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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於是,整個巨宅之內,除了幾個保鏢的聚集在門房裡賭著,藉以打發漫長的黑夜。那奉命故意向湯宏濤告密的女僕,尚在下房裡輾轉無法成眠,不安地等著樓上風暴雨的來臨,一切都沉浸在靜寂中……

  大約二十分鐘後,才有了動靜,由湯美蘭和白莎麗,帶著兩個專開保險箱的傢伙,悄然溜了進來。

  他們仍然是利用這條老路,當湯美蘭和白莎麗相繼進了房間,那兩個傢伙正跟著越窗而入之際,冷不防黑暗中從窗旁冒出了鄭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花綢和一條小毛巾,分別按在了他們臉上。

  鄭傑的行動快如閃電,使他們根本不及提防,被一股強烈的氣味沖進鼻子,立即雙雙昏倒了下去。

  白莎麗和湯美蘭均意外地猛吃一驚,幾乎失聲驚呼出來,幸而鄭傑及時說了聲:「是我!」才使她們驚魂稍定。

  白莎麗詫然急問:「鄭傑,你這是幹嘛?」

  鄭傑急促地說:「現在你先別問這些,他們把伍小姐帶來了沒有?」

  白莎麗回答說:「後面有部車子遠遠地跟著來的,一定是他們的人,但不知伍月香在不在車上……」

  「好!只要是他們的人就行,你們先把這兩個傢伙弄到湯小姐的房間去,湯大爺也被我弄昏迷了,你可別把他救醒,等我去跟對方打了交道回來再說!」

  湯美蘭急問:「我父親怎麼啦?」

  鄭傑擔心她們不明究竟,回頭他一離開,糊裡糊塗地急著把湯宏濤救醒,他就一切都枉費心機了。於是他只好簡單扼要地,把剛才溜進來的情形說了一遍,然後補充地說:「現在我去跟對方打交道,就說這兩個傢伙已被令尊當場抓住,知道他們是去古堡劫奪伍小姐的那批人,決定把他們留作人證。除非對方放回伍小姐,否則這兩個傢伙就得送交警方,指證『聖地亞哥堡』的七八條人命是他們幹的,這樣一來,就不怕對方不同意交換了!」

  「但我父親怎麼辦呢?」湯美蘭問。

  鄭傑鄭重其事地說:「這必須從長計議,好在姓丘的他們一時不會醒過來,等我跟對方打過交道回來再說吧!」

  說完,他便越窗而出,沿著牆外的水管下去。

  翻越到牆外,繞至巨宅大門,果見不遠處停是兩部轎車,相距只有幾碼。前面停的車上沒有人,就是阿姨的座車,而後面的車上卻似有四五個人之多,但看不清是否有伍月香在內。

  鄭傑毫不猶豫,一口氣直奔過去,但他尚未奔近,已被那車上的人發現。立即跳下兩個人,嚴陣以待地戒備著了。

  他一直奔近車前,始將奔勢收住,而對方已厲聲喝問:「你他媽的想幹什麼?」

  鄭傑的眼光急向車上一掃,發現後座似乎有個女郎,被兩個傢伙夾坐在當中,嘴上被塞住,並且加用布條捆著,使她不能出聲。而鄭傑卻無法看清,她究竟是不是伍月香,只好冷靜地說:「你窮叫什麼勁?自古以來,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連這個規矩都不懂,你們是怎麼混的?」

  那傢伙被他理直氣壯地一質問,不禁為之一怔,似懂非懂地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鄭傑直截了當地回答:「我是來跟你們談判的,這總該聽懂了吧?」

  「談判?」那傢伙詫然問:「有什麼好談的?」

  鄭傑向車上一指說:「現在我們有人在你們手裡,但只有她一個,而你們的人卻有兩個在我們手裡,你認為有談一談的必要嗎?」

  那傢伙不禁頓吃一驚,怒問:「怎麼?你們把他們兩個……」

  鄭傑冷笑一聲說:「這是你們自己送上門來的,現在我們不必多費口舌,一個換兩個,這筆交易還是你們佔便宜,幹不幹?」

  那傢伙怒哼一聲,斷然拒絕說:「沒那麼好的事,我們等於是在玩命,才把這妞兒弄到手,哪能輕易用她交換……」

  「這倒絕不勉強!」鄭傑有恃無恐地說:「大不了你們是撕她的票,可是我們卻要留兩個活口,好讓他們指證『聖地亞哥堡』的七八條人命,究竟應該是算在誰的賬上!」

  那傢伙勃然大怒說:「你他媽的在江湖裡混過沒有?圈子裡的恩怨,由圈子裡的人自己了,搬出條子來還算什麼人物?」

  鄭傑不屑地說:「那得看是什麼事,和對什麼人,像你們這種作風的角色,就根本不值得談江湖道義!」

  那傢伙怒喝一聲,正待動手,鄭傑已拔槍在手,冷笑一聲說:「朋友,請你聽清楚,湯公館的樓上正有人用望遠鏡在看著,如果你們敢輕舉妄動,打個電話似乎並不費事。反正湯小姐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你們,一個也跑不掉,那時候這筆交易的代價,恐怕你們就要付得很大啦!」

  那傢伙的眼光向車上一掃,見車窗裡已有兩支槍對著了鄭傑,而另一支槍則抵住了那女郎的頭部,於是他也有恃無恐地嘿然冷笑說:「依老兄的意思呢?」

  「我們不妨來個公平交易,」鄭傑說:「用你們車上的這位小姐,交換我們手裡的兩個人?」

  那傢伙毫不遲疑,一口答應說:「好!我們一言為定,成交了,不過話可得說清楚,你老兄要的是不是車上這位小姐?」

  鄭傑似已聽出對方的弦外之音,不由地怔了怔問:「難道車上的不是伍小姐?」

  那傢伙突發一聲狂笑說:「老兄,你也太天真啦,我們真要把人帶來,那不成了天下第一號的大傻瓜,哈哈……」

  鄭傑怒形於色說:「原來你們根本沒有誠意,幸虧我們也不傻,否則讓那兩個傢伙得了手,你們也不會放回我們的人!」

  「那倒不見得,」那傢伙一臉老謀深算的神氣說:「這叫做老師傅教徒弟,總得留上那麼兩手,不能把玩意全抖出來。所以我們先帶個妞兒來裝裝樣子,假使那兩個哥們順利得手出來,後面那部車子就會開過來,而你們的人就在那輛車上!」

  鄭傑急向他指的方向看去,果見在兩百多碼以外的路邊,正停著一輛轎車。

  「現在這個交易怎麼說?」鄭傑問。

  那傢伙冷聲說:「老兄,那妞兒本來是在姓丘的手裡,我們不惜玩命,幹掉了守在那裡的七八個人,才把她奪過來,難道老兄竟讓我們白忙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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