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辜鴻銘傳 | 上頁 下頁 |
三、婚在東洋(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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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鴻銘講到得意處,嘴叼香煙,興致勃勃,不管同仁們意態如何,大加發揮。 閒時,他便走到夫人身邊,抓起小腳摸摸玩玩,長此以往形成習慣,久而久之,變成了一種嗜好,每當寂寞困惑或無聊時,便從夫人的小腳上得到安慰。特別是每次動腦筋想問題或動筆寫東西時,總是要把淑姑夫人喚到身邊坐著陪伴,叫夫人把腳上的鞋子脫下,把一雙三寸金蓮伸到他的面前,讓他拿在手裡,捏捏玩玩,然後把裹腳布一層層解開,將鼻子湊到小腳上去猛嗅。淑姑開始很不自在,時間一長也便養成了習慣,任其擺佈,不再有怨言。淑姑一見辜鴻銘進了書房,攤開紙筆,立即跟了進來。有時辜鴻銘在書房坐定,文筆枯乾,未見淑姑,便大喊起來:「淑姑,快到書房裡來!」 這時,淑姑無論多忙,都會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計。輕移蓮步,走到辜鴻銘的身邊。辜鴻銘頓時思如泉湧,揮毫落筆,瞬間千言。 辜鴻銘的這種癖好曾經引出一件趣事。 辜鴻鉻後來在北大執教時,一天,去拜訪一位學生,應門的是位年少的丫頭。這丫頭也巧,正是纏了腳的,邁步而入的辜鴻銘,一眼就盯上了人家丫頭的腳丫子。 興許正是個丫頭,所以大約洗腳不是很勤。剛巧幾日未曾修整。天氣又熱,腳底下傳來陣陣異味。不料,辜老先生一嗅見這氣昧,便連連抽動鼻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丫頭的一雙腳,喪魂失魄一般。小丫頭以為自己的一雙腳太髒,羞紅了臉定定站在那裡。 剛巧學生迎出門來,見老先生這般模樣,以為丟了什麼物件,這時他才回過神來,跟著走進廳來,學生與他寒暄,他卻悵然若有所失,一副答非所問的樣子。 本來他到這裡來,是要看看他這位學生所藏的宋版書的,不料這一來,學生擺出宋版書他已興味索然,草草一過,便應學生之請用他缺撇少點的書法寫下兩句詩: 古董先生誰似我? 落花時節又逢君! 這是集古人的句子,可學生卻不知先生別有懷抱,正在慨歎這把年齡又見到如此奇腳,還以為老先生在發故國之思,感歎前朝,當即連聲道謝。辜鴻銘仍是念叨著不錯不錯,一陣子後,便起身告辭,悵然而去。 次日,這位學生便接到老先生修書一封,托人前來做說客,希望能得到那位應門丫頭。學生以為先生說笑,並未在意,哪料他又托人前去遊說,這位學生一聽大笑:「前次來人,我還以為說笑,怪不得那天他一進門就盯著那丫頭,喪魂失魄,你道我那婢子是何模樣,一頭黃髮,眼睛略斜,鼻子略掀。嘴巴橫闊。臨了,老先生還寫下詩句,喏。你看,當時,我也以為其有故國之思呢,不料思在這裡。既然老先生執意要,又說以精拓《張黑女碑》送我,只好樂得奉送。」當即便告知那丫頭,那丫頭,無有不可,立即準備送到辜鴻銘府上,辜先生一樂,便先把《張黑女碑》給送了過來。 哪知,上午剛送丫頭過去,下午那丫頭就返回去,任憑主人怎麼盤問,也弄不出個究竟。 原來,丫頭一早起,對著鏡子擦粉抹胭脂,收拾齊整,特意用一盆熱水,把一雙小腳泡了洗,洗了泡,弄得乾乾淨淨,換上一條潔白的纏腳布,仔仔細細地裹起來,了無異味。