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畢格斯 > 黑駱駝 | 上頁 下頁 | |
六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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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聳聳肩說:「別管我了,我想我讓你所有的計劃都破產了,我毀了你的一切,忘了我,走你自己的吧。」 她的口氣冷淡,充滿了怨恨。特納弗羅由於遭到拒絕,把臉轉到了一邊。查理給她搬過一把椅子。「請坐,夫人,我想簡短地問幾句話。是特納弗羅把你帶到好萊塢的嗎?」 「是的,」她坐下來說,「我可以從頭說起,如果你希望的話。丹尼拍電影時,我在倫敦的音樂廳跳舞,我幹的不錯,但後來出了次意外,摔斷了踝骨——我不能再跳舞了。我給丹尼寫信告訴了他,問他我可不可以到他那兒去。我沒收到回信——不久我就聽說他被殺了。」 「阿瑟——也就是丹尼的這位哥哥,那時也在倫敦演劇,他對我很好,借錢給我。後來他告訴我,他要到美國去調查是誰殺了丹尼。過了一段時間,他寫信告訴我他在好萊塢做了占卜師,起了新名叫特納弗羅,他說他需要幫助,如果我願意的話,他可以用我。我那時正給一個我以前跳舞的經理當戲裝保管員,這活兒很累,再加上總讓我想起往事——我非常想換個環境。」 「所以你就去了好萊塢。」局長催促說。 「是的,我秘密地見了特納弗羅,他說他要把我安置在芬小姐身邊。他建議她辭掉以前的女僕,並在同一天派我去申請這份工作。他已經發現芬小姐和丹尼曾一度過從甚密——他想我在她這兒可能會發現什麼。他建議我應儘量改變自己的樣子,比如我的髮型——他擔心丹尼可能給她看過我的照片。我照著他的指示做了,但這一切其實都是多餘的擔心。丹尼肯定是把我的照片都丟了——丟了或者是扔了。芬小姐雇用了我,我幹的一直不錯。你明白——我也曾有過女僕。我跟她在一起呆了一年半——為特納弗羅工作,但我什麼也沒發現,我是指關於丹尼的事。」 「昨天下午,我和特納弗羅在海灘上見了面,他告訴我早上希拉·芬在他的公寓裡承認自己殺了丹尼。他打算設法讓她把那些話再說一遍,並安排一個證人在旁偷聽。他把地點選在避暑屋,他會單獨跟她在那兒談,讓我在旁邊偷聽。他建議然後就叫警察來處理。」 「我回到房間,心中湧起對這個女人難以遏制的仇恨,是她奪走了我丈夫的生命——同時也奪走了我的一切。我一個人在屋裡面想著。特納弗羅的計劃在我看來顯得那麼愚蠢,找警察?我知道你們美國的陪審團對希拉·芬這樣漂亮、有名的女人會怎麼做的,他們是決不會判她有罪的,還有比找警察更好的辦法。我不斷地想著,我現在很後悔這麼想。」 她的眼睛又亮了起來,「不,我不後悔,我很高興,我想了一個計劃,選在晚會時下手,那時會有許多人——人多了就不容易判斷是誰幹的。我設計了那塊表的案發時間——我是從丹尼曾演的一個劇中學到這一招的。從七點四十分到八點十分,我一直呆在廚房裡,傑西普和廚子也在那兒。在八點十五分我在避暑屋找到希拉·芬——她在那兒等著——等著表演她晚會的入場式——她總是那樣。」 「我到她的房間拿了一把刀——刀是她在塔希提買的。我想找什麼東西把刀包上——一個大手帕。一間屋子的門開著,我看到一件男人的上衣,我走了進去從那上衣的口袋裡拿出手帕——我想那是布拉德肖先生的上衣。」 「啊,是的,」吉米·布拉德肖嚴肅地說,「謝謝你選中了我。」 「我走進了避暑屋,」安娜繼續說,「她沒有懷疑,我走到她身邊——」這女人臉埋進了手裡,「這一段我不想講了。後來我用手帕包著表,把表摔壞了,然後又戴到她手上。但還沒有其它表明發生搏鬥的痕跡,所以我就把花撕下來用腳踩了一陣。我走了出來把刀埋到了沙子裡——我聽到海灘上有聲音,心裡非常害怕。我跑回房子,從後面的樓梯跑回我的房間。」 「那手帕呢?」查理問道,「特納弗羅先生來的時候,你把手帕給他了嗎?」 「請等一下,」占卜師說,「安娜——你和我最後一次談話是在什麼時候?」 「昨天下午在海灘上。」 「從那之後,我們再說過話嗎?」 她搖頭說:「沒有。」 「你告訴過我你殺了希拉·芬嗎?」 「不,我沒有。」 占卜師看著局長說:「這是我非常想澄清的一點兒小事。」 「但是那手帕——?」局長看著安娜說。 「我把它丟在草坪上了,我希望有人能發現它。」她的眼睛看著布拉德肖說,「因為你知道,它不是我的。」 「你想的很周到。」小夥子鞠躬說。 「確實是在草坪上,」特納弗羅說,「我就是在那兒把它撿起來的。」 「然後你就把它放進了我的口袋,」瑪蒂諾說,「我還沒為此謝謝你呢。」 「別介意,」陳對他說,「你並非是唯一受到特納弗羅先生眷顧的人。」 局長走到那女人身旁。「上樓準備好,」他嚴厲地說,「你必須跟我們去城裡,你可以在警察局把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遍。」他點頭示意斯潘塞跟著她。 那女人帶著陰鬱而又不屑的表情站了起來,在斯潘塞的監視下走了出去。 「好了,」貝羅說,「我想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局長做了一個同意的手勢。威爾吉和麗達首先走了,緊接著瑪蒂諾、範荷恩和傑伊斯也離開了。傑伊斯離去前握著查理的手低聲說:「謝謝,我要坐船走了。在這艘船上,以及在未來我將乘坐的所有的船上,我都將盡力保持頭腦清醒。」 戴安娜靜悄悄地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陳轉身溫和地對朱莉說:「回到海灘上去數星星吧,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想想你們美好的未來。」 姑娘睜著大眼睛看著他輕聲說:「可憐的希拉。」 「希拉·芬的煩惱已經過去了,」陳對她說,「你能為這可憐的女人做的就是忘了這一切。吉米會幫你的。」 布拉德肖點點頭,「當然了,」他用胳膊摟著姑娘說。 「來吧,朱莉,再看一眼棕櫚樹,然後我們就到長著真正大樹的大陸去。」他們朝落地長窗走去。布拉德肖回頭朝陳笑著說:「再見,查理,我現在得走了,我要忘掉我的形容詞來適應加利福尼亞。」 他們走了出去。查理回到房間時發現他的局長正思索地看著特納弗羅。「查理,」他說,「你說我們該拿這位朋友怎麼辦?」 陳沒有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摸著臉頰。看到他的動作,特納弗羅笑了。 「真是很抱歉,」他說,「探長,我給你造成了許多麻煩,但我的處境太難了——你能明白這一點。我應該馬上把安娜交給你嗎?或許應該,但是像我昨晚告訴你的,我立刻就想到所有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畢竟有責任。我根本不應該告訴她——但我需要一個人證。要是我沒把我的發現說出來就好了。」 「人回首往事時,總會發現做了許多錯事。」陳點頭說。 「但我從來沒想到安娜會變得那麼不理智,這些女人啊,探長。」 「他們是一些原始動物,這些女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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