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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畢格斯 > 守護神 | 上頁 下頁
一八


  「那是你總以洋鬼子自居砌上的高牆。」阿辛格忿忿地用家鄉話說。

  「實在抱歉,不過那只是想像中的牆,讓我們摒棄它吧。你什麼時候來這個陌生的地方的?」

  「十八歲那年,」老人回答說。「今年我已七十八歲了。」

  「就是說,在整整六十年中,你頭頂著異國的天空,腳踏著他人的土地,你不渴望回到中國去?那古老的中國?」

  「總有一天……」老人眼中閃出了光亮。

  「總有一天——對的。但一個人晚上脫鞋上床時,怎麼能保證第二天還能再穿上它?死神會隨時光臨,阿辛格。」

  「那就把老骨頭送回去。」老人說。

  「是呀,也只能那樣。但是,如果能回到你出生的村莊,到安葬你一把老骨頭的地方走上一走……」

  老人痛苦地搖了搖頭。「傑(這)兒工作太多,」他又說起了南腔北調的英語,」什麼也焦(做)不成,什麼也焦(做)不成。」

  「別難過,」查禮對老人說他也不再用嗑嗑巴巴的廣東話,「什麼命中註定,前世安排。」他穿上了從箱子裡取出的白襯衣。「天氣這麼陰陽怪氣,」說著他走到窗前,凝視著外面滴著水珠的松樹。「這種天氣,得靠人的衣著給以予彌補,明白我的意思嗎——應該穿些鮮豔輕快的服裝,可能的話戴上最漂亮的領帶。」

  「對啊,」辛格點頭稱是。

  「我有一條鮮紅的領帶——我女兒伊芙琳送給我的聖誕禮物,這次我出來旅行時她又把它放到衣箱裡。親愛的阿辛格,這是一條人眼所能見到的最紅領帶了,我想今天是戴這條紅領帶的最合適日子。」他走到衣櫥前,拿出一條領帶系上了脖子,又對著衣鏡站了一會兒。在打領帶結時,他從衣鏡中注視著老人癟臉上的表情。為使阿辛格看得更清楚些,他又轉過身子。

  「看,」查禮滿面春風的地說,「這能使陰沉的天氣變得明快些吧,辛格?」

  「很好,」辛格說罷慢吞吞地走出了房門,查禮望著辛格的背影,眯著雙眼,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十三 想排排不除的

  卡什開著郡長的摩托艇把羅馬諾比頓姐弟以及其他幾個人接到了旅館。

  船剛靠岸,查禮就跳上岸匆匆往飯店跑去。山姆·霍特正坐在爐旁。他很高興地和查禮打了招呼,。

  「正等著要和你談談,」他說。「很可惜昨晚沒能跟你深夜探險。」

  「我打算請人來協助破案,一個我倆都認為是毫無價值的人——一個科學家。」

  山姆·霍特笑了起來。「哈——一般說來,陳先生,我可能有點講道理,只要理由充足,我想我會聽你的。」

  這時多恩·霍特走進飯店大門,查禮跳了起來。「郡長,斯旺身上的子彈取出了沒有?」

  「當然——在我這兒,」說著霍特取出了子彈。「手槍也是零點三八的口徑,法醫……」

  「十萬火急,」查禮打斷了他的話說,「對不起,能否派人到特拉基站去乘十點半的火車?誰能去?」

  「這兒當然有人,」霍特開心地說,「而且特別合適。喂,卡什。」

  「準備好你的行裝,夥計!馬上到特拉基站搭乘去奧克蘭的火車。絕不能誤點。」

  「不過你要卡什去哪裡?為什麼?」

  「開始行動,」查禮說。「請把蘭迪妮的手槍和殺死她的子彈從丁斯坦爾的保險櫃裡取出來,同時給我找一個牢一些的大號牛皮紙信封。」他坐在寫字桌前,將殺害斯旺的手槍從口袋內掏出放到了桌上,接著又把霍特剛給的子彈放入一個小信封並做了記號。之後,他撕下一張便箋紙匆匆寫了起來。

  查禮寫完時,霍特已把東西取了回來。他把曾屬￿蘭迪妮財產的珍珠把手槍和一粒子彈放到了桌上。查禮把子彈裝人了另一個小信封內並同樣做了記號,然後又在兩支手槍的槍管內各塞進了一張寫有記號的紙條。他接過霍特遞給他的大號牛紙信封,在上面急匆匆寫了姓名和地址,把兩支手槍和兩個小信封都裝了進去。待將牛皮紙大號信封封口後,查禮把它交給了霍特。

  「你看,這兒有伯克利市的一個地址,告訴卡什,在奧克蘭下車後馬上去找這人。信中我提了些問題,他在找到答案後——可能在今晚——會給你發電報的。提醒卡什千萬不要浪費一分一秒。」

  霍特急急忙忙走了出去,一直在一旁聽著的山姆·霍特走了過來。他問,「那人能做什麼?」

  「他斷言,」查禮回答說,「憑手槍和子彈,他能算出開槍的距離。」

  「就讓他們忙乎去吧,」查禮繼續說,「在這期間,我們可以專心從事我們的事。我想你兒子已把昨晚的事告訴你了。」

  「說了——你認為斯旺知道殺蘭迪妮的兇手是誰?」

  「我可以肯定這一點,山姆·霍特先生。同時,還有一人也知道些內情。」

  「誰?」

  「羅馬諾,他不肯再說什麼。讓我倆一起努力,去把他的勇氣鼓起來。」

  五分種後,這幾位已在羅馬諾的小房間內和他面對面地對峙了。「聽著,」多恩·霍特說、「你瞭解一些內情——你必須如實說出實情,否則,我就把你關起來。你得明白這一點,明白得越快越好。」

  「我——我給你搞得頭昏腦脹,」羅馬諾臉色一白,嗚咽著說。「你們知道,當時我站在窗前看飛機著陸場上的積雪,甚至在飛機降落後還看了一會兒。忽然我想到,蘭迪妮馬上就要走了,我達到了目的沒有?沒有。她只是象對付乞丐一般扔給了我幾張鈔票,我完全有正當理由向她提出要求,我於是向門口走會,我要求確定在裡諾夫見面的日期。

  「我開了房門,對面是關著的門的書房。就在我要跨出門的那一刹那,書房門開了。有人——一個男人——進入了我的視線。我在我屋裡看著他,他賊頭賊腦地向四周看了一下就溜進了書房旁邊的一間屋子——就是我左邊的那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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