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畢格斯 > 沒有鑰匙的房間 | 上頁 下頁 | |
三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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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查理,」他說,「我們有了需要施展我們才能的工作了。無論布拉德在哪兒,我們都得找到他。」約翰·昆西往前邁了一步說:「警長,請原諒。如果你不介意,請問誰是迪克·卡奧拉?」哈利特猶豫了一下。 「卡奧拉的父親——已經死了——以前是丹·溫特斯利普極信任的僕人。那孩子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噢,對了,他是現在在你們那兒的那個女僕的孫子。卡麥奎——她是不是叫這個名字?」 ◎第五章 一 幾天時間很快過去了,可約翰·昆西卻毫無察覺。丹·溫特斯利普現正在島上一棵宏偉高大的棕櫚樹下酣睡。這一美麗可愛的島嶼是他的故鄉。島上陽光明媚,夜色很美。然而,擔任搜捕工作的人們仍在黑暗中苦苦搜尋著那個星期一夜晚平臺上與他發生衝突的人。 哈利特很守信用。他是為了找到布拉德而徹底搜查了這個島,結果還是沒找到。一艘艘輪船在水流交叉處作短暫停留之後,又陸續起航。他在所有班輪的乘客名單上都沒查到湯姆斯·麥肯·布拉德這個名字。哈利特的密探們一直在窮追不捨地搜尋著:他們從被稱之為鄉村的住地,而實為一片廢墟的日本人住宅區,途經波濤洶湧、浪花四濺的偏僻港灣,直至大片長滿菠蘿和甘蔗的遼闊無際的種植地,但所有努力,均屬徒勞。 約翰·昆西每天逍遙自在,無所事事。現在他已領略到懷基基灘海域的魅力所在,也體會到它們的熱烈擁抱。每天下午他都用一塊木板在夏威夷海浪中作踏衝浪板運動,急切盼望著有朝一日他能敢於離開岸邊到更遠的波濤浪花中去拼搏。對他來說,波士頓現在仿佛是天方夜譚,已失去了其吸收力;而對另一個更能激起他積極生活下去的地方——州政府街和比肯街,他也已忘卻了對他們的記憶,他再也不會對姑姑不願離開這醉人海濱的作法而感到困惑不解了。 星期五下午尚早的時候,米納瓦小姐發現他在走廊上看書。他那冷淡的態度激怒了她,她早就想對他採取點什麼行動,而且現在這種願望越發強烈,即使在夏威夷也不例外。 「最近見過陳先生了嗎?」她開始發問。 「上午跟他談過。他們正鍥而不捨地搜尋布拉德呢。」 「哼!」米納瓦小姐輕蔑地說,「他們一流的偵探也不過如此而已。還不如讓波士頓的偵探來參與此案呢。」 「哎喲,得給他們時間呀!」約翰·昆西打著哈欠說。 「他們已調查三天了。」她厲聲說道,「時間已經不短了。布拉德肯定沒離開過這個瓦胡島。想想看,你都能用兩小時開車橫穿此島,用六小時繞島一周,那誰還會看得上哈利特先生的光輝形象?看來,我得親自解決問題,以了結此案了。」 約翰·昆西笑了,說:「真的嗎?或許你能行。」 「可不是嗎,他們現在掌握的兩條最有價值的線索還是我提供的呢。要是他們能像我一樣睜著眼睛——」 「查理的眼睛本來就是睜著的。」約翰·昆西反駁著。 「你真這麼認為嗎?可他們總用惺忪的睡眼看我。」 巴巴拉穿了一身駕駛裝出現在走廊上。她眼裡露著喜色,雙頰泛起了紅暈。 「你在看什麼書呢,約翰·昆西?」她問道。 他將書舉起,告訴她: 「金門城。」 