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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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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傑克接過去,只見信封上寫著「崔二爺親啟」字樣,而當他抽出信箋時,卻見掉出了個玻璃紙的小包。 小程忙蹲下去收起,恭恭敬敬地遞給了他。 黃傑克一眼就認出,這玻璃紙包的粉紅色粉末,赫然正是他們特製的解藥。 他不由地一怔,忙不迭展開信箋來看,只見上面潦潦、草地寫著:「二爺:陶老闆今晚曾駕臨敝處,並且不惜勞師動眾,帶來大批人馬,可能即是為隨函附上之物而來。現特遣人送上樣品一包,因為有人願出高價全部收購,惟兄弟與閣下交情較深,且知關下為陶老闆之知己,故應以爾等為優先。倘對此物有意,盼即親臨敝處面談,捷足先得,過時不候,幸勿自誤!」 署名則只有「魏啟」兩個字,以及當天的日期。 黃傑克看畢,不動聲色地說:「好了,我一會兒就把它交給陶老闆,這裡沒有其他的事,你先回去吧!」 「我帶來的人還在外邊……」小程說。 黃傑克吩咐說:「你把他們先帶走,回頭有事再讓陶老闆打電話通知你們!」 小程雖然暗覺詫異,但不便表示異議,只好懷著納悶的心情告辭而去。 黃傑克手持那封信和玻璃紙包,站在那裡遲疑了片刻,決定暫時不上樓了,立即回到書房去,把信遞給陶文士說:「喏!這就是證明,果然不出我們所料,他們解藥沒弄到手,根本就不可能把那寡婦救醒!」 陶文士詫然接過信去看時,張約翰已急問:「怎麼回事?」 黃傑克冷聲回答:「我們藏在行李的解藥,已經全部到了一個姓魏的老賊頭手裡!」 「啊……」張約翰和其他的三個人,均意外地吃了一驚。 陶文士看完信,也大感意外,本來他以為解藥可能已被趙家燕取到,所以相信羅漪萍當真被救醒了。現在看了這封老賊頭給崔老二的信,才推翻了他的想法。 不過,他卻想不通,如果解藥是那被追蹤,逃至賊窩的女郎弄到手的,她為什麼不給她「哥哥」救醒那富孀,卻全部交給了魏老大那老賊頭? 但事實上他的人一直追蹤到了賊窩,而他也帶了人馬親自去見過老賊頭。雖然當時魏老大矢口否認,現在有這封信和玻璃紙包的「樣品」為證,足證東西確已在老賊頭的手裡,否則就不會通知崔老二了。 老賊頭跟崔老二之間的交情,陶文士是早已知道的。魏老大把他找去,而不直接跟陶文士打交道,自然就是因為彼此交情不夠,所以必須找出個「中間人」來。 由此可見,魏老大必然也知道了「解藥」的重要性,所以看信上的口氣,大概是想趁機獅子大開口,大大地撈它一筆意外之財呢! 「會不會其中有一包,是被姓鄭的小子弄到了手?」陶文士忽然想到了這個可能。 黃傑克笑笑說:「這還不簡單,我們的解藥是有數的,現在這裡有一包,只要知道對方手裡的數目。加起來如果一包不少,就證明姓鄭的沒有到手,否則也可以點查出他小子弄去了幾包呀!」 張約翰急說:「解藥真要是全部在老賊頭手裡,他拿去也派不了用場,我們隨時可以再配製,根本別想敲我們的竹杠。現在我們只要想辦法跟他接上頭,虛與委蛇一番,問明他手裡的數目就行啦!」 「這倒不必操之過急!」陶文士說:「反正崔老二已經去了,見了老賊頭談判之後,他就會來這裡的!」 正在這時候,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我總可以接吧?」陶文士有些氣憤地悻然問。 黃傑克點了下頭,他才在張約翰的槍口監視之下,走了過去接聽。 「喂!……」 對方氣急敗壞地說:「陶公館嗎?請陶老闆聽電話,快!……」 陶文士已聽出對方的聲音,急問:「是崔老二嗎?」 對方尚未及回答,突然話筒裡傳來一聲慘叫:「啊!……」接著是短暫的呻吟,然後就沉寂無聲了。 陶文士大吃一驚,急向對方大聲疾呼。 「崔老二!崔老二,你怎麼啦?……」 對方的電話似未掛斷,但卻聽不到崔老二的回答。 以槍監視著他的張約翰急問:「怎麼回事?」 陶文士茫然說:「電話是崔老二打來的,但他還沒來得及回答我,就突然慘叫一聲,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黃傑克自作聰明地判斷說:「一定是跟老賊頭談僵了,起了衝突,被賊窩裡的人下了毒手!」 陶文士沒有表示意見,仍然握著話筒靜聽了片刻,才搖搖頭說:「不可能!如果是在賊窩裡,他們絕不會任他打電話,要真談僵了,衝突的當時就會下手,哪會等他撥通電話時才動手?並且電話現在還沒有掛斷,難道賊窩裡連舉手之勞的人都沒有一個?」 黃傑克又判斷說:「那就是他離開了賊窩,在附近的電話亭裡,被他們追了出來下的手!」 張約翰立即提議說:「這還不簡單,馬上派人趕去看看,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黃傑克表示了同意地點點頭,但這條線已被占住,電話打不出去,好在客廳裡還有一部電話,不是同一個號碼。 於是,黃傑克和張約翰各將手槍放進上裝口袋裡,一左一右,監視著陶文士走出書房。到客廳去打電話通知小程,帶人趕到賊窩附近一帶的電話亭去查看。 但小程剛離去不久,尚未回到「泰昌號」,陶文士只好把話交代了接聽電話的人。 掛斷電話,黃傑克吩咐張約翰,把陶文士仍然帶回書房看住,他自己則上了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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