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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六


  「看清楚了。」吳和盯著那氣泡,眼珠子都快吐出來了,驚問道,「這氣泡兒是從裡面出來的?」

  「是的,你看我收進去。」

  胡大仙說罷,松下一口氣。郡只氣泡果然縮進龜頭裡了,他又鼓了一口氣,那只氣泡又從龜頭裡「長」了出來。胡大仙一連表演了幾次,讓吳和看夠了,這才又穿上褲子和道袍。

  這番表演,把吳和的疑惑全都打消。他不得不驚歎胡大仙的胯下絕技,不由得羡慕問道:

  「你那氣泡兒是怎麼鼓出來的?」

  「那就是元氣呀,所謂勢,就是元氣。」

  「胡先生,這元氣真的能補上?」

  「能!」

  「要多少時間?」

  「這就事在人為了。」

  「胡先生,你別賣關子!」

  「咱不是賣關子,」胡大仙看出吳和心情急迫,解釋道,「只是要看你吃什麼藥。」

  「吃什麼藥,還不是你定。」

  「是我定,但得對你說清楚。」胡大仙說到這裡便有些躊躇,又道。「你若狠得下心來,也許只要半年,你就可以還陽。」

  吳和「還陽」心切,趕忙表態:「只要治得病,狠狠心又算得什麼,你說,要如何狠心。」

  胡大仙道:「喪元補元,這是大法。你道最好的元氣藏在哪兒?」

  「你說。」

  「是初生嬰兒的腦髓。吳公公若是能半個月吃一個嬰兒的腦髓,保准半年,你胯下的陽物就會同常人一樣。」

  「你說什麼,吃嬰兒腦髓?」吳和這一驚非同小可,「你這不是叫我戕害性命麼?」

  胡大仙咧著他的漏風嘴巴,似笑非笑地說:「要不,你改吃猴腦,只是藥性兒緩。」

  「緩多少?」

  「半個月吃一隻猴腦,一直不問斷,恐怕得五年。」

  「五年,這太慢了,不成!」

  胡大仙見吳和擰眉攢目一臉不高興,便譏道:「吳公公,治病可不是上街買東西,任你討價還價。要想立竿見影,你只能吃嬰兒腦髓。」

  吳和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抱著頭思忖了好大一會兒,才又抬臉問道:

  「胡大仙,你說實話,你吃過人腦麼?」

  「沒有,咱吃過猴腦。」

  「有人吃過人腦麼?」

  「有,咱接治的病人裡頭,還不只一個人吃過。」

  「病治好了?」

  「肯定治好了,上個月,被咱治好的一個病人,還生下一個大胖小子。」

  「啊,」吳和露出豔羨的眼神,接著問,「這嬰兒腦髓,是個啥滋味?」

  「你吃過豬腦麼?」

  「吃過,滑溜溜的,就著醬吃,還是美味。」

  「人腦比豬腦還要嫩,只是不能煮熟吃,一打開顱就得趁熱吃,也不能加作料。」

  吳和頓時有些噁心,蹙著眉說:「如此殘忍,怎吃得進口呢?」

  「為了治病,就顧不得了。」

  吳和點點頭,又在房子裡踱起步來,看得出他心中惶惑下不了決心。胡大仙倒也不逼他,只顧自蹺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養神。

