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畢格斯 > 沒有鑰匙的房間 | 上頁 下頁 | |
二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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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將要做這事的人。」她說,「打起精神,進城去。離晚飯還有兩小時。把這份報交給哈利特警長,或者,最好交給查理。我欣賞他的才智。」 約翰·昆西大笑起來。 「這些中國人,極聰明,」他說,「你不是說你喜歡上那傢伙了吧。他們似乎很聰明,因為他們與眾不同。」 「我們會搞清這一點的。司機出去為巴巴拉辦事了,但車庫裡還有一輛敞篷汽車。」 「電車對我來說就挺好的。那麼,給我報紙吧。」 她告訴他進城的路線,他拿起帽子走了。很快,他上了電車,周圍擠滿了不同種族的代表,太平洋的大熔爐,卡洛塔·伊根曾這樣稱呼檀香山。約翰·昆西開始感到生命中產生了一種新的精力,新的興趣。 電車疾駛過位於懷基基與檀香山之間的低而不長的地段,穿過了稻田,那兒有一些古怪的身影正在沒膝深的水中耐心地勞動著,又穿過竿頭地,最後駛進基思街。每隔幾分鐘,電車就停下來讓各種膚色、不同種族的新移民上車,他們中間有日本人、中國人。夏威夷人、葡萄牙人、菲律賓人、朝鮮人等。人一上來,車就走。約翰·昆西看見一些高大的房子建在茂盛的樹叢中,一個有堅固柱子的日本式劇院建在離汽車服務站不遠的地方,然後又看見一幢他認為是君主宮殿的大樓。最後,電車駛入到四處是現代辦公室的地區。年輕人想起來了,基普林說得對,東方與西方是可以相結合的。他們已經這樣做了。 當他在福特街下了車,作為一陌生人在陌生的土地上走了一會幾時,他的這種印象得到了證實。一深褐色皮膚的警察正在拐角處指揮交通,一些身穿一塵不染的帆布軍服的美國海軍陸戰隊軍官們漫步而過。在林蔭路的街旁,一些身穿剛剛洗過的衣服的苗條、純潔的中國女孩正在涼爽的傍晚逛著商店。 「我在找警察局。」約翰·昆西告訴一位面目友善、身材高大的美國人。 「回到基恩街,朝右拐,到貝塞爾後,轉向『馬凱』——」 「轉向哪兒?」 「我知道了,你是陌生人。『馬凱』的意思是朝著海洋。另一方向是朝著『毛卡』——朝著山脈。警察局在哈利卡瓦·黑爾大樓,貝塞爾街。」 約翰·昆西謝過他,繼續向前走。走過郵局時,他驚奇地發現大街上所有的信箱都敞開著。過了一會兒,他到達了警察局。一個無精打采的坐在桌後的警官告訴他,查理正在用餐。他說可能會在基恩街的亞歷山大·楊旅館或全美飯店。 旅館聽起來容易找到,所以約翰·昆西先去了那裡。在昏暗的旅館大廳裡,一個中國清潔工手拿掃帚和簸箕無目標地走著,幾位房客在填寫著明信片,一中國店員正坐在桌旁值班,但不見陳的蹤影,他沒在大廳,也沒在左邊的餐廳。當約翰·昆西從餐廳出來時,電梯門打開了,一個身穿便裝的美國人匆匆忙忙走了出來。他後面跟著一個手提行李的倫敦傭人。 「科普船長!」約翰·昆西喊道。船長停了下來。 「喂,」他說,「噢,溫特斯利普先生,你好嗎?」他轉向僕人說,「給我買份晚報及一抱看上去令人喜歡的雜誌。」那人匆忙走開了,科普又對約翰·昆西說:「很高興見到你,但我實在有急事。二十分鐘後,要離開這兒去范寧島。」 「你什麼時候到這兒的?」約翰·昆西漫不經心地問。 「昨天中午,然後一直在忙。我相信你在這兒一定過得很愉快——哦,我忘記了,有關丹·溫特斯利普的可怕的消息——」 「是的。」約翰。昆西冷冷地說。 從在舊金山俱樂部的談話來看,那打擊對科普船長來說並不很嚴重。傭人回來了。 「很抱歉我得趕路了,」船長繼續說,「我必須馬上離開。這活兒不可慢怠。問你姑姑好。祝你運氣好,年經人。」 他穿過寬敞的大門離開了,後面跟著他的傭人。約翰·昆西來到街上時,正好看見他坐著一輛大汽車朝碼頭駛去。 發現旁邊有一電報局,約翰·昆西走了進去,發了兩份電報,一份給母親,另一份給阿加莎·帕克。他把地址寫成美國(U.S.A.)、麻省、波士頓。當年輕的女發報員劃掉那三個字母(U.S.A.)時,她的表情使約翰·昆西發窘。每封電報只有兩個詞,但當他回到大街上時,卻如釋重負。他以為近斯內他該寫的信已寫完了。 過了一會兒,他來到全美飯店,走了進去。他發現他自己是這兒唯一的美國人。陳查理獨自一人坐在桌旁。當約翰·昆西走過來時,他站起身並鞠躬致意。 「非常榮幸,」中國人說,「我可不可以請您在這兒用餐?」 「不用了,謝謝,」約翰·昆西答道,「我過會兒在家用餐。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在這兒坐一會兒。」 「太好了,」查理行了一個屈膝禮。他重新坐下來,皺著眉頭看了看面前盤子裡的東西。「服務員,麻煩你把飯店的老闆請來。」他說。 飯店老闆,一個態度溫和的小個子日本人很快走過來。他深深鞠了一躬。 「你們這兒是提供不衛生食物的嗎?」陳問道。 「敬請您申訴您的不滿之由。」日本人說。 「這塊餅上面有手印,」陳指責道,「這看上去令人作嘔。請把它拿走,換一份更衛生的來。」 日本人把那塊令人不悅的餅拿起來,走了。 「日本人!」陳以一種動人的姿勢攤開雙手,然後他說道,「我可否推斷你來這兒是來談有關殺人案這一公事的?」約翰·昆西笑了。 「是的。」他從口袋裡拿出報紙,指著日期與那失蹤的一角。「我姑姑認為這也許很重要。」他解釋道。 「我非常高興。你來自最有教養的城市波士頓,在那兒英語單詞比在這兒應用得多得多。當你說話時,我興奮不已。我想這對我來說真是不勝榮幸。」 「你對此案有什麼結論了嗎?」約翰·昆西問。陳搖搖頭。 「現在還太早。」 「你講過你沒有得到用來破案的手印。」陳聳聳肩。 「沒關係。手印與其他方法在書裡是好東西,但在現實生活中並非如此。我的經驗告訴我,真正要考慮的是人,人的感情。謀殺的背後,究竟是些什麼原因呢?憎恨、報仇是需要結束某人的生命的。也許是因為貪圖金錢。在任何時候真正要研究的都是人。」 「聽起來有道理。」約翰·昆西表示同意。 「大部分情況是這樣,」陳斷言道,「讓我列舉一下我們必須考慮的線索吧:缺少一頁的客人登記冊;一隻手套上的扣子;電報上的話;有關伊根的事,但部分是聽說的;科西坎香煙的殘留部分;這份也許是因為氣憤才被撕壞的報紙;戴在活人手腕上的表,數字2不清楚。」 「收集了不少了。」約翰·昆西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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