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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這裡面裝的是液體,」她向鄭傑加以說明:「你用的時候千萬小心,注意不要倒拿,旋開蓋子時更不能把口鼻接近它,否則一聞你就自己先昏迷了。最好你帶件顏色比較鮮豔的衣服去,假使能不被那些狼狗警覺,那自然用不著我的法寶。萬一遇上了,你就把這口紅裡的液體倒些在衣服上拋向它們,它們一定會去聞,這是狗的本能。尤其狼狗的嗅覺特別靈敏,一聞立刻就會昏倒!」

  「可是那些狗一大叫,就會驚動那些保鏢的……」湯美蘭仍然很擔心。

  鄭傑卻笑笑說:「對於狗的常識我倒很清楚,會叫的狗都是在虛張聲勢,嚇唬人的,凡是經過嚴格訓練,像府上養的那些狼狗,一但有所發現卻不狂吠亂叫。而是悄然掩近目標,突然出其不意地撲上去就咬,所以不必擔心它們大叫,會驚動府上的保鏢。有了白小姐的法寶,我想對付它們是不成問題的,馮女士的安全可以由我完全負責。值得擔心的倒是見到令尊之後,他是否能相信我和馮女士說的一切,那就無法預料了。」

  「還有,」湯美蘭補充說:「那鬼女人要在家裡怎麼辦?」

  鄭傑判斷說:「我想她一定不會在家的,因為她已經說出藏伍小姐的地點,醒過來見我們不在了,就會想到我們是趕去救人了,那她就必須趕快去找姓丘的商量對策。而現在姓丘的也可能回到了市區,急於通知他,那女人是絕不會留在家裡的!」

  白莎麗迫不及待地說:「既然這樣,我們就馬上出發,分頭進行吧!」

  湯美蘭已不再猶豫,決定依計而行,馮阿姨當然不便表示異議。尤其這等於是直接打擊湯太太,替她出一口氣,她又何樂而不為?

  於是,事不宜遲,他們四個人即準備了一下,便一齊出發,分道揚鑣。由白莎麗帶著湯美蘭駕車前往北港碼頭,去給那批小子答覆,鄭傑則偕同馮阿姨,另外雇車趕到湯公館去。

  鄭傑挨的那一頓毒打確實不輕,雖經馮阿姨找來兩個按摩女郎,為她按摩了一番,現在仍感到周身一陣陣疼痛不已。

  但這時事態緊急,他只好咬牙硬挺著,不願把痛苦流露於形色,以免馮阿姨為他擔心。

  並且此去見湯宏濤,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萬一進不去,或者發生意想不到的阻礙。甚至見到了湯大爺而不能使他相信一切,那麼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因此一路上他們彼此都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顯然兩個人均有些心神不安,好像十五隻水桶吊在那裡,七上八落地搖盪著。

  到了湯公館附近,他們就付了車資往下走,相偕徒步走過去。

  鄭傑今晚已由湯美蘭帶著溜進去過,好比是識途老馬。但湯公館裡的戒備森嚴,日夜均有保鏢的輪流巡視,加上幾頭兇猛的狼狗,更使他提心吊膽,絲毫也不敢大意。

  走至宅後那株大樹的圍牆外,鄭傑先替馮阿姨在附近找了個藏身之處,然後才掩近牆角下,手足並用地攀上了牆頭。

  眼光四下一掃,果見那四條巨大的狼狗,正在分頭向各處巡視。鄭傑立即坐在牆頭上,利用大樹掩護,把馮阿姨交給他的一塊花綢料取出,而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只特製口紅,將底部旋開,旋開螺絲帽似的小蓋,把裡面的液體遍灑在花綢上。

  然後把口紅還原收好,便手持花綢招搖不停,以引起那些狼狗的注意。

  果然那些狼狗的目力極敏,一發現牆頭上有了動靜,便一齊疾奔而至,撲向了牆角下。

  鄭傑眼看誘敵之計已售,立即撒手拋下花綢,只見四頭狼狗一撲而至,動作之敏捷,簡直令人看得心驚肉跳。如果它們撲住的是人,早就被咬得體無完膚了。

  但這是塊灑有強烈麻醉藥的花綢,嗅覺剛一觸及,便見四頭以餓虎撲羊之勢撲上去的狼狗,當即一齊倒在了地上。

  鄭傑大喜過望,忙向藏在附近的馮阿姨打出手勢,招呼她奔到牆角下,由他在牆頭上接住她伸出的雙手,終於吃力地把她拉了上

  利用近牆的那株大樹,下去就方便多了,並且宅內擔任巡邏的,實際上只有這四頭狼狗。保鏢均留在屋子裡,沒有什麼動靜,他們每隔個把小時,才出來分頭各處看看。

  其實這四頭狼狗,真比八個人還管用,任何風吹草動,也難逃出他們的耳目。所以那些保鏢才如此放心,即使有了動靜,四頭狼狗已足夠應付。何況他們隨時都在戒備,只要一被驚動就能及時趕出來,還怕閒雜之輩能逃得了不成?

  因此,四頭狼狗的威脅一解除,鄭傑就像吃了顆定心丸,頓時精神一振,不由地膽大氣壯起來。

  他立即縱身落地,眼光四下一掃,沒有發現動靜,便急將四條昏倒在地的狼狗拖開,藏在矮樹叢裡。再把那塊花綢拾起收進口袋,然後才將馮阿姨接抱下來,拉著她的手就直奔宅後。

  這時他仍然重施故伎,利用牆外附著的水管,連拖帶拉地,把馮阿姨帶著拉上那虛掩的窗口,終於越窗而入,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房間。

  他先示意叫馮阿姨留在窗口,再輕手輕腳地掩向房門口,把房門輕輕開了條縫,向外一看,頓使他意外地暗自一驚。

  從門縫看出去,只見一男一女的背影,正在向一名女僕輕聲交代什麼。

  女僕唯唯應命,便匆匆走下樓去

  而這回身走進臥房的一對男女,赫然竟是湯太太和丘子佩!

  §12.棋高一著

  這對男女又在搞什麼名堂呢?

  鄭傑見狀,心裡頓時大惑不解,一時實在想不通,丘子佩怎麼會在這時候,悄然來到湯公館裡。

  而且看他們鬼鬼祟祟地在一起,又叫那女僕下樓去不知幹什麼,但毫無疑問的,他們絕對幹不出好事來。

  想不到非但湯太太在家,連丘子佩也來了,這實出乎鄭傑的意料之外。這一來,他只好臨機應變,把馮阿姨留在了房裡,悄然開門出房,掩至湯太太的房外,決定先弄清楚了情況,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再說。

  這時候他自然不能貿然闖進房去,只好蹲下身子,把眼睛湊上鎖孔向房裡探視動靜。

  他不看猶可,這一看簡直看得怒髮衝冠。原來回到房裡的一對男女,居然正在寬衣解帶,很快地把全身脫了個精光,赤裸裸地一絲不掛。

  鄭傑頓時怒氣上升,血脈膨脹,真恨不得闖進房去,把這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光著身子扭下樓去見湯大爺。

  就在他激動得無法自製之際,房裡的男女已上了床,居然赤裸裸地擁吻起來。突然之間,鄭傑終於恍然大悟,想到了這是他們的陰謀,因為今晚的情勢對他們相當不利。首先是他們的私情已經外泄,被「老廣」的人和那批小流氓獲悉,好事不出門,醜事天下聞。尤其對方勢必報復,很快就會傳遍整個馬尼拉的黑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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