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人物傳奇 > 狂花凋落 | 上頁 下頁
第十二章 特務學校的桃色事件(3)

   31
女教官、男學員的私通,令克格勃總部大為震驚!

  製造這個變故的角兒名叫固田一郎,據固田一郎有時喝醉酒後口出狂言時吹噓,他是「契他伊斯卡雅」特務學校資歷最深的特工,連校長布特卡少將的資格也沒他老,如果蘇聯方面真正能「量才錄用」,或者這所學校是日本人辦的,那麼校長位置非他莫屬。

  去掉這番話語中的水分,單從當特工的年份而言,固田一郎確實是很早的,也許算得上「契他伊斯卡雅」特務學校全體師生中的老前輩。

  固田一郎,1918年出生於日本名古屋市的一個商人家庭。他五歲時,名古屋發生地震,父母雙亡,家產毀於一旦,他被一個警察收養。警察的妻子是個罕見的「虐待狂」,把固田一郎當作一頭小動物來對待,在提供應有的食宿的同時,不斷地虐待他。固田一郎在這種虐待中成長,形成了一種機智而冷酷的性格。固田一郎十八歲時,考入東京刑警學校,一年後,日本在中國發動「盧溝橋事變」,全面展開了侵華戰爭。根據政府規定,東京刑警學校抽調一半學生轉往由陸軍省主辦的陸軍特工速成學校,固田一郎也在其中。十八個月後,固田一郎以優異成績從陸軍特工速成學校畢業,隨即被派往中國,先後在北平、南京和杭州的日本特務機關從事對華特務活動,由於成績顯著,只兩年就晉升為上尉組長。

  太平洋戰爭發生後,固田一郎奉派去馬來西亞、新加坡的日本特務機關工作。兩年後,他又接受指令化裝成中國礦工,潛入蘇聯西伯利亞地區進行特工活動,但很快就失風落網。抗日戰爭勝利後,固田一郎被蘇聯紅軍遠東軍區軍事法院判處無期徒刑,押往勞改營服苦役。

  固田一郎被投入勞改營後,猶自念念不忘自己是一個「優秀的特工」。他給勞改營當局不斷地打報告,聲稱可以把自己多年特工活動的情況和經驗詳盡地寫下來,提供給蘇聯情報機關參考。最初,勞改營當局沒有答理他,直到斯大林逝世後,赫魯曉夫組建了克格勃,這個機構把觸角伸進了勞改營,終於發現了還囚禁著這麼一個角色,於是當即讓固田一郎寫材料。第一批材料送上去後,克格勃的特工專家認為有研究價值,讓勞改營免除了固田一郎的苦役,改善生活,專門讓他寫材料。

  固田一郎從進陸軍特工速成學校到落入蘇聯人的手掌一共才六年,而他的材料卻從1956年寫到1962年,也是六年。也許他寫的材料中確實有令克格勃特工專家感興趣的內容,所以等他寫完材料後,一道來自莫斯科的命令飛抵勞改營主任的案頭,要勞改營「保證該犯的生命安全和健康」。勞改營雖然不直接屬￿克格勃管轄,但對克格勃的命令一向奉為聖旨,於是馬上徹底免除了固田一郎的勞役,立即改變他的生活條件,予以特殊的優待,把這個日本特務當作貴賓似地養了起來。這一養就是九年,直到克格勃組建「契他伊斯卡雅」特務學校時,有關專家忽然想起了固田一郎,認為他是一個很合適的教官人選,於是馬上和原判單位遠東軍區軍事法院聯繫,讓下了一份改判裁定書,把固田一郎放了出來,直接送往「契他伊斯卡雅」特務學校,擔任地理、地貌、地形學課程的教官,兼上暗殺課。

  固田一朗比傅索安先到「契他伊斯卡雅」特務學校,傅索安一到校,他馬上就盯上了這個姿色還不錯的中國姑娘。固田一郎在蘇聯已經待了二十多年,完全熟悉了這個國家的情況和做法,知道自己雖然已算「刑滿釋放」,也有一份不算低的薪水,但是實際上並沒有行動自由,活動範圍僅在「契他伊斯卡雅」特務學校,等於是軟禁。所以,他這輩子別想回日本老家。

  這樣,固田一郎就從實惠點的角度去考慮,想就在這裡娶個老婆定居下來算了。當然不是考慮生兒育女,而純是一為解決煎熬已久的欲念問題,二為想有個小家庭過過溫馨的日子。固田一郎把這個念頭定在傅索安身上,一是看中了傅的美貌,二是因為傅是中國人,而他是半個「中國通」,兩人生活在一起便於溝通。於是,固田一郎經常藉故去和傅索安接觸、搭訕。傅索安縱然機靈,也不曾想到這個年齡比她父親還大的日本男子在動這個腦筋,因此壓根兒沒去往這方面留意,當然也不會作出什麼反應。