「啊,真的嗎?你要是對這個城市感興趣的話,我父親那兒有許多關於舊金山的書,記得其中有一本是關於股票交易歷史的。他讓我讀,可我沒讀成。」 「你錯過了一本好書。」約翰·昆西說,「今天上午我已讀完了。到這兒以後,我已讀了另外五本關於舊金山的書了。」 他姑姑凝視著他,問: 「這是為什麼呢?」 「嗯——」他猶豫不定地說,「——我有點喜歡上那城市了。其實我也弄不明白,就是覺得去那兒生活好。」 米納瓦小姐冷笑著說: 「不過他們送你出來是要你把我帶回波士頓的呀。」 「波士頓是挺不錯的,」她侄子趕忙說,「那兒是溫特斯利普的家族所在地。但由於其權威支配能力欠佳,還應付不了對其家族的意外襲擊。到舊金山港口時,我有一種奇特的感覺,這你是知道的。」他以前跟她們講過這種感覺。「我越看這個城市,就越喜歡。這兒有一種充滿活力、奮發向上的氣氛,況且人們都懂得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利用人生。」 巴巴拉贊許地向他微笑著。 「約翰·昆西,還是跟著這種感覺走吧。」她勸道。 「或許會的。不過這倒提醒我了。我得去寫封信。」他站起身,離開了走廊。 「他真的要離開波士頓嗎?」巴巴拉問。 米納瓦小姐搖搖頭,說: 「只不過是一時衝動而已。」她解釋道,「我很高興他在仔細觀察、思索。將來他會變得更富有人情味的。至於說約翰·昆西要離開波士頓嗎,那就如同盼望邦克希爾紀念碑移居到英國一樣。」 約翰·昆西回到他樓上的房間後,仍然很激動。他滿懷熱情一鼓作氣把那封給阿加莎·帕克一直未寫完的信完成了。信中談論的主要話題是舊金山,而且寫得很動人。他用了不少華麗的詞藻和娓娓動聽的語言來描繪這一充滿生活氣息的城市。他不知道——僅僅是種聯想——如何才能使她樂意去那兒生活。 他想起阿加莎現正在她初次接觸西部的地方——懷俄明州的大牧場;那是天意,她已感受到廣闊天地對她的誘惑。的確,人們走得越遠,天地就變得越寬廣,越開放。在加利福利亞,生活全然一派五彩繽紛和燦爛紛呈,當然,這也只是種聯想。 封好信,他仿佛又瞥見了阿加莎那細長而又高雅的臉龐,情緒頓時低落下來。她那冷淡的雙眼,既不同于巴巴拉,更不同於卡洛塔·瑪麗亞·伊根。 約翰·昆西與哈裡·詹尼森已約好星期六下午去打高爾夫球。他可以說是開著巴巴拉的跑車沿著紐哇努峽谷向上行駛,因為他已讀過丹·溫特斯利普的遺囑,丹所擁有的一切就是巴巴拉現在的全部財產。 天氣往往變幻無窮:此處雖然陽光明媚,但在蔽陰處卻下著毛毛細雨。約翰·昆西對此早已習慣了。夏威夷人稱這種雨為陽光雨,而且全不以為然。六條顏色各異的彩虹令鄉村俱樂部球場更加豔麗。 詹尼森正在陽臺上等候。他穿著一身白色服裝,十分引人注目。見到客人他由衷地高興。隨之他們開始了一場令約翰·昆西永生難忘的高爾夫球賽。他從來都沒在這麼優美的景色中打過球:低處的山丘警戒地站立著,山坡上有茂盛的樹木和鮮豔奪目的熱帶花草——有黃色的燭堅果樹,灰白色的蕨草,翠綠的夏威夷樹和香蕉樹,間或還能發現斑斑點點的磚紅色土。腳下則是綠天鵝絨地毯般的高爾夫球場。 陣雨下過又停了。詹尼森不愧為擊球高手,但約翰·昆西處理球的方法卻勝他一籌,因此比賽結果約翰·昆西勝了對方四分。他們穿越彩虹,回到更衣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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