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畢格斯 > 守護神 | 上頁 下頁 | |
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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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盲,」他的兒子頑強地繼續念著。「對這位不幸的可憐人來說。那令人神魂顛倒的美景只是一片單調沉悶的灰色,湖泊、山脈、樹木、天空——全都是一個色,多慘啊!」 「色盲。」放下了自傳清樣的霍特重複著。 「正是,」查禮胸有成竹地說。「就是這個人,本想拿條藏青色披肩,卻取回來了粉紅色披肩。這不幸的可憐人,殺害蘭迪妮後本想把桌子擺得整齊有次序些,卻把粉色蓋子放到了黃盒上,而黃盒蓋子卻放到了粉色盒子上。」 「陳先生,」老山姆·霍特說。「這些有待於去證實,但有一點已弄清楚——不是斯旺大夫。在今晚的半個小時中,他仔細地整理著蘭色、紅色、白色籌碼。既然他被排除,我們需格外仔細謹慎地進行調查。可以肯定,蘭迪妮可憐的那位人——他不願意和蘭迪妮一起坐在艾利·鮑羅密大飯店陽臺上——正是這人殺了蘭迪妮。」 「你是否認為,」小霍特驚訝地問,「她是在桌子旁邊被殺害的?那個人當時跟她一起在屋內?」 「對這一點我相當肯定。」 十一 雪夜冰屍 此時,丁斯坦爾和比頓小姐看完房間回來,查禮趕緊把清樣放進了口袋。查禮說,「我們得趕緊回去。」霍特和姑娘先走了出去,丁斯坦爾跟在後面。查禮對前任郡長說:「晚安,先生。我有種預感,這個案件將會出現一些極為戲劇性的情節……」 「是嗎?」前任郡長說。 「你兒子是我有幸遇見過的最有作為的年青人之一,」查禮接口說。 「我知道,我不會跟他點破的,陳先生,不過我心裡清楚,他從不注意女孩子,從來不!但他今晚跟那個比頓姑娘說話時,我能聽得出他聲音有些異樣……」 查禮輕輕把手搭在老人肩上。「一位很出色的年輕姑娘。至今為止,她把大部分時間都獻給她弟弟了,她懂得忠誠與責任的含義。」 山姆·霍特寬心地歎了口氣。「那就好,陳先生,你的意見勝於任何別人的——但阿辛格那傢伙,巡官,願上帝保佑。但願案子能儘快水落石出,我也好鬆口氣——即使我自己什麼也看不見。晚安!」 查禮離開了站在爐旁的老人,老人的一雙盲眼對著門的方向。 這時,比頓小姐和郡長已等在船旁了。碼頭上的燈火很快消失在身後,小艇駛向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船靠岸後,辛格把他們引進了屋子,一邊還含糊不清地埋怨著這些不知道該及時回家的客人。同時也抱怨不斷增加的工作量。 霍特與卡什很快離開了松景宅,比頓小姐道了晚安後也很快上樓,查禮正往衣櫃裡放大衣和帽子時,羅馬諾走近說:「如可能,我很願意和你說幾句話。」 「願意是雙方的,請到我房間去談。」查禮領路上樓,進了他的房間並搬了把椅子放在爐前。 「我要問的是,陳先生,蘭迪妮謀殺案多久才能有眉目?」 「這麼說吧,此案到目前為止只能說是八字還沒一撇。」 「太不幸了」。羅馬諾歎口氣說,「而我們這些倒黴的人卻又有口難辯,我們還得這麼眼睜睜地被囚在這兒多久?」 「你將被囚到罪犯被抓住的時候。」 「然後就可以走了嗎?」羅馬諾喜形於色地問。 「沒關係的人都可以走,他們在審理時不必出庭作證。」 羅馬諾盯著火爐有好大一會兒:「這麼說,提供線索,說不定協助將兇手輯拿歸案的人還得留在這兒?」 「留一段時期,他們肯定將被要求出庭作證。」 「太令人遺憾了,」羅馬諾溫和地說,「我早就發現美國的法律沒有正義。」他突然俯身神秘地問查禮:「你可曾聽到了門外的聲響?」 查禮站起來,輕手輕腳走過去,猛地拉開房門,一個人影也沒有。 「我看你有點兒神經過敏吧?」查禮說。 「在這兒誰能——請問——不神經過敏?每時每刻,我都感到受人監視,每到一處,都有窺視的眼光從各個角落盯著我。」羅馬諾回答說。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無所知,」羅馬諾大聲說。「這事兒根本與我無關,蘭迪妮被害時我在屋裡,門關著,對此我已作了保證,這是事實。」 說完,他向房門走去。「我希望沒有打擾你,先生。晚安。」 查禮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他走後不久,他輕輕走出了房門。樓道裡寂靜無聲,他小心翼翼地走下樓梯,周圍見不到一個人。借著忽明忽暗的爐火,他走到衣櫃前取出了他的大衣,帽子和那雙陌生的橡膠套鞋。走回屋時,他把這幾樣東西都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還試了試電筒。幹完這一切,他坐下來又開始讀蘭迪妮的自傳。 深夜一點,查禮放下清樣——穿上了套鞋並拴緊鞋帶,披上那件令他不習慣的大衣,戴上了黑氈毛帽並拿上了手電。屋內只有一盞孤燈亮著,他走進樓道,隨手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這次,他從後樓梯下了樓。下樓後沿著走廊向後門走去時,但願命運之神不干涉他去車庫。借著手電筒光亮,他忽然發現前面地上有新踩的腳印。顯然有人從後門離開了松景宅——而且是剛剛不久,看來破案的機會近在咫尺之內。 他開始沿著大路朝特溫飯店方向跑起來。跑了大約半英里後,他來到了離松景宅最近的一所屋子前。查禮伸手試著推了一下這荒涼空房的後門。門隨手而開,他感到毛骨悚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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