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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其次是夜總會裡鬧了事,這足以證明,「老廣」方面已決定不顧後果,正面跟他們衝突了。

  同時伍月香也被奪走,還幹掉了派在那裡看守的七八個人。加上計謀炸死湯美蘭和鄭傑他們的事情又告失敗,並且事機已經敗露。在這種四面楚歌的情形之下,這對狗男女可說已到了焦頭爛額的地步,他們還能不使出最後的銻手鐧?

  湯宏濤患有心臟病和高血壓症,情緒不宜激動,更受不得刺激,否則隨時都可能送掉老命。

  因此他們的銻手鐧,可能就是讓那女僕去通知湯宏濤,故意使他趕上樓來,親眼看見這個場面,把他活活地氣死!

  這女人真夠毒辣的,因為無論用任何方式下手,一經警方的法醫驗屍,就會查出湯宏濤的死因,因死於他殺,而不是自然死亡。

  雖然上下的僕人都向著她,法網卻難逃,只有使湯宏濤死於心臟病突發或腦沖血,才不致背上謀殺之嫌。

  只要湯大爺一死,就成了這女人的天下,那時候她就是公然跟丘子佩搞在一起,誰又能管得著?大不了是怕飛短流長,謠言傳開了難聽。那就乾脆變賣一切,遠走高飛,到別處去另打天下,反而落個逍遙自在!

  念及於此,使鄭傑不禁機伶伶打了個寒顫,但這時火已燒到了眉頭,阻止湯宏濤上樓是絕不可能的。即使闖進房去,也得驚動樓下的湯大爺,不禁使他感到進退維谷,左右為難起來……

  就在鄭傑無所適從之際,忽聽樓梯上傳來一陣輕微而急促的腳步聲,顯然正有人悄然奔上樓來。

  鄭傑靈機一動,突然當機立斷,急從身上摸出那塊花綢,迅速守在了梯口旁。

  奔上來的果然是湯宏濤,也並未驚動其他的人,只是臉色蒼白地,獨自緊握手槍趕上樓來。

  剛上了樓,他已氣喘吁吁,幾乎搖搖欲墜了。

  鄭傑突然出其不意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樓梯口旁一步跨出,就將那塊花綢按在了湯宏濤的臉上,使他猝不及防,便昏迷了過去。

  幸好湯宏濤不願醜事外揚,非但沒有驚動其他的人,甚至不許那放風的女僕聲張,喝令她回房去了,無論任何動靜不得出現。所以鄭傑的這一行動,連房裡的那對男女部完全未覺。

  他把湯宏濤弄昏了,立即雙手抱起,將這昏迷不省人事的湯大爺,抱進了馮阿姨藏的那個房間。

  房裡沒有開燈,馮阿姨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正待驚問,鄭傑已輕噓一聲,阻止她出聲,然後放下了湯宏濤,始輕聲說:「這是湯大爺,已經被我弄昏了,你先別動他,也別出房,我去對付了那對狗男女再說!」

  馮阿姨驚詫萬分,但她未及發問,鄭傑已出了房,順手輕輕地把門帶上。

  他這時已將湯宏濤的槍握在手裡,另一隻手上則拿著那塊花綢,輕手輕腳在悄然再來到湯太太的臥房門口。

  照他的估計,他們既是存心讓湯宏濤闖進去看見那醜惡的場面,房門就絕不會鎖上。於是,他輕輕一旋門鈕,猛可一推,門便果然應手而開。

  床上正在裸體擁吻的一對男女,聞聲故作猛吃一驚,立即彼此分開,裝作驚慌失措地齊向房門口看去。

  這一看,卻使他們出乎意料地,當真大吃了一驚,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湯太太剛要出聲驚呼,鄭傑已把房門關上,以槍口逼著他們,滿臉殺機地冷聲說:「湯太太,我是安了心來玩命的,如果你敢叫一聲,我就絕不會讓你再叫出第二聲了!」

  湯太太果然嚇得不敢呼救了,不禁驚怒交加地問:「你,你又跑來幹嘛?」

  鄭傑冷知一聲,不屑地說:「你不是喜歡被人欣賞的嗎?所以我特地來見習見習呀!」

  湯太太頓時面紅耳赤,這才想到自己全身是赤裸裸的,而且身邊的丘子佩也是一絲不掛,兩個人活像一對剝了皮的田雞。

  她剛想抓起被單來掩蓋,已被鄭傑喝阻:「別動,你們就這樣替我好好地躺著!」

  丘子佩硬著頭皮急說:「鄭兄,何必呢,我們有話好商量……」

  鄭傑逼近了床沿,冷冷地說:「現在請你們把眼睛閉上!」

  「幹,幹嘛?……」丘子佩莫名其妙地問。

  鄭傑把槍口一抬,聲色俱厲他說;

  「就算變戲法吧,閉上!」

  在槍口的威脅之下,他們無可奈何,只好順從的閉上了眼睛。

  鄭傑突然撲過去,把花綢按在丘子佩的鼻子上,見他不再動彈,才如法炮製,又將花綢按在湯太太的口鼻之間。

  於是,不消片刻,這一對活剝的田雞,便昏迷了過去。

  鄭傑怕藥力已消散,不能維持較長的時間,又取出那支口紅,倒出些液體在花綢上,先後再按在他們的鼻子上一陣,以加強它的效力。

  然後,他關掉了燈出房,迅速地回到馮阿姨藏身的房間,輕聲急說:「我們得讓路了,一會兒湯小姐帶人來,還要利用這個房間,我們快把湯大爺弄到別的房間去。」

  馮阿姨根本無暇發問,鄭傑已抱起了昏迷中的湯宏濤,她只好跟著出房,來到了另一個房間。

  好在樓上的房間多的是,湯美蘭最近常不在家,整個樓上等於只住了湯太太一個人,其他的房間全是空著的。

  他們進的正好是湯美蘭的房間,鄭傑不敢開燈,借著後院外面走道照進的光亮,先把湯宏濤放在了床上,才把槍裡的彈匣取出檢查。

  結果彈匣竟是空的,一發子彈也沒有,顯然事先就被偷取了的,難怪那對男女不怕湯宏濤持槍闖進去。

  馮阿姨再也忍不住了,詫然急問:「鄭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鄭傑回答說:「現在我無暇向你說明,回頭再告訴你吧!」

  他倒並不是故意賣關子,而是怕說話分了神,聽不到房外的動靜,萬一再有人闖上樓來,一切豈不糟啦!

  馮阿姨向床上一指說:「我不向他說明一切,怎麼換保險箱裡的……」

  「不必換了,」鄭傑說:「我臨時改變了主意,現在請你不要多問,等他們來了之後,你自然就會明白的!」

  馮阿姨碰了個軟釘子,只好不再多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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