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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很高興你明白了。」哈利特說,「不知道你是否熟悉我們這兒走私犯們的活動特點:在東部,他們將毒品裝在一艘不定期的貨船上——比如說『瑪麗·斯·阿利桑號』船,當船行駛到距懷基基灘還有一段距離時,便臨時拼湊一些小木箋,然後將成聽成聽的毒品裝上去。假如此時恰逢一隊小船途經此地,比如,出海的打魚船,那麼,他們就會撿起木箋,同時也就把毒品帶上了岸。然後,毒品被帶到市中心,藏在開往夫勒斯諾的輪船上——通常都是些往返於此地和內陸的區間船,因內陸對此監察不嚴,又碰巧『泰勒總統號』船上的軍需官又是販賣毒品的捐客,因此今晚我們搜查了他的船艙,發現那裡裝滿了毒品。」

  「『泰勒總統號』船上的軍需官,」約翰·昆西又重複了一遍,「他是迪克·卡奧拉的朋友呀。」

  「是的。我正要說迪克呢。他在這兒一直負責搭救船隻,案發的當晚他外出履行公事。薩拉戴恩看到他了。在給我的那張紙條中他寫明瞭這一點,這就是我為什麼釋放迪克的原因。」

  「我應向你道歉。」約翰·昆西內疚地說。

  「噢,這沒什麼。」哈利特又詼諧地說,「拉裡也同樣在這兒得到一些更高級的毒品,比如,他還發現詹尼森是這個團夥的律師,他為團夥中任何一名被抓獲的被帶到政府官員面前受審的罪犯進行辯護。當然,這本與丹·溫特斯利普的被害毫無相干——除非溫特斯利普已掌握了他的情況。他不同意詹尼森和她女兒結婚的原因之一,大概也就在於此吧。」

  薩拉戴恩站了起來,說:

  「鑒於軍需官還牽扯有其他案子的指控,我把他移交給你,當然你也可以處理詹尼森。我要說的就這些。我得走了。」

  「明天見,拉裡。」哈利特回答。

  薩拉戴恩走了。探長轉向約翰·昆西說:

  「喂,聽我說,我的朋友,今天晚上至關重要。我不知道你剛才在詹尼森船艙裡幹了些什麼,不過,要是你認定了他就是殺人兇犯的話,那麼你就是好樣的。」

  「我就是這麼認為的。」約翰·昆西告訴他,「順便問一句,你見到我姑姑了嗎?她掌握一些相當有趣的信息。」

  「我見過她了。」哈利特答道,「她現在正跟檢察官談話呢。順便說一句,格林正等著我們。咱們走吧。」

  他們來到檢察官辦公室。格林很機敏也很熱切。速記員就坐在他身旁。米納瓦小姐坐在辦公桌旁邊。

  「溫特斯利普先生,你好。」他招呼著,「現在你覺得我們的警察怎麼樣?挺棒的,是不是?挺棒的。坐下吧。」

  當約翰·昆西、哈利特和陳各自落座後,他瞥了一眼桌上的一堆文件,說:「不妨跟你們交個底:這個案子弄得我頭昏腦漲,我跟哈裡·詹尼森是好朋友。昨天我還跟他一起在俱樂部裡共進午餐。對他的審訊,我不打算採用與對待普通罪犯一樣的方法。」

  約翰·昆西從椅子上半欠起了身。

  「別激動。」格林笑了笑,繼續說,「詹尼森何去何從,主要取決於他的態度:或友好合作,或負隅頑抗。我的意思是假如他能馬上認罪,能力本地區節省一筆費用,縮短馬拉松式的審判過程的話,我願這麼做。一會兒他就來了,我決心自始至終全力以赴。看起來這麼做有點愚,其實不然。因為我握有王牌,我掌握所有的證據。他跟大家一樣,很快就會明白的。」

  房門開了。斯潘塞把詹尼森引進了屋,隨後又退了出去。被告站在那兒,一副妄自尊大,目中無人、蔑視一切的神態。這位熱帶地區的海盜,海灣的金髮碧眼的巨人,毫無懼色。

  「詹尼森,你好。」格林開始發話了,「我深感遺憾。」

  「你應該如此。」詹尼森毫不客氣地說,「你在愚弄你自己。不管怎麼說,你剛才那一派該死的胡言是什麼意思?」

  「坐下!」檢察官指著桌子對面的一把椅子厲聲喝斥著。他用手轉動著桌上檯燈的方位,以便燈光能完全照亮對面人的臉。

  「燈光給你添麻煩了吧,哈裡?」他問。

  「怎麼會呢?」詹尼森回答。

  「太好了。」格林冷笑著說,「想必哈利特探長在船上已向你出示過逮捕證了吧。你見到了嗎?」

  「見到了。」

  檢察官將身子斜探過桌子,說:

  「殺人犯,詹尼森!」

  詹尼森不動聲色地反問:「我剛才已說過了,這純粹是胡說八道。我為什麼要殺人?」

  「啊,殺人動機,」格林回答,「你說得對,我們應從動機開始。你希望辯護律師出席嗎?」

  詹尼森搖搖頭,說:

  「我想我本人就是律師,足以戳穿你那愚蠢的把戲。」

  「很好。」格林對速記員說,「記下來。」

  速記員點了點頭。檢察官轉向米納瓦小姐說:「溫特斯利普小姐,還是你先開始吧。」

  米納瓦小姐向前傾了傾身子,不慌不忙地說:

  「我曾跟你說過,丹·溫特斯利普先生在海灘的房子,她女兒提出要賣掉。今晚吃飯後,一位紳士前來看房——他是一位著名律師,名叫黑利。黑利先生在看房時提到一件事:在丹·溫特斯利普被害的前一周,他在街上碰到了丹,還說我堂兄告訴他不久丹就要立份新遺囑。但丹並沒說新遺囑是什麼內容,也沒前去實施立新遺囑的計劃。」

  「喔,是這樣。」格林說,「可詹尼森先生不是你堂兄的律師嗎?」

  「是的。」

  「一般情況下,倘若他要寫份新遺囑,不會再去找個陌生人吧?」

  「一般不會的,除非他有某種恰當的理由。」

  「一點不錯。除非,比如說,遺囑會跟哈裡·詹尼森本人有關。」

  「我抗議!」詹尼森嚷道,「這不過是一種猜測。」

  「的確。」格林緊接著說,「但我們現在不是在法庭上,若有可能,我們不妨推測一下。溫特斯利普小姐,假如遺囑與詹尼森有關的話,你設想一下會是哪方面的?」

  「我用不著設想。」米納瓦小姐乾脆地回答道,「我知道。」

  「啊,那太好了。你知道,請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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