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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身體還不錯。」查理說著和局長一起跟在莫多克後邊向特納弗羅的房間走去。

  保安打開門之後,把他們帶到了特納弗羅的客廳,他站在那兒狐疑地看著陳。

  「你不是打算讓我們失去一位最尊貴的客人吧,查理?」他這樣問道。

  查理笑了,「這現在還不好說。」

  「昨夜海灘發生了點兒小事,」莫多克繼續說,「像往常一樣,你又成了大家注目的焦點,有些人就是運氣好。」

  「但他們要付出代價,要承擔全部煩惱,」陳提醒說,「還是你在這兒過的舒心愜意。昨天晚上的魚不錯,你嘗了嗎?」

  「吃了。」

  「我也吃了,但我只是嘗了嘗,」陳歎口氣說,「想受人矚目是要付出許多痛苦的代價的。」

  他環顧四周說:「我們的目的是進行徹底搜查但不留痕跡。幸運的是我們有充足的時間。」

  他和局長開始系統地搜查,保安舒服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抽起了雪茄。壁櫥。抽屜、桌子都徹底搜過了,最後,查理站在一個大櫃子前。「鎖著的,」他說。

  莫多克站了起來。「這很容易,我有一把萬能鑰匙可以打開它。」他打開了那個大櫃子,陳拿出一個抽屜,滿意地叫了一聲。

  「發現了一點兒我們要找的東西,局長。」他喊道,拿出了一個便攜式打字機。他把打字機放在桌上,插進一張信紙,打了幾句話。「這是一個朋友對你的警告,你應該馬上去檀香山公立圖書館一——」打完之後,他從兜中又拿出一張信紙,把兩張相互比較。他帶著滿意的微笑把他們拿給局長看。

  「你能否看看這兩張紙,然後告訴我你的看法?」

  局長看了一會兒說:「很明顯是同一台打字機打的,字母e的上半部都模糊不清,字母t有點兒偏。」

  陳咧嘴笑著把兩張紙拿了回來。「長時間地呆在警局並沒有讓你的腦袋生銹。是的——正像你說的,這兩封信一模一樣,都是這台小打字機打的。真高興我們並非一無所獲。我必須把打字機放回原處,這樣他就不會懷疑我們來過,如果他聞不到我們的朋友莫多克的雪前煙味兒的話。」

  保安一副內疚的表情。「我說,查理——我可從來沒想到這一點。」

  「把你的煙抽完吧.反正危害已經造成了,但是小心別讓目前這份悠閒的工作把你的腦筋變慢了。」

  莫多克沒有再吸煙,把煙在手中熄滅了。查理繼續搜查大衣櫃,都快搜完了也沒有再碰上好運氣。這時,在衣櫃的最底層的一個角落裡,他似乎找到了點兒讓他感興趣的東西。

  他朝局長走去,他的手掌上放著一枚男式戒指,一枚鑲著厚金邊的大鑽石戒指。他的上級盯著戒指,「好好看一看,」陳建議說,「觀察一下它的形狀。」

  「又是珠寶,查理?」

  陳點點頭。「辦這件案子,就像闖進了珠寶店,這可能很自然,因為我們是同好萊塢的人打交道。」他把戒指放回原處,關上櫃子並把它鎖上。「莫多克先生,我們沒事了。」

  他們回到了門廳,保安離開了他們。陳陪著局長來到停車場。

  「你讓我看那枚戒指是什麼意思,查理?」局長問道。

  「我實在不太願意重複這件小事,」陳笑著說,「為什麼呢?因為它與我事業中最丟臉的事有關。你大概還記得昨晚,在海灘的房子裡,我站在屋子中間,手裡緊緊抓著希拉·芬寫的信。突然燈滅了,我的臉被兇狠地打了一拳——臉被劃破了,這證明打我的人手上戴著戒指。燈亮的時候,信已經沒了。」

  「是的,是的。」局長不耐煩地喊道。

  「我當時馬上就開始查看——屋中的男人有誰戴著戒指?貝羅和范荷恩戴著戒指,其他人沒有戴,比如特納弗羅先生就沒有戴。然而昨天早上我拜訪他的時候,我看到他手上戴著我剛才讓你看的那枚戒指。而且,當我們在聽到了兇殺的消息之後,一起開車去希拉·芬的房子的路上,在黑暗中我看到了他鑽戒的閃光。當他在小屋中幫我調查,我又看到了他手上的戒指。然而在信被盜之後,燈再次亮起來時,他的戒指卻不見了。你對此怎麼想,局長?」

  「我認為,」局長說,「黑暗中打你的是特納弗羅。」

  查理若有所思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頰說:「很奇怪,我也是這麼想。」

  ◎第二十章 揭開黑紗的一角

  他們走了出去,局長困惑地皺起了眉頭,「我真的不明白,查理。」

  「哪一點?」查理平靜地說,「我們現在是同舟共濟。」

  「特納弗羅打了你,他為什麼這樣做呢?」

  「為什麼不呢?也許他感覺有勁沒處使。」

  「他剛對你講了信的事——還說希望你們兩個能發現這封信——而當你拿到信時,他又把你打倒,把信奪走了。」

  「很顯然,他想單獨看信。」

  探長搖著頭,「想不通,真想不通。他偷了傑伊斯的雪茄,又急急忙忙地把煙蒂扔在避暑屋的窗下。他給範荷恩寫了個條,讓他稀裡糊塗地去了圖書館。他——他——他還幹了什麼別的事情呢?」

  「也許是他殺了希拉·芬。」查理提示說。

  「我敢肯定是他幹的。」

  「然而他卻有很好的不在現場的證明。」

  局長看了看表。「是的——到五點半時我要看看他的不在現場證據是否可信——如果那對老夫妻像他們承諾的那樣,按時去我辦公室的話。你現在打算做什麼?」

  「我同你一起去見那對老人,但我要先在圖書館停一下。」

  「哦,是的,當然,儘快趕過來。我——我想我們現在有些眉目了。」

  「什麼眉目?」陳溫和地問。

  「上帝才知道,」局長說著,匆匆走向自己的車子。他先走了,查理跟在他後面開上了卡拉卡納公路。

  快到五點了,到了懷基基游泳的時間了,人行道上到處都是穿著鮮豔海灘服的美麗的姑娘和身穿漂亮罩衫、皮膚曬得黝黑的健壯的男人。別人有時間享受生活,查理想道,但是他不行。下午的新發現讓他徹底感到困惑,他需要自己全部的東方式平和來支撐他堅定地調查下去。那位發誓最大的心願是幫助他找到殺害希拉·芬的兇手的特納弗羅從一開始就在阻撓他的調查。在陳開車回城裡的路上,占卜師陰沉的面孔和神秘的眼睛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在圖書館下了車,他又來到了服務台前。

  「您能否告訴我負責閱覽室的年輕姑娘在不在?」他問道。

  姑娘走了過來,很明顯因為上午的事情而感到沮喪和氣憤。她再也不會讓看過的報紙丟在桌子上了,負責把看過的書籍放回書架的小日本男孩今天正好休息。當然她記得範荷恩,她看過他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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