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畢格斯 > 守護神 | 上頁 下頁
一九


  「原先蘭迪妮的起居室,」查禮肯定地說。

  「這人的舉止有些古怪——這使我躊躇沒有出門,」羅馬諾繼續說。「我這個人是不大容易忍住的,但在那一會兒我完全把住了自己。接著突然——從書房內發出了——什麼?槍聲。先生們,槍聲宣告了蘭迪妮的死亡。」

  「嗯,」多恩·霍特問,「那人是誰?」

  「就是阿辛格!」

  在隨即的沉默中,查禮聽到了山姆·霍特煩燥的歎息聲。

  「就這些嗎?」郡長說,「這些就限你自己知道,你會平安無事。」

  羅馬諾出去了,查禮和前任郡長談起來,「總離不開阿辛格,」山姆·霍特說,「我們已作了這麼大努力,陳先生,但還是離不開阿辛格。」

  查禮苦笑了一下,和山姆·霍特告了別。他匆匆向碼頭走去,正要上船時,霍恃跑出露臺叫住了他。

  「剛接到舊金山的電報,」霍特跑到他跟前說,「是發現斯旺死屍那所房子的主人發來的。他說這兒只有一人有他的後門鑰匙,他留下鑰匙是待萬一需要時備用。」

  「那麼,他把鑰匙留給了……」

  「留給了阿辛格,」霍特回答說。「回到松景宅後你最好調查一下。」

  十四 懲罰:流放到故鄉

  松景宅的客廳裡空無一人。查禮穿過客廳直奔廚房而去。廚房裡看上去有些雜亂無章,阿辛格和奧菲莉娥正準備午飯,廚娘臉色緋紅,顯得很激動。

  查禮問阿辛格大屋子的鑰匙時,他說不知什麼時候丟了。

  查禮回到房內梳洗了一番,回到樓下時,沃德和雷特正在客廳裡。

  吃午飯時,阿辛格看上去興奮得有些反常,他一邊給查禮和沃德上菜,一邊又對霍特說沒有忘記他以前的情景。這之後在松景中的一條窄道上,霍特與蕾斯麗·比頓小姐並排策馬而行,郡長騎著他心愛的坐騎。培湖上不可思議的新鮮空氣在姑娘的臉上增添了在裡諾夫美容廳裡無法買到的色彩,她的雙眼迸發出對生活嚮往的激情和光芒。

  「成功對你來說是不是很重要?」

  「那當然,我不能讓父親失望,他一直期望著我。但我沒有把握,即使有陳先生的幫助——看來目前的進展不如人意。」

  姑娘有好一會兒沒有說話。「我覺得有些對不起你,」她終於開了口,「你原諒我嗎?」

  「哪裡話!但你指的是什麼?」

  「就是蘭迪妮遇害的那天晚上,你知道——聽到那殺害蘭迪妮的槍聲時,我就在她隔壁。」

  「我知道。」

  「但是,槍聲好象是從陽臺上傳來的,因此——我一聽到槍聲,就跑到窗前打開窗戶,我正好看見一個人離開書房。這人跑過陽臺就跳進了遠處一個房間的窗戶,接著就消失了——他手裡拿了條毯子。」

  「阿辛格。」

  「是的,是可憐的阿辛格。天哪,乾脆把我送上絞架算了,但沒有別的選擇——公事就是公事,我發過誓。我們該回去了吧。」

  郡長的興致一下子被打得粉碎,於是他們回去。當他們牽著馬回到宅子時,霍特看到他父親獨自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靠門的地方,他進去也坐了下來。

  「看來沒有疑問了,」小霍特說,「殺害蘭迪妮的就是阿辛格,這是我從一個可靠的人那兒聽來的。」接著他把比頓小姐的話途述了一遍。「我最好去把他抓起來,」他結束時說。

  「先別妄動,」父親說。「我們去和陳先生商量一下。是啊,看來沒多少疑問——但別忙著做結論,應當先收集盡可能多的證據。法醫是不是要解剖斯旺大夫的屍體?」

  年輕人看了看表,說:「是的,正是這時候。」

  「你上那兒去一下,兒子,」山姆·霍特說,「盡可能多瞭解些情況,不用著急抓阿辛格。」

  郡長剛一離開,山姆·霍特就摸索著找桌上的電話機,他很快叫通了正在松景宅的查禮。

  「肯定了,」老人說,「是阿辛格,巡官,網正在收緊,實際上,快收網了。」

  「不出所料,」查禮平靜地說,「你有什麼看法?」

  「馬上到我這兒來,陳先生——帶上阿辛格,對任何人都不要說——讓他帶上只包,就一隻小包,在監獄裡用得著的。」

  二十分鐘後,查禮推開了那間暖烘的辦公室的門。

  山姆·霍特說。「和羅馬諾談話後,我作了一番認真思考。感情是感情,責任是責任,於是我找了大夫——就是在發生謀殺案那天晚上幫我兒子把蘭迪妮屍體運回縣城的那位大夫。他還記得阿辛格當時給了他一條用來包蘭迪妮屍體的藍色毯子。我問他,毯子是否放在法蘭絨椅子上,」老人停住了嘴。

  「醫生的回答是什麼?」查禮問。

  老人憂鬱地說。「大夫在門口從辛格手裡接過毛毯,然後放到了屍體旁邊的地板上。毛毯從未碰過椅子,對這點他百分之百地肯定。這就是說,先生,藍毛毯在謀殺之前就已經在屋內——對這點已沒有任何疑問。」

  「一點不錯,先生——正如我所料的——阿辛格開了那一槍,有毛毯為證,還有辛格撞在梳粧檯凳子上受傷的膝蓋。羅馬諾作證說,槍響前他見阿辛格溜進了隔壁房間。另外,還有一個人——在槍響後看到阿辛格離開書房。」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