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田長霖的柏克利之路 | 上頁 下頁 |
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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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校園溫暖而人性化 「美國的大型組織部應該加以人性化。」這是田長霖堅持的理念。他每天在校園內走動,與學生聊天。學生提到許多校園的問題,雖然很多都屬技節小事,田長霖卻認為:「這很重要,讓學生有參與感,覺得學校是屬他們的。」田長霖的誓言之一是,要改變人們認為柏克利加大組織龐大、沒有人情味、只以研究為重心的印象。他要顯示柏克利加大也可以是個溫暖的地方,對大學部的學生也同樣關心。 在一個名為「和緩轉型」的計劃中,他要求行政人員要對新生多加照顧,以使他們從家庭環境輕鬆自在地轉移到校園環境。為了拉近研究生與大學生水準的差距,田長霖要求資深教職人員多對新生授課。他為了以身作則,親自指導新生的討論課——機械工程學導論。「我請其他幾位副校長也如此做,我要他們知道,我說到做到。」 校園的轉變非常驚人,柏克利加大的大學部學生非常多樣化,白人所占比率不到50%。在這麼多元化的情況下,許多不同種族的學生團體互不來往。他們變成分裂的實體,而田長霖野心勃勃地想把不同種族背景的學生彙聚在一起。他總是有很新奇的點子,記憶力又好,完全像是個天生的政治家。他知道如何對群眾說話,也能輕易地記住每個人的名字。 與田長霖相識近20年的諾貝爾化學獎得主李遠哲,1992年在接受一家英文媒體的採訪時說:「人們都很喜歡接近他,這讓他做起節來更加成功。善交際又得人緣,田長霖總是生氣盎然,沒有一點勞累疲倦的感覺。他的精力,從具有感染性的自信神情中流露出來。他真是個平民出生的人,不是個自負的貴族。」 田長霖的另一個做事哲學是:走出家庭,做更多的公共服務、資源共享、教育奉獻、與社會互動。「這也是獲得支持的方法,不管是在金錢上或是在精神上,服務的精神對一個屬公眾的大學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策劃教學方案也是田長霖的另一個注冊商標。教學有助於理清研究思路,研究則有助於教學內容,教學與研究有相輔相成之效,他要求兩件事都要做好。這是他對那些指控柏克利加大的助教與教授只重研究、不重教學、虧待大學生等的回應。 關懷他人,樂在工作 行政工作已是日理萬機,但田長霖還是經常從有實驗和研究。在擔任校長期間,田長霖仍收了三名機械工程系的博士班研究生,他們都相當優秀,實驗進行得很順利。更不可思議的是,他仍是三家國際雜誌的主編,也發表研究報告。當校長後,所寫的報告並不比當校長前少,並經常自願授課。他一直盼望能多花時間做研究。「我很懷念與大學部學生在一起的時光,以前花很多時間和他們在一起。我曾經是大一學生的導師,而且我喜歡多與學生們交往。」 田長霖受學生歡迎的特質之一,就是他能針對個人不同的情況去關心他人。這也是讓他獲得「傑出教學獎」的因素之一。他對每個人總是維持一種關懷的、人道的和坦率的關係。他不太容易生氣。人們常問他:「為什麼你總是笑容滿面?」他答:「我總是很快樂,享受工作的樂趣。我相信佛教,相信人的交集都是緣分;即使是動物,或甚至一隻小螞蟻,都能讓人體會出生命的珍貴。」就是因為他珍惜接觸到的每一個緣分,田長霖對工作感到「無比的滿足」,對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樂在其中。 第七篇 「多元而卓越」的治校理念 柏克利加大校園像是未來21世紀美國的縮影,對於一個正面臨種族危機的國家是很具啟示性的。田長霖在被各種挑戰包圍的同時,也同樣有機會創造出下一個世紀美國的社會典範。他使位於美國西部、太平洋沿岸的柏克利加大,默默地進行著一個先進的社會工程實驗。田長霖堅守一個信條:「多元而卓越」(Excellence Through Diversity)。他相信處在一個多元的環境,更可以讓人成長、進步而不斷超越。但想在激進的柏克利校園平衡各種不同的利益團體,可能是高等教育中最困難的一項工作。 根據1990年的人口統計,加州已經有41%的非白人居民,預計到了公元2000年,將沒有任何族群能占多數。對整個美國而言,這種變化似乎也將會發生在21世紀中期。因此,「文化多元主義」將成為尖銳的焦點。柏克利加大如同一個開放的實驗室,可以觀察未來美國政府要如何妥善處理變遷中的多元族群態勢。 自田長霖1990年上任以來,多元化的狀況如浪潮般席捲著柏克利加大,爭議四起。平權政策被批評為犧牲教育品質的同時,田長霖也被批評沒有堅守學校的自由傳統。當他送足球隊到亞利桑納大學——一個不承認馬丁·路德·金博士紀念日的學校去比賽時,校園內的激進派抨擊他,並要求他辭職。1991年,當他決定在被反體制團體尊奉為60年代激進派聖地的人民公園建立排球和籃球場時,更激起了四天的暴力抗議活動。 當人們談起柏克利加大,話題經常圍繞著嚴峻的預算刪減、仇視危機、慘烈的火災及猖狂的暗殺未遂等主題,這是一幅奇異的拼圖。美國國內左、右派觀察家各自站在自己的立場,對柏克利加大投以嚴厲的眼光,柏克利加大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激烈的辯論。而在所有的激辯當中,平權政策的存廢和多元化的價值最受爭議。 在地雷區中找出路 曾有一度,贊成多元化的學生團體、少數族裔及激進教授們,認為該大學終於開始反映存在於校園外的現實世界,並開始評估自己的文化,認為與歐洲不相上下。但是這種成功導致保守派白人教授陣營的反彈,他們害怕多元化以後的壓力會減損自己在校園中的優越性。 夾在中間的是田長霖,他領導柏克利加大進入下一個世紀的同時,必須在步步危機的地雷區中找出一條出路。他一再重申維護多元和優越性的目標,但傳統上佔優勢的教員陣營(89%白人,84%男性),卻對他的政策提出反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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