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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傳播「馬列」

  1916年6月,李大釗從日本回國後,應湯化龍等人的邀請,到北京去辦報。他也期望能夠通過辦報傳播愛國主義和民主主義的思想,想利用報紙,使它成為宣傳新思想、新文化的陣地。於是,他決定到北京去了。在途中,他懷著興奮激動的心情,為報紙的出版精心地籌劃著,在碧波滔滔的海上,對著噴薄欲出的朝陽,他為報紙想好了名字:《晨鐘》。他想振此「晨鐘」,喚起「吾民族之自我的自覺」,擔當起「青春中華之創造」的使命!

  經過2個月左右的辛苦籌備,《晨鐘報》在8月15日創刊了,由李大釗擔任總編輯。在創刊號上,李大釗發表了《「晨鐘」之使命》,副標題為「青春中華之創造」。李大釗把創造「青春中華」的希望,寄託在青年的覺醒上,「厚青年之修養,暢青年之精神,壯青年之意志,礪青年之氣節」。在《晨鐘報》上,李大釗宣傳民主主義思想,介紹民主主義的思想家,繼續反對封建專制獨裁,揭露當時軍閥、官僚、政客們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的罪惡行徑。

  其實,研究系湯化龍等人約李大釗合作辦報的目的,不過是想利用李大釗的文名,為他們裝點門面,收買人心而已。由於李大釗與他們有過關係,而這幫政客在袁世凱快要垮臺的時候也曾經投機反袁,李大釗未能看穿他們的本質,加上湯化龍曾資助他出國留學,所以才去與他們合作辦報。隨著時局的發展,李大釗抨擊軍閥的言論越來越激烈,漸為研究系政客所不容,李大釗為《晨鐘報》撰寫的文章竟一再被湯化龍左右的人擅加刪改,很難完整發表,而且研究系政客甘當軍閥工具的面目日漸暴露,也為李大釗所不容。

  這樣,關係終於破裂,李大釗很難在《晨鐘報》繼續工作下去了。他寧願失業,也不願向舊勢力妥協,毅然辭去總編輯的職務,在9月4日的《晨鐘報》上,發表了他的小說《別淚》,9月5日,發表了辭職啟事。在辛勤編輯22天后,終於離開了他親手創辦起來的曾寄予很大希望的《晨鐘報》。

  1917年1月,章士釗主辦的《甲寅日刊》在北京創刊,李大釗受聘為編輯。他不顧章士釗的勸告,在《甲寅日刊》上又發表了許多反對軍閥統治和反對封建文化的文章。特別是對孔教的批判,不但很激烈,而且很深刻。他認為「古今之社會不同,古今之道德自異」,孔丘之說代表封建「專制社會之道德」,「已不適於今日之時代」。

  1917年7月上旬,落後的舊中國,又上演了一出「張勳復辟」的醜劇。李大釗在「張勳復辟」之日,倉促離京,避走上海。他在這個時候,「百感交集」,痛於過去革命之曇花一現,而自己10餘年來「流離轉徙」,還沒有找到國家民族的出路在哪裡,心情十分沉重。正如他秋天寄給白堅武的一首七律詩中所表述的那樣:

  英雄淘盡大江流,歌舞依然上畫樓。
  一代繁華空醉夢,十年潦倒剩窮愁。
  竹簾半卷江天雨,蕉扇初迎海外秋。
  憶到江山無語句,只應共泛五湖舟。

  這時的李大釗非常苦悶,因而寫出了似乎消極的詩句,其實他是在探索求新的革命道路。

  1917年11月7日,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中國送來了馬列主義。李大釗是中國接受馬列主義的第一人。在十月社會主義革命的影響下,李大釗開始在我國傳播馬克思主義。他是我國最早的馬克思主義傳播者。

  1918年1月,李大釗由章士釗推薦,接替章擔任了北京大學的圖書館主任。這時的北京大學是新文化運動的中心,教授中也有不少參加新文化運動的人士。1915年9月新創刊的《青年雜誌》,於1916年改為《新青年》,早已成為新文化的旗幟。

  因主辦《新青年》而享有盛譽的陳獨秀正在北京大學擔任文科學長,李大釗以前就為《新青年》寫過文章,他一到北京大學,就進入了《新青年》的編輯部,並繼續辛勤地搜索有關各國革命運動的材料,特別關心俄羅斯的革命問題,更深入地探討在日本時就接觸到的馬克思主義。在北京大學,他一面研究理論,寫文章,一面到師生和職工群眾中去從事革命活動。當時北京大學各種社會團體的名冊中,大半都有他的名字,甚至連「學生遊藝大會」、「學餘俱樂部」他也是發起人之一。

  1918年冬,他在北京大學組織了一個取名為「馬爾格思」的學說研究會,來學習研究馬克思主義。

  這個組織還沒有得到發展,就遭到了「防止過激主義傳播」的反動政府的查禁。由於李大釗巧妙地利用了馬爾格斯這個譯音,反動警察當局以為是個什麼研究馬爾薩斯人口論的團體,才倖免於繼續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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