺弄著放在桌上的一把裁紙刀,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他終於說:「陳先生,我已經七十八歲了。」 「令人肅然起敬的年齡,」查禮說。 「對我來說,也是幸福的年齡,如果我在自己的家園國土上和自己的人民生活在一起,但現在——假若我生活在異國他鄉——我夢寐以求的……」 「你渴望能回到自己的故鄉——在日後將埋葬你這老骨頭的地方走一走。」 「你是個機靈人,陳先生,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想法。巡官,我兒子希望永遠有你這樣一位幫手,你會有職有權的。」 「這我知道,」查禮點頭說。 山姆·霍特站了起來,以一位氣度不凡、德高望重的老人的氣派道:「我——我是個瞎子,什麼也看不見。」 中國人從不輕易掉淚,但查禮突然感到眼中一陣發澀:「謝謝你,」他說,「我是代表我們整個民族說這話的。現在,請原諒,我有一件小事要去辦一下。」 「請便吧,」老人說。「再見了,陳先生。萬一我不再見到與我同齡的那個朋友,代我問好並告訴他,我很高興結識他。」 查禮鞠了一躬,略有黯然地走出辦公室並隨手帶上了門。在幾步開外的朦朧陰影中,他看到微微駝背的阿辛格身影。「走吧,辛格,」查禮說,「我們旅行去。」這時,突然在門口處出現了霍特高大的身影,查禮一下子把老華人拉到了黑暗之中。 霍特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爸,你好。」他說,「我打算,我在考慮該去松景……」 「進來,兒子,」是老霍特的聲音。「進來,我們談一談。」 辦公室的門在年輕人的身後關上。查禮急急拉著阿辛格上了車,剛才他倆就是開這輛車從松景宅來的。他示意老人坐身邊,汽車沿著車道緩緩慢行。一出了大門,汽車便往特拉基方向飛駛而去。 「傑(怎)麼回喜(事)?」阿辛格試探著問。「大概我要坐挪(牢)?」 「你是個討厭的人,」查禮嚴厲地說,「你給我們帶來了這麼多麻煩和苦難,坐牢是罪有應得。」 「我要去坐挪(牢),挪(老)板?」 「正相反,」查禮說,「你將乘船去中國。」 十五 紅筆簽發的支票 汽車在泥濘的道路上行駛,兩人一言不發,汽車直接開進了火車站。「去舊金山的火車二十分鐘後進站,」他說,「我已查過時刻表。」他們進了候車室,阿辛格拎著他的小包。「帶著了嗎,阿辛格?」查禮問。 「帶了,」老人回答。 「我給你帶來了一個老朋友的口信,是山姆·霍特先生的,他說他很高興結識你。」 阿辛格的臉色頓時變得柔和起來。「再見,」阿辛格說罷朝火車走去,但剛走兩步又轉了回來。他從口袋裡掏出件東西交給了查禮。「你焦(交)給舉(主)人,」他又開始講英文。「我想告訴舉(主)人——屋幾(子)裡工作太多,辛格久(走)了。」 「我會告訴他的,」查禮邊說邊領著辛格來到硬席車廂門前,又扶他上了車。 從火車站回來後,一吃過飯,查禮匆匆離開飯桌。霍特和他的父親緊緊跟在後面。他徑直穿過門廊,進了丁斯坦爾的辦公室。正如他所料,另外兩人也隨之而入。兩人把實情告訴了霍特。 「你們一直騙我,」年輕人繼續咆哮著。「我象一個傻子一樣被愚弄……」 「好啦,別再嚷嚷了,兒子——這是我的主意,是我讓查禮把阿辛格帶到特拉基去,我讓查劄幫他逃跑——去中國。」 「你!」霍特大叫。「去中國!而你完全知道他罪大惡極,你知道他進了房間——你知道他開了槍……」 「我知道所有這一切,兒子。」 「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讓我出去!」 「你去哪兒?」 「哪兒?當然去追他。我還是不是郡長?你們兩人也太過份了!」 丁斯坦爾開了門。「你的電話,郡長,從特拉基來的,我已把它接了下來。」他迷惑不解地看了一眼郡長的臉色後就返出辦公室並關上了門。 霍特拿起了電話聽筒,查禮看了看手錶,微微一笑。 「喂!喂!我是霍特。什麼?什麼?再說一遍?好,謝謝,請給我寄來。」 年輕人坐在椅子上,慢慢轉過身來,和查禮的眼光對峙了一會兒,「關於那兩把手槍,你向伯克利那傢伙問什麼了?」他問。 「有關子彈的一個簡單問題,」查禮說,「他講了些什麼?」 | |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