  那固田一郎見傅索安如此,哪有耐心等待,反復考慮下來,決定採取出其不意的行動,來個「生米煮成熟飯」,迫使傅索安就範。

  一個週末之晚,固田一郎在空無一人的教學區自己的辦公室裡往教官宿舍傅索安室(教官都是住單人寢室)打了個電話,稱自己正利用業餘時間在研究中國清代的間諜活動,打算寫一部《中國清代諜報史》,目前涉及到清末的義和拳活動,想到傅索安是天津人,那裡正是義和拳的發源地,因此想聽傅索安聊聊,希望傅這會兒能去他的辦公室。傅索安不知其中有詐,正覺閑得無聊,問得發慌,當下一口答應,欣然前往。

  固田一郎以極大的熱情接待傅索安,又是沏茶,又是奉煙,還給博索安削水果。傅索安畢竟是受過正規訓練的特工,一下子就覺得有些反常,出於女性特有的自我保護意識,她拒絕對方的煙茶、水果,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煙盒,拿出一支煙叼在嘴上。點燃後抽了起來,順手把煙盒放在桌上。她這個煙盒是1970年赴臺灣執行任務失利逃回蘇聯後,克格勃兩名上級官員以個人名義向她贈送的禮物。這是一件具有照相、發射子彈、毒針、毒氣等功能的間諜器具,傅索安一直把它帶在身邊,作為秘密防身武器。現在,她把這玩意兒放在面前,是準備一旦出現不測,可以用來制服對方,然後脫身。

  殊不料真的應了那句「天有不測風雲」的話語,傅索安賴以防身的這件武器,卻不料竟成為對方制服她的工具!固田一郎對傅索安表現出的防範意識似乎沒當一回事,若無其事地微笑著,以平靜的語調和傅索安談起了中國當年的義和拳情況。固田一郎以前在北平日本特務機關時曾接觸過許多本世紀平津地區的資料,當特務的人記性又好,最近又經過短期準備,所以在傅索安聽來,竟然信以為真,以為他真是在研究中國清代間諜活動,不知不覺間漸漸放鬆了戒備。固田一郎越說越起勁,一會兒從抽斗裡取出一張紙,說:「我把義和拳在天津的幾處重要壇四分佈位置畫了一張草圖,請你看看那幾個地方現在是天津的什麼路。」

  固田一郎一面說著,一面從桌子對面走到傅索安這邊來。傅索安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固田一郎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那個煙盒抓在手裡。傅索安馬上意識到將會發生什麼事情了,尖叫一聲,一躍而起,把手伸向桌上的茶杯。可是已經遲了,天曉得團田一郎是如何知道這個煙盒的特殊功能的,一按開關,一股毒氣沖傅索安劈面噴來。傅索安待到屏氣,已經吸入了一大口,頓時頭暈目眩,只覺得四周東西在亂轉,跟著地板和天花板也卜蔔下下動起來了,她身子一歪,栽倒在地下。

  田固一郎「嘿嘿」冷笑著,拍著煙盒道:「別以為這是蘇聯人的新產品,二戰時期日本特工已經在使用這種玩意兒了,按一下噴毒氣,二下毒針,三下子彈,誰不知道?」

  這時的傅索安,早已昏昏沉沉,意識反應近於喪失,躺在地下一動也不能動。固田一郎把煙盒往桌上一扔,蹲下身子,把傅索安抱了起來,走到沙發那裡,把傅索安放在沙發上,然後一面狂吻她的臉,一面解脫她的衣服。傅索安頭腦中好似做夢那樣還有幾分明白,但四肢卻無力掙扎,只得任憑他把衣服悉數剝脫,鬧了個一絲不掛!固田一郎雙手在博索安渾身上下亂摸了一陣,正要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時,背後忽然傳來一個男低音,聲音中透著冷氣寒意:「固田先生,如此作為,太孟浪了吧?」

  固田一郎大吃一驚,急轉身看,竟是黃一煌!他不知什麼時候潛進了這間辦公室,並且把桌上那個煙盒據為己有,這會兒正把發射孔對著固田一郎,輕輕晃動著。固田一郎大驚之後,馬上作出反應,沉下臉咆哮道:「八格牙路!滾出去!」

  黃一煌冷冷一笑:「你想強姦傅教官,沒門!」

  固田一郎說著,往這邊挪動腳步,但是馬上遭到黃一煌的警告:「按二下毒針,按三下子彈,你自己掂量著!」

  固田一郎嚇得只好駐步:「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不准你強姦她!」

  固田一郎一個立正:「哈咿!」

  「給她穿上衣服,把她救醒!」

  「哈咿!」

  傅索安穿上衣服後,自己蘇醒過來了。睜眼一看,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一下子站了起來,一邊整理衣衫,一邊用憤怒的眼光盯著固田一郎。片刻,她走到固田一郎面前,狠狠打了他兩個耳光,然後拉開門,大步而去。黃一煌略一遲疑,緊跟著也出了門。

  他在傅索安身後三米處走著,傅索安快他也快,傅索安慢他也慢,一直護送到教官宿舍門口。。

  「傅教官,請停一下!」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