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青少年時代的趙超構 | 上頁 下頁 |
5、遷居瑞安城郊嶼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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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的趙超構生活在龍川的時間雖然不多,但對這裡的古樸民風和風景如畫的自然環境,留下了好印象。龍川溪整個村子都浸在「嘩嘩」的流水聲裡,聽起來像是許多人在開懷大笑。前門是溪,後門是山澗,街巷裡流著的是清清的山泉。流著泉水的小澗經過人家,如同有人叩門,叮咚有聲。澗水可以隨意取飲,可以洗臉洗腳;城市的自來水、過濾水,哪有這樣的泉水好!龍川的老街兩邊,全是木板房,粗糙古樸,顯然都是太平軍起義前後的建築。有幾處門台長滿苔蘚,蒼翠中有點凝重的黯淡,大可入山水畫。老街上有幾條小巷,像是玻璃的長筒望遠鏡,從這頭暗處望那頭,能看見許多明亮的溪山景色,有令人驚詫的自然美。 龍川的名為龍鳳溪,很可能與全鄉居住著占總人口百分之九十九的趙姓人有關。歷代祖先流傳下來的姓氏光榮感和封建宗族觀念相結合,形成了難以解釋的懷舊情結。各族支派各立宗祠堂口,定時祭祀從皇帝到公侯將相州官縣吏的祖宗,成為定例。我走進趙氏大祠堂去瞻仰了一下,發現神龕裡面供奉著紅臉的太祖武皇帝、太宗文皇帝塑像,香火鼎盛。土改以後,地主倒了,塑像也倒了;大小祠堂改作別用。但「文化大革命」的造神運動喚醒了鄉人光榮的記憶,前些年,祭祀祖先的風習死灰復燃,宗族活動捲土重來,連溪邊被山洪沖毀的水碓房也翻造成了小小祖廟,供的仍是那個紅臉的趙匡胤塑像。殿門貼副紅紙楹聯,寫著:「天水天成百家姓氏崇其首;龍川龍躍萬里江流集此源。」充滿著「先前闊」的自豪感。當然,彌漫這種懷舊情緒的地方,不止一個龍川鄉,別的地方也有。只有徹底改變「一窮二白」環境,富裕起來了,現代文明有了基礎,家家築起了新門台,太祖太宗才會門前冷落香火稀呢。 1917年,趙超構一家隨同祖父廷臣、父親標生和七叔一家,還有叔祖父的兒子五叔一家,從龍川遷居瑞安城郊嶼頭。從此離開了有「七井八仙岩」之勝的龍川鄉,沒有再回去過。1958年那一次回溫州地區參觀,也只到了溫州、瑞安、平陽、麗水、青田和龍泉等地,避開了文成老家。 揆情度理,他不是不想回到童年時代的老家去重溫舊夢,但在當時的政治形勢下,他有顧慮。一是文成那幾家親戚都是地主。且不說他是奉毛澤東之命下鄉參觀學習,鼓吹大躍進運動「形勢大好」,就是平時下鄉,也不能不與這些人劃清階級界限。二是文成閉塞,經濟、文化比較落後。此行是有目的,得挑先進地區先進典型;文成縣不合此行宣傳報道要求。此外,是不是還有其它原因,不得而知。總而言之,他來了一個「三過家門而不入」,與文成擦肩而過。說起這一樁事情,文成親友和地方幹部,至今不無遺憾。1998年春天,我去文成時,那裡已大為改觀,工農業生產都有較大發展,人民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並且成為全省有名的僑鄉。全縣有僑胞一萬六七千人至二萬人,分佈在近三十個國家和地區,每年僑匯收入可觀。 趙家同春堂一支當年移居嶼頭,主要原因是因為龍川後宅巷人口繁衍,生齒日眾,舊居已容納不下。時代變了,棄舊圖新,趙標生主張離開龍川向瑞安城廂發展;不久在縣城西門街開了趙同春山貨行,五叔也在縣城謀職置產,做了城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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