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畢格斯 > 沒有鑰匙的房間 | 上頁 下頁 | |
三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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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詹尼森在跑車裡提起了丹·溫特斯利普謀殺案的話題。約翰·昆西饒有興致地聽取了一位律師對證人所示證據的反應。 「或多或少我與此案有牽連,」詹尼森說,「伊根仍是我選擇的意中人。」 然而,約翰·昆西對此話卻感到不悅。卡洛塔·伊根那可愛而又不快的面部表情在他腦中閃過。 「萊瑟比和那位叫康普頓的女人怎麼樣了?」他詢問道。 「噢,他們談情況時我沒在場。」詹尼森答道,「可哈利特說他們所講的有點道理。看來他們不太可能與謀殺案有關。萊瑟比再隱瞞實情的話,那就太愚蠢了。」 「還有布拉德呢。」約翰·昆西提醒著。 「對。布拉德會把事情複雜化的。一旦他們追捕他——而且已這麼做了——我認為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你知道卡麥奎的孫子與布拉德有某種瓜葛吧?」 「是的。這事的確要注意。但我強調一句,倘若順著這些線索直追到底的話,那麼到頭來又會重新回到吉姆·伊根身上來的。」 「有什麼可控告伊根的嗎?」約翰·昆西邊問邊將車突然轉向,以免撞著另一輛。 「我沒有什麼可控告他的。」詹尼森回答著,「但我忘不了那天丹·溫特斯利普跟我說他怕伊根時的面部表情。後來又出現了科西坎牌香煙煙頭一事。最重要的是伊根始終沉默不語,說明了他所幹的與溫特斯利普有關。那些面對被指控為謀殺罪的人們,我的老兄,他們說呀,說呀,說得快著呢,除非他們要說的表明他們罪上加罪。」 接下來,他們一路無語地駛向了市中心。 「哈利特告訴我你本人也做了點偵探工作。」詹尼森笑著說。 「嘗試過,但我是個無能之輩。」約翰·昆西承認道,「目前我在努力暗中搜尋米納瓦姑姑見過的兇犯戴的那塊表。每逢看到一塊手錶,我就盡可能湊過去看個仔細。可因為大部分工作是在白天進行的,所以不太容易確定數字2是否在發光。」 「堅持查下去!」詹尼森鼓勵著,「這是優秀偵探的秘訣。堅持下去,定會成功。」 律師計劃在懷基基灘與昆西的家人共進晚餐。因他有幾封信要簽字,所以約翰·昆西將車停在了他辦公室的外邊。事情辦妥後又把車開往海邊。 巴巴拉身著白色長袍,在思考著剛剛發生過的事情。她是那麼苗條、深沉而又漂亮。 晚餐是愉快的。當大家在走廊上喝著咖啡時,詹尼森站起身來到巴巴拉身旁。 「我們有件事要跟你們說。」他宣佈道,並低頭看了看姑娘,說,「是不是,親愛的?」 巴巴拉點了點頭。 「我和你們的堂親——」律師轉向來自波士頓的二位——「已經相愛很久了。我們將于一周左右舉行婚禮。」 「唉呀,哈裡,不是一周。」巴巴拉忙糾正說。 「既然你這麼說,那好吧,不過會很快的。」 「是的,會很快的。」她重複了一句。 「我們還打算離開檀香山一段時間。」詹尼森接著說,「很自然,巴巴拉感到她目前不能呆在這兒——這兒有許多要回憶的事情——你們二位對此都很瞭解。她已委託我把這棟房子賣掉。」 「可是,哈裡」巴巴拉提出異議,「你跟客人們說房子要出售,又說我要離開這兒,讓我聽起來待客很不熱情。」 「荒唐,親愛的。」米納瓦姑姑說,「我和約翰·昆西都能理解。你想離開這兒,我深表同情。」她說著便站了起來。 「對不起,」詹尼森說,「這說起來的確有點突然,不過,我現在急於要照顧她。」 「那當然。」約翰·昆西贊同地說。 米納瓦小姐彎腰吻了吻姑娘,說:「親愛的孩子,要是你母親在此的話,也不會比我更熱心地為你祝福的。」 巴巴拉激動不已,她展開雙臂緊緊地擁抱著這位長者。 約翰·昆西握著詹尼森的手,說:「你太幸運了。」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詹尼森說。 約翰·昆西向巴巴拉走過去,表示祝賀:「衷心地——衷心地祝福你。」 她點了點頭,但沒作聲。他看到她熱淚盈眶。 不久,米納瓦小姐退出了客廳回起居室去了。約翰·昆西感到自己有點多餘,於是便匆匆離開他倆來到海濱。 皎潔的月亮高高懸掛在金光閃閃的星群之間。椰林間悄聲進行著浪漫的談情說愛。他想起了在那風平浪靜之夜在「泰勒總統號」船上親眼目睹的一幕——仿佛世界上只有兩個人,他們匆匆愛吻又匆匆分手——嗨,這兒的海濱恰好為他們提供了良好的環境。不管他們的膚色和信仰如何不同、初戀時,在這片海灘上,總是成雙成對地散著步,耳語著相同的誓言,承諾著一致的諾言。 突然,約翰·昆西感到了孤獨。巴巴拉並不是因為他才成為溫特斯利普家族一員的。那麼,為什麼他又感到內心受挫的痛苦呢?她已經選擇了意中人,而且她的抉擇是正確的。不過,這又關他什麼事? 他發現自己正向裡夫帕姆旅館走去。是想和卡洛塔·伊根談談嗎?但為什麼要和這位姑娘談呢?她的長相與他所認識的人又是那麼截然不同。在家裡,姑娘們與小夥兒們智力相當,但實際上姑娘們經常高出一籌——就像從高處向下俯視一般。他們討論著最新出版的《大西洋》雜誌上的文章,談論著肖伯納那嚴謹的哲學體系,以及美術館內薩爾金特畫家的新作。難道這些不正是他應該在這兒,或是在浪漫海濱的棕櫚樹下,當月亮高懸在戴蒙德角頂峰時所要尋找的話題嗎? 在裡夫帕姆旅館內無人閑在的門廳裡,卡洛塔·伊根正坐在一張桌子後面。她雙眉緊鎖,滿面愁容。 「你來得正好。」她微笑著大聲說,「我正在進行一項最棘手的工作。」 「是做算術題嗎?」約翰·昆西詢問著。 「對我來說,簡直就是繁分數。我在算布拉德應付的賬錢。」 他繞過桌子站到她身旁。 「讓我幫你吧。」 「真是複雜的要命。」她抬起頭望著他。 他希望能到海灘上去做這些算術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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