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從家鄉到美國 | 上頁 下頁 |
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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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1日我到威斯康辛州威廉斯貝(Williamsbay,Wis.)夜可思天文臺(Yerkes Observatory),由比斯布羅克(Georgevan Biesbroeck)教授引導我參觀,特別是圓頂大建築物裡面的最大折射望遠鏡。以前我和他通過信,以後更常有信劄往還。兩年後,我寄給他我結婚喜柬,說我們於「1921年6月21日下午三點鐘東經百二十度平均太陽標準時」(譯者按:原文為21日,實為1日之誤)結婚。他將這封喜柬貼在佈告牌上,作為一種天文現象。 回頭來再說我在芝加哥的事情。在這段期間,我比我記憶所及的任何其他時間更為神經過敏且更舉棋不定。在多方面,我無法集中心志。第一,我的興趣廣泛,未能專一。我在史蒂芬(Stevens)先生指導下學旋律配合法,使用卜勞特所著的《旋律配合法》(E.Prout's Counterpoint)以及《高高上蒼》等中國合聲歌曲。我閱讀了金氏著的《四十個世紀的農民》(F.H.King's Farmers of Forty Centurics),這是勞佛介紹我看的。還瀏覽了《哈佛名著》(Harvard Classics),雖然我想不久離開芝加哥,我仍然買了一套二手貨《哈佛名著》。1918年11月左右,我幾乎每星期都去教堂,惟因我在基本上懷疑,故未加入任何教堂。在查經班上我遇到陸志韋,多年後他作了燕京大學的校長。 我的內向趨勢由於外在世界的巨大變動而多少有些緩和。雖然美國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不似以後參加第二次大戰費力那麼多,可是我們全都感覺到戰爭存在。1918年11月7日正午笛聲長鳴,每個人停止工作,跑到外邊。我走到鬧區,看到街道上飛滿了紙張;人們敲打盆蓋、鍋蓋以及瓶罐;報紙完全賣光;商店全都關門打烊;圖書館停止開放;彩色紙條從窗戶飛出。結果當然是官方聲明錯發消息。其後於1918年11月11日清晨兩點一刻,我被歡囂聲吵醒,宣佈「世界大戰結束啦」。那天沒有上課。 我居不安席的情況由於我的身體狀態而更趨複雜,至少未得幫助。我受不了芝加哥寬廣的「中途」吹來的冷風,我得了西班牙流行性感冒,熱度高達一〇二度,臥床不起一星期多。那時我的惡習不多,我還沒有吸煙。1918年12月1日,我甚至說:「哈哈,自1917年12月1日起,我成功地戒絕了嚼口香糖。」為了某種理由,也許是醫生的勸告,我以柑橙果腹,以後以牛奶充饑。12月10日,我覺得有點冷,早晨喝一杯咖啡。在我走出餐廳之際,我感覺腳下有一種遲鈍的彈力,就像腳底長了兩時厚的橡皮。我受不了啦,12月14日,我離開芝加哥前往溫暖而有陽光的加州。那個年頭旅行費用不多,從芝加哥經由洛杉磯到舊金山火車票價加臥鋪不過九十元,餐費一天三元。我參觀了「大峽」(Grand Canyon),在12月17日的日記上敘述我騎騾子走過「亮安小徑」(Bright Angel Trail)共寫了六頁。火車由洛杉磯北上圍繞岱阿布羅山(Mount Diablo)到北柏克萊和有鐘樓的加大校園,使我想起了康奈爾的圖書館鐘樓。我定居在奧爾斯頓大道(Allston Way)青年會三二六號房間,度過一個遠較溫暖的學期。定居?還沒有,我搬到電報道(Telegraph Ave.)二二四〇號,不久搬回青年會四〇九號房,又搬到四二一號房,這才真的定居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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