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中國元帥劉伯承 | 上頁 下頁
一一九


  劉伯承還親自找到一些有成見的同志,耐心做思想工作,講歷史和現實的情況,和他們交換意見。劉伯承語重心長地指出:「這些教員現在是我們請來的『先生』,是幫助我們學習現代軍事知識的。至於『舊軍官』的帽子,那是他們的過去。如今,他們已改變了立場,為我軍服務,是我們的教員,他們介紹的是現代軍事科學,是現代軍人不可缺少的學問。我們切不可擺『勝利之師』的架子,要老老實實學習科學技術。尊重知識分子,要團結合作,協助他們搞好教學。」

  與此同時,劉伯承又對舊軍人出身的教員和老翻譯人員做工作,一方面從政治上嚴格要求,教育他們真正轉變立場,端正思想,明確為工農兵服務的政治目標。對一些思想壓力較大,工作縮手縮腳的教員,劉伯承經常找他們談心、開座談會,熱情地開導說:「過去走錯了路也不要緊,改過來就行了。在課堂裡要拋棄雜念,可以講講國民黨軍隊打敗仗的教訓,也可以講講解放軍受挫的例子,通過你們的對比來講,可以更為生動、深刻。你們諸位如今都是人民軍隊的教員,應站在人民的立場上,不要背過去的那個小『包袱』。」劉伯承還坦城地說:「要說舊軍人,我也是舊軍人出身。我和朱老總都是半生舊軍人,半生革命。大家都是中國人,要團結起來,共同為新中國的國防現代化建設事業出力。只有這樣,才算真正有出路,有建樹。」

  在少數舊軍官出身的人身上,也有些殘餘的舊觀念和對軍事學術的模糊認識。如有的說:「國民黨打敗仗,只是敗在學術上,如果有真正的軍事家,就不至於輸得那麼慘。」還有的認為:「國民黨不是沒有軍事理論家,而是老蔣不聽『忠言』,帶兵者也多是庸碌之輩,酒囊飯袋。」

  聽到這些議論之後,劉伯承不是簡單地給予批評,而是把教員、譯員召集起來,組織大家座談、討論,讓大家各抒己見,暢所欲言。最後,他聯繫中國軍事界兩位著名人物:蔣百里、楊傑的經歷,闡述政治立場與軍事理論研究之間的辯證關係。劉伯承說:「我們研究軍事科學,必須有一個為工農兵服務的政治目標,如無政治目標,則是無的放矢。蔣百里大家說他是中國的軍事學家,日本士官學校畢業。曾任清政府禁衛軍管帶,北洋政府軍官學校校長,北洋總統府參議,孫傳芳部隊總參議,吳佩孚部隊總參謀,國民黨陸軍大學代理校長。著有《國防論》、《日本人》等書。他也曾煞費苦心地去研究過軍事,然而由於他是中國士大夫階級,主要依附於沒落的封建階級反革命派,反對人民革命,所以每次都打敗仗。他幫助在帝國主義卵翼之下的北洋軍閥吳佩孚和孫傳芳打仗,被革命所擊敗了;後來他又依附蔣介石,至死也無所作為。

  楊傑將軍早年在日本陸軍大學畢業,參加同盟會。1916年參加討伐袁世凱的護國之役。曾任護國軍支隊長,國民革命軍第18軍軍長,第1集團軍參謀長,國民黨陸軍大學校長,總司令部參謀長等。著有《軍事和國防》。解放戰爭時期參加反內戰的愛國活動。1949年被邀為中國人民第一屆政治協商會議代表,未及參加會議,在香港遭國民黨特務暗殺。大家也說他是一個軍事學家,但他在為反動統治階級服務的時候做不出什麼事來。蔣介石曾多次集訓他的將校,將我們的軍事書籍和從戰爭中獲得的文件發給他們研究,企圖尋找對付的方法。……但是所有這些努力,都不能挽救蔣介石匪幫的失敗。這兩位軍事學家,不能說他們學而無成,而只能說是由於他們研究軍事為反革命服務而無一成。我們今天來研究軍事科學,目標顯明,就是執行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政治路線,為解放被壓迫的人民服務的。希望在座同志,首先確定為解放人民事業服務的決心,在共產黨的領導之下,也就是在毛澤東的旗幟之下,把智力、毅力用之于人民解放事業。」

  這批老翻譯人員沒有辜負党的希望,他們認真學習黨的政策,重視思想改造,逐步轉變原來的思想感情。在業務上;他們不辭勞苦,夜以繼日,與有關軍事人員通力合作,在短短幾個月裡,就編譯出數百種軍事教材,還用俄、英、法、德、日、西班牙等國語言,摘編出大量軍事參考資料,有力地保證了軍事教學的需要。

  1951年1月間,在軍事學院正式開學典禮上,劉伯承宣佈了軍事學院的任務,「就是在人民解放軍現有素質及軍事思想的基礎上,訓練熟習與指揮現代化各技術兵種,組織與指揮協同動作,熟習參謀勤務與通信聯絡,以準備與美帝國主義侵略集團作戰的指揮人員。這些指揮人員必須是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完全忠實於中華人民共和國和中國人民事業、具有高度的愛國主義、國際主義與新英雄主義的精神,認識以美帝國主義為首的侵略集團的任何侵略陰謀,明確這一鬥爭方向,保衛祖國,保衛東亞,保衛世界和平。」

  在軍事翻譯和軍事教育的指導思想上,劉伯承是十分明確的,他鮮明地指出:學校的訓練工作,「一定要依據馬列主義的軍事科學、斯大林軍事學說,依據毛澤東的建軍傳統、軍事思想,以及我軍百戰百勝的豐富經驗,針對美帝國主義為首的侵略集團,精細研究敵人,研究戰勝敵人的有效方法,特別是研究志願軍在朝鮮作戰所獲得的經驗,並且要不斷講求生動的教學方法,來完成我們所擔負的訓練任務。」

  鑒於當時我軍的軍事教材大多是參考蘇軍教材編寫而成的,所以,翻譯工作佔有較為突出的地位,它是學院訓練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學術研究工作的重要繼成部分。

  劉伯承強調指出:軍事翻譯同軍事教育工作一樣,必須以毛澤東軍事思想為指南,正確認識和處理翻譯與教材、翻譯與教學、翻譯人員與軍事顧問的關係。這是端正翻譯工作方向,明確軍事翻譯要求的重要環節。後來,劉伯承在《把我們的教授法和學習法提高一步》一文中,又進一步指出:「一般說來,我們學員在毛主席領導之下做軍事工作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顧問同志有著豐富的斯大林軍事科學知識,而許多教員多年從事學習具有介紹軍事科學的能力,這是很好的客觀條件。但是如何把這三個方面的訓練工作聯貫一氣,協同互助,即如何教得好,學得好,關鍵就在於怎樣確實交付與怎樣確實接收的問題。教員在軍事科學上除了從少數書本上接收外,主要還是向顧問同志當面學習。這裡首先關聯著翻譯工作,就是要翻譯能準確介紹學術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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