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畢格斯 > 沒有鑰匙的房間 | 上頁 下頁 | |
六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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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傳來咯咯的笑聲。他們轉過身一看,原來是布思上尉正往浮標上爬呢。 「最後五十米我是從水下游過來的,只為給你們一個驚喜。」他唾沫飛濺地說。 「這麼說你勝利了。」約翰·昆西冷冷地說。 海軍上尉坐了下來,流露出無所適從的神色,不知該給予肯定還是否定的回答。 「我要向世界宣佈,今晚實在太棒了。」他終於想出了一句話。 「說起世界,你們這些傢伙什麼時候離開檀香山?」約翰·昆西問。 「不知道。我想是明天。至於我自己,永遠不離開我都不在乎。離開夏威夷不容易,是不是,卡裡?」 她搖搖頭,說:「據我的切身體會,夏威夷是最難呆的地方,約翰尼。不久,我就要乘船遠航,離開這兒。我深知離別時會多麼痛苦。說不定我會以韋歐利——一位游泳能手——為榜樣,路過懷基基灘時離開輪船。」 他們懶洋洋地默默呆了一會兒。突然,約翰·昆西坐了起來,問: 「你剛才說什麼?」 「關於韋歐利嗎?記得以前我跟你說過,他是最棒的游泳能手之一。多年來,他們千方百計讓他去內陸參加類似杜克·卡哈納莫庫那樣的運動會。但他這個人多愁善感。他離不開夏威夷。最後,他們把他說服了,於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他很不痛快地登上了『馬特稟尼亞號』輪船。當船行駛到懷基基灘的正前方時,他便從船上跳入水中,然後遊到岸邊。情況就這樣。以後他再也沒上過船,你明白——」 約翰·昆西站了起來,問: 「剛才咱們離開海灘時是幾點?」他急忙問。 「大概八點半。」布思答道。 約翰·昆西快捷地說:「那就是說我上岸、換衣服,然後趕在『泰勒總統號』輪船啟航前到達碼頭只有三十分鐘了。實在對不起,我得走了。但這件事很重要——很重要。我跟你說,卡裡,我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但當我回來時,一定去看你,在梅納德太太家或在旅館裡。你能等我嗎?」 他那嚴肅的語調令她一驚。 「能。我會等你的。」她告訴他。 「太好了。」他躊躇片刻:將自己心愛的姑娘留在月夜下的浮標上,和英俊的海軍軍官在一起,實在太冒險了。但他必須得這麼做。 「我走了。」說罷他便潛入水中。當頭部露出水面時,他聽見了上尉的聲音: 「嘿,老兄,你潛水的姿勢不對。還是讓我給你示範吧。」 「去你的吧。」約翰·昆西掃興地咕噥著,然後用力一劃,向岸邊遊去了。 他發瘋似地沖進更衣室,換好衣服,又迅速沖了出來。他來不及去向主人道歉,便沿著海邊跑到溫特斯利普的住處。哈庫正在廳裡打著盹兒。 「喂,喂,快醒醒。」約翰·昆西大聲喊著。 「告訴汽車司機快把跑車準備好。我得外出。巴巴拉小姐在哪兒?」 「我剛在海灘見過她。」哈庫驚呆了。 到了海灘,他發現巴巴拉獨自坐在一棵黃槿樹下,便急忙走到她跟前,氣喘吁吁地說: 「親愛的,我終於明白了是誰殺害了你父親。」 她站了起來,問道: 「你知道了?」 「是的,要我告訴你嗎?」 「不要,」她肯定地回答,「不要告訴我,聽見了我會受不了。太可怕了。」 「你已經覺察到了?」 「是的。僅僅是懷疑——一種感覺——一種直覺而已。我簡直不能相信——也不要相信。我出來就是散散心,不去想它。太可怕了。」 他把手放到她肩上,勸道: 「可憐的巴巴拉!別著急。無論如何你不能在這件事上露面。我會讓你置身於此事之外的。」 「什麼事——發生什麼事了?」 「現在我得離開這兒,以後再告訴你吧。」說罷,便向跑車跑去。 米納瓦小姐從屋裡走出來。 「來不及跟你說了。」他大聲說了一句,便斜著身子進了跑車。 「不過,約翰·昆西,有件事挺蹊蹺:那位來看房的律師說,丹在被害的前一周還跟他談了要立新遺囑的事。」 「太好了!這就是證據!」約翰·昆西大聲說。 「為什麼是新遺囑呢?巴巴拉無疑擁有他的一切——」 「聽我說!」約翰·昆西打斷了她,「你已經誤了我的事了。現在你開著那輛大轎車到警察局去,把這事告訴哈利特。同時跟他說我在『泰勒總統號』船上,希望他馬上派陳到那兒去。」 他腳踏油門,瘋狂地駛入燦爛的夏威夷之夜。要趕在「泰勒總統號」船啟航前到達碼頭,他只有十七分鐘的時間。卡拉卡納大道平坦、冷清,不愧為一條高速公路。到碼頭三英里的路程他只用了八分鐘。由於市中心發生了一起小小交通事故,警察很氣憤,因此還稍誤了一會兒。 散落的人群在幽暗的碼頭小屋等候著即將啟航的班輪。約翰·昆西急忙穿過人群上了跳板。二副赫普沃思站在跳板的頂端。 「你好,溫特斯利普先生。」他招呼著,「你要遠航嗎?」 「不。不過你得讓我上去!」 「對不起,馬上就要抽掉跳板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這件事至關重要,生死攸關,請稍等一會兒。我必須立即找到船上的一名招待,他叫鮑克。我跟你說,這件事生死攸關!」 赫普沃思站到了一旁,說: 「啊,既然如此,那好吧。不過你得快點,先生。」 「我會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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