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白天 > 香檳女郎 | 上頁 下頁 | |
二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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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傑把手向白莎麗一招,示意她走過去,然後輕聲說:「客廳裡只有兩個人,對付他們毫無問題,可是你這身油漆不弄乾淨,怎麼能走得出去?」 白莎麗笑笑說:「我知道這屋子裡有一大瓶汽油,剛才他們用來擦洗掉了我背後的油漆,又放回去了,大概是在儲藏室裡放著。我們先打發外面的那兩個傢伙,再找出來洗我身上的油漆吧!」 鄭傑謹慎地說:「我們不能大意,也許客廳裡只留下他們兩個人,外邊還有人把風,所以我們最好是用智取,以免動起手來鬧得驚天動地!」 白莎麗的鬼主意特別多,她的眼珠子一轉,已然計上心頭,遂說:「你躲在門後,讓我把他們引進房來!」 鄭傑點點頭,立即把槍檢查一下,躲在了門後面。 白莎麗眼光向房裡一掃,選中床頭櫃上一個罌花瓶的燈座,將燈罩和燈泡取下,拔掉了插頭,連著電線一起捧在手上,走到房門口,突然大叫一聲:「救命呀……」叫完就閃身在門旁等著。 正在觀賞電視節目的兩個大漢,聞聲頓吃一驚,立即從沙發上跳起身來,互望了一眼,便各自拔槍在手,急向房間過來。 他們雙雙闖進房間,一眼就發現那昏迷的大漢伏在床上,卻未見到鄭傑和白莎麗的人影。 這一驚非同小可,兩個大漢正待向房中搜索,不料白莎麗已從背後發動突襲,舉起那巨型的瓷瓶燈座,就向一名大漢當頭砸下。 那大漢警覺時已避之不及,被砸了個正著,只聽得他一聲慘叫,已頭破血流地倒在地板上。 另一大漢的反應更慢,猶未及回身,就被門後竄出的鄭傑,以槍抵在他背後,厲聲喝令:「把槍丟下。」 這大漢哪敢反抗,忙不迭丟下了槍,並且自動把雙手高舉起來,仿佛對這種情況很有經驗似的。 鄭傑用槍管一頂,逼問:「你們當家的上哪裡去了?」 大漢呐呐地回答:「他,他們大概是……是去水晶夜總會啦!」 鄭傑不再多問,正待舉槍把這傢伙擊昏,白莎麗急加阻止說:「別忙,先問他汽油在什麼地方!」 大漢趕緊回答說:「在通廚房的走道旁,那個小儲藏室裡……」 白莎麗微微一點頭,向鄭傑示意可以下手了。於是他毫不客氣,以槍柄猛向那大漢當頭狠狠一擊,只聽得一聲沉哼,這傢伙就昏倒在地板上了。 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留守的兩名大漢,白莎麗忙找到她的那條迷你裙,可是上身的敞袖襯衫卻已撕得破不成形,根本無法再穿上身。無可奈何,她只得剝下一名大漢身上穿的花襯衫,抓在手裡,又找出她的手提包等物,便隨著鄭傑匆匆出房。 在通廚房的走道旁小儲藏室裡,果然找出了那還剩著大半瓶的汽油。 於是,鄭傑叫白莎麗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回房裡去取出那件撕破的襯衫,沾了汽油開始替她擦洗掉全身和臉上的金色油漆。 由於油漆已漸幹,又是漆在嬌嫩細柔的肌膚上,擦洗非常麻煩,輕了擦不掉,重了又怕她痛。 尤其是臉上,靠近眼睛四周的部分,更是小心翼翼,否則汽油不當心弄進了眼裡,那滋味可不好消受,非痛得她大呼救命不可! 鄭傑先從她的臉部開始,足足花了十來分鐘,才使她恢復本來面目。 不過,油漆洗掉了,臉部都被擦成了通紅,仿佛被熊熊烈火烤著。 擦完頸部,接著便開始洗擦全身了,鄭傑斜坐在她身旁,面對這遍身塗金的裸體,使他對這活的藝術品,簡直有無從下手之感。 這是個金光閃閃的誘人胴體,雖然塗以金色油漆,形同穿上一身金色的緊身衣。但實際上卻分明是全身裸體,一絲不掛,又怎能當她是穿著衣服的呢? 兩條手臂倒無所謂,而幾處「重要部分」,卻不能貿然侵犯,否則就是乘人之危,趁機揩油的嫌疑! 鄭傑此刻的精神負擔極重,而且是雙重的威脅,一則怕自己面對這無比誘惑的胴體,會情不自禁地霍然心動,一則擔心對方的人隨時會闖來。 因此他的心情愈急,就愈是手忙腳亂的,擦洗了半天,僅僅只把她的兩條手臂弄乾淨。 當他接著擦洗她頸部以下的胸前時,不知是由於心情緊張,還是擦得過累了,一個不留神,竟將僅剩的小半瓶汽油,潑了她一身。 「啊……」白莎麗失聲叫了起來。 鄭傑急將汽油瓶抓起,一看瓶裡,已然所剩無幾。 「糟了!」他沮喪的說:「這點怎麼夠……」 話猶未了,忽聽門鈴響了起來,頓使他們猛吃一驚,不禁相顧愕然。 門鈴連續響了兩長聲,便不再響了。 鄭傑聽出這不是暗號,顯然來的不是莊德武的自己人,也許按了兩下不見開門,就已離去。 他已無暇再替白莎麗擦洗身上的油漆,好在臉上和兩臂已經乾淨,其他的部分穿上衣服就看不見,可以留待回旅館去再洗。 但露在迷你裙外的兩條腿,卻必須設法遮掩,否則讓人看到她兩腿金光閃閃,必然大驚小怪,說不定以為這是最時髦的打扮呢! 穿上剝自那大漢身上的花襯衫,簡直像蒼蠅鑽進蟬殼裡,但她已顧不得合不合身。套上自己的迷你裙,將襯衫塞進自己的裙腰裡,看起來才比較好些。 鄭傑回進房去,替她找到了那雙黑色的長統網襪,穿在金色的兩條腿上,仍然無法遮掩腿上的金光閃閃。 白莎麗無可奈何,只好穿上高跟鞋,抓起手提包,立即跟著鄭傑,由廚房的後門匆匆離去。 幸而這裡的大批人馬已被莊德武帶走,後門外並未留人把守,使他們得以通行無阻,順利地到達電梯間。 鄭傑這才發覺是在七樓,而且就在「AIA」大廈裡,剛才那帶路的傢伙,要他蒙上眼睛,結果是開了車子兜了幾個圈子,又回到原地來,只不過是由大廈的後門進去罷了。 乘僕傭專用的電梯降落到底層,走出大廈後門,卻已不見他租用的那輛轎車。 好在愛之歌夜總會近在咫尺,附近兜生意的「的士」特別多。趁著天色已黑,鄭傑惟恐被人發覺她的不倫不類打扮,視為標新立異的奇裝異服,迅速招呼一輛的士過來,偕同她登車匆匆而去。 直到這時候,他們才驚魂穩定,松下了一口氣。 鄭傑總算不虛此行,救出了白莎麗,當即吩咐司機將車駛向美倫大酒店。 但他忽然想到,白振飛和伍月香,是為了白莎麗而去見程宏的,現在她已安然脫險,他們去見程宏的結果卻不知如何? 同時他剛才信口胡說,說香檳總部就是舉辦香檳皇后選舉的總部,使莊德武信以為真,居然親自帶著大批人馬前往水晶宮夜總會了。 萬一雙方發生誤會,以至衝突起來,那豈不是他闖出來的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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