  忽然,吳和停下腳步,問胡大仙:「既是補元造勢,這嬰兒必定是男的了。」

  「是的。」

  「半個月吃一個,半年下來得吃十二個,上哪兒弄這多的貨呢?」

  「只要吳公公肯出銀子,貨包在咱身上。」

  「要多少銀子?」

  「五百兩銀子弄一個嬰兒。」

  吳和心中盤算這價格不貴,嘴裡卻問:「能不能再便宜一點?」

  「五百兩銀子買一條性命,你還嫌貴?」

  吳和被噎了一下,自慚地一笑,又問:「嬰兒弄來以後,又如何處置?你總不能讓咱眼睜睜地看著嬰兒的腦袋被敲開吧。」

  「這個嘛,你吳公公就不必擔心,一應開顱配藥之事,都由在下承當。」

  「還要配藥?」

  「不配藥,光吃人腦有啥用?咱家的祖傳秘方,就是還陽丹,嬰兒腦髓只是藥引子。」

  「好了,這些都依你,就這麼辦吧。」

  「吳公公下定決心了?」

  吳和一臉嚴峻,指著胡大仙說:「半年以後,咱若恢復不了男兒本色,你也甭想活了。」

  「吳公公這是說哪裡話,」胡大仙一拍胸脯,大包大攬說道,「六個月後,咱胡某包你能夠傳宗接代。」

  談完這些要緊話,吳和便讓麻大年把胡大仙領到街上去尋間客棧住下。他自己到膳房裡吃了點東西,然後魂不守舍地跑到大門口瞻望。他在等趙金鳳——他的對食兒伴當。大約戌牌時分過半,才見一乘兩人抬的小轎進了胡同口,在他門前停下,轎上下來一個腰掛牙牌的小內侍,這是趙金風女扮男裝。卻說大內紫禁城門禁極嚴,一過酉時便把通向外頭的各座城門盡行關閉。所有內侍無事均不得出門。宮女管束更嚴,晚上不單不能出內城,就是所居宮室的大門也不得擅出。內侍中有要緊事出去的,須憑司禮監發放的通行銅牌放人。吳和自與趙金鳳成了對食兒,每每嫌宮裡頭行事不便,便要約她出得大內到他私宅裡幽會。他設法給趙金鳳弄了個通行銅牌,又給她備下一套男宦服裝。大內侍應一萬多人,門禁哪裡個個認得?誰要出城,只是驗牌放人而已。第

  一次女扮男裝出紫禁城,趙金鳳懷裡像揣了只兔子慌張得不行,後來出的次數多了,也就鼓裡頭的麻雀嚇大了膽,只當是家常便飯了。最近因為左掖門事件,吳和與趙金鳳已有好多天未曾會面。蔡啟方的彈劾摺子呈到御前後,吳和還慌張了兩天,昨天拜訪馮保,見乾爹出言吐氣都是保他的意思,心裡頭才踏實下來。今天下午,吳和便偷偷托人給趙金風捎了個信兒,要她今晚上出城來相會。

  在門口為遮耳目,兩人也不及寒暄,即至人宅進得後院臥房,兩人再也按捺不住闊別之情,竟迫不及待摟抱在一起滾倒在床上。

  「心肝,想死我了!」

  吳和嘴上說著,手早已伸進趙金鳳的衣服裡頭,在她胸脯上一片亂摸。趙金鳳十二歲進宮,在大內已呆了九年。如今早已是站著陰門吸風躺下牝戶吸土的懷春年齡,哪經得一個「男人」如此抓撓,身上早酥軟了下去,嘴裡哼哼唧唧的,襠下已是濕了一片。欲火中燒也顧不得廉恥,兩人早把衣服褪得精光,赤條條地鑽進了被窩兒。

  吳和的工夫盡在摸摸捏捏,趙金鳳本是正常人,哪裡煎熬得住?她伸手去吳和胯下抓住軟不拉塌的「小雞雞」,狠命一拽,嗔道:

  「真可恨!」

  吳和被拽得生痛,連忙雙手去護,賠著小心笑道:「你最多再恨半年。」

  「半年後咋了?」趙金鳳問。

  「半年後,它就成了茅草窠中的黑旋風李逵。」

  吳和說著就把與胡大仙見面的事說了一遍,只是把吃嬰兒腦髓的事隱去不說。趙金鳳聽了不相信,駁道:

  「只怕是騙人的,若他祖傳的還陽丹這麼靈驗,那麼多有權有勢的公公,還能煙熄火熄等到今天?」

  吳和也不爭辯,只涎著臉道:「死馬當作活馬醫,為了你這個心肝寶貝,咱什麼都肯做。」說著,就翻身壓到趙金風身上,把舌頭塞進她的嘴中。

  沒咂摸幾下,趙金風便把吳和的舌頭吐了出來,這些子「過場」對她來說已不是享受而是折磨,她急切地想進入「正戲」,她搡了搡吳和,嗔道:

  「你又忘了?」

  「沒忘,沒忘。」

  吳和翻身爬起,把趙金風身子往上抬了抬,自己跪在了她兩胯之間,俯下頭去,對著那陰戶伸出了舌頭……

  就在吳和大施舔功把趙金鳳弄得十分快活的時候,只聽得房門「咣啷」一聲被人踢得大開。猝不及防的趙金風嚇得大叫,吳和一面伸手去捂她的嘴一面趕緊扯了被子遮醜。屋子裡卻是已擁進了六七個人,吳和沒看清來者是誰,依舊使著他內官監管事牌子的威勢,惡狠狠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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