收扮好後,一頂小轎,抬到辜鴻銘府上。 一到,立即被叫到書房,叫人安上一張茶几。放上一個小凳,一切準備就緒,然後辜鴻銘吩咐道:「坐到茶几上吧!」 這丫頭順從地坐了上去,辜鴻銘坐在小凳上,捉起丫頭的一雙小腳,一看,心下先自暗叫,糟了,這麼乾淨的腳還有甚麼趣味。耐著性子把一雙小鞋除下來,然後解去纏腳布,慘了,抽動的鼻子嗅不到半點氣味,把鼻子貼到那一雙小腳上,也嗅不出一絲異味,那日那股令人刻骨銘心的氣味蕩然無存。 頗感失望的辜鴻銘立身長歎:「完了,完了。」 遂不由分說,吩咐手下,把她送回去了,同時還給他那學生送去一信,僅書四字,「原璧歸趙」。不知情者又如何能得知其間緣由? 興奮劑有了,辜鴻銘津津樂道的小腳已握在手中。現在還有一樣,納妾。很快,機會也來了。 次年,辜鴻銘豔福高照,娶得日本國大阪市姑娘吉田貞子為妾。 本就主張納妾的辜鴻銘這下了卻心願。這日本姑娘吉田貞子,生性溫和,一雙機靈的圓眼睛,上覆著長長的睫毛,恰似藏在霧中的一對明亮的寶石,晶瑩而又神秘。圓圓的臉蛋,既溫潤又甜蜜。一隻粉雕玉琢的鼻子,兩片豐潤光澤的嘴唇,纖細的身段。恰與淑姑不同,淑姑是一個辜鴻銘眼中標準的中國女人,而貞子則是完完全全的可愛。 得了貞子姑娘後,舞文弄墨,倦怠無聊時,總少不了興奮劑——淑姑。若要睡覺,離了鎮靜劑——貞子,就會通宵無眠。 辜鴻銘日後曾稱:「我的一生有如此之建樹,原因只有一條,就是我有興奮劑和安眠藥日夜陪伴著我。」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這安眠藥——貞子,一雙大腳,辜鴻銘每到睡覺之前,先把淑姑的小腳把玩一番,等興奮過後,再往貞子床上安眠去也。他寫有一金蓮詩,描述這種意趣,經常掛在嘴邊。 春雲重裹避金燈,自縛如蠶感不勝,只為瓊鉤郎喜瘦,幾番縑約小於菱。 這樣,興奮劑、安眠藥的日子也出過一次岔子。這一次,是辜鴻銘不小心,這邊卻早惹惱了這位東洋太太。這位如夫人,知道他的怪癖,故意不理他,將門緊閉,躲在房裡,無論這位如何討饒、告罪,就是不與他開門。 如此三日三夜下來,辜鴻銘食不甘味,夜不能寐,雙眼佈滿血絲,整日價無精打彩。未服得安眠藥,興奮劑也就不靈光了,終日關在書房內,一支一支猛抽埃及香煙,混身上下憔悴得變了人形。 萬般無奈之際,突然想出一個辦法。他找來一根魚竿,爬上凳子,推開窗戶,看貞子躺在床上,遂煞有介事地對著桌上的魚缸,釣起裡面的金魚來。開始貞子還不理會,當他見到辜鴻銘真釣起魚來,可著急了。 辜鴻銘這一招果然有效,要知道,那魚是貞子從日本娘家帶來的珍奇品種,貞子視為心肝寶貝,怎能釣得呢? 當下也顧不了和辜鴻銘賭氣,急急沖著辜鴻銘嚷了起來:「喂,別搗亂了,金魚怎麼能釣?」 辜鴻銘頓時大樂,哈哈一笑,收起魚竿,心知只要這位如夫人開口,問題就已解決一大半了,怕的就是她給來個不說不見。當下,滿臉堆笑,討好地說:「我的小心肝兒,我豈敢亂釣你的魚兒,只是你這般不聲不響不讓人見,嚇得我寢食難安,只不過是要把你的話釣出來,這下姑奶奶,你總開口了。」逗得貞子哭笑不得,便走去開了房門,辜鴻銘將魚竿一扔,趕快躥將進去,生怕又被關在門外。 躺在如夫人的床上,安眠藥又起作用了,辜鴻銘的失眠也就解決了。 既有嬌妻、又有美妾的辜鴻銘,總是不失時機地向別人宣揚一夫多妻的妙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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