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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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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二美替皇上當了肉盾 【「肉可銷魂骨可憐……」,嘉慶只吟得這一句,便被迫不及待的二美姐妹用香唇堵住了嘴,龍舟隨後也就在福海的煙波間瘋狂地顛簸不已……工部書吏王書常在王四妹身上泄罷了獸欲,又喪心命狂地殺死了這朵剛綻的嫩葩。王小三聽信王書常的謊言,懷揣利刃去找嘉慶報仇 】 嘉慶帝是九月下旬回到北京城的。他在熱河避暑山莊所呆的一個多月時間裡,過得可以說是神仙般的日子。再也沒有那些令他頭疼的國家大事的煩擾,所有的,是幽雅寧靜的環境和曉月、曉雲的溫馨。那環境使他心曠神怡,那溫馨令他倍感年輕。有時候,他真想就呆在避暑山莊裡,再也不回京城了。他曾對曉月、曉雲言道:「兩位美人,如果朕和你們就住在這避暑山莊裡,如何?」曉月回道:「陛下也只能是如此說說罷了。陛下乃一國之君,怎可能因貪戀美景而舍了國家大事?」曉雲卻笑道:「陛下若果真住在這裡,那我們姐妹可就要讓那些大臣們辱駡了!」因為她們與嘉慶廝混得熟了,所以說話也就沒什麼遮攔了。 嘉慶自言自語道:「辱駡那倒未必,然而國家大事卻也是要慎重處理的。只是,那國家大事……也太多了。」果然,他回到京城之後,幾乎每天都有批不完的奏摺,而奏摺裡面的內容,卻又往往叫他很是不愉快。他曾一邊批看奏摺一邊問鄂羅哩道:「公公,莫非這普天之下,就沒有一件能讓朕高興一下的事情發生?」鄂羅哩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回答。嘉慶又自顧道:「看來,能讓朕高興的,也只有大美人及小美人了。」故而,嘉慶將急待批閱的奏摺處理完之後,就去找曉月和曉雲高興去了。說實在的,任何男人和曉月、曉雲這樣的女人相處,恐怕都會很高興的。嘉慶帝雖貴為至尊,但終究也是個男人。曉月、尤其是曉雲那不斷更新的床第花樣,常常使得嘉慶有一種眼花繚亂的感覺。如此一來,嘉慶高興是高興了,但身體卻難免有些吃不消。因為他不僅貪戀曉雲的放蕩不拘,他同時還貪戀曉月的溫柔嫺靜。一個年屆五十的男人,如何能敵住兩個正值青春年少的女人?好在曉月、曉雲這一對姐妹,也並非是那種一味地放縱情欲的女人,憑心而論,她們對嘉慶帝的身體還是顧憐有加的。 縱是如此,嘉慶帝也每每感到龍體虧得緊。就說今天吧,早上一起來,他就覺著了有些疲憊。也難怪,昨天晚上,他在二曉的身體上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既然如此疲憊,他也就不想去批閱什麼奏章了。可不知不覺地,他還是踱到了乾清宮。鄂羅哩早在那兒恭候。嘉慶隨口問道:「鄂公公,今天可有什麼急待批閱的奏摺?」鄂羅哩回道:「稟萬歲,今天只有一件奏摺急待批閱。」嘉慶聞言心中有些高興,只一件奏摺,批了不就完事了嗎?然而,當他拿起那件奏摺時,他就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他拿的,正是都察院奏報的李毓昌被害案。不知是都禦史平日與江南督撫有矛盾,還是都察院對黃河賑濟虧空一事久有不滿,這道奏摺措辭十分激烈,建議皇上親自審理此案,以懲貪官污吏。嘉慶讀罷,心頭的怒火一下子就燒起來了。 他對黃河水患本來就心有餘悸,他費盡心機籌款送到江蘇,原為安定民心,換取個明君的聲譽,他又親自佈署,令鐵保選員查賑,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到都察院狀告江南官府通同舞弊,連自己一向信賴的鐵保也被卷了進去。他更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山陽縣令,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謀殺省派大員,並且居然受到上自督撫、下至府道的庇護。這樣下去,江南的吏治將如何整頓?像李毓昌這樣的清正官吏哪裡還有活路?他越想越氣,不覺動起怒來,將都察院的奏摺狠狠地擲在案上。鄂羅哩見皇帝突然震怒,慌忙跪倒,口中言道:「皇上息怒!龍體要緊。」嘉慶虎著臉指著那奏摺問道:「這道摺子你可看過?」鄂羅哩道:「奴才已經看過,見案情太過重大才將它放在了急辦折內。」嘉慶憤憤地道:「江南官吏,個個該殺!」鄂羅哩道:「萬歲息怒!奴才以為,這奏摺所言,僅是山東李太清一個人的舉發,究竟是虛是實尚未定論,萬歲不必如此震怒!」 嘉慶「啪」地一聲把手擊在案上道:「鄂羅哩啊鄂羅哩,朕看你是越老越糊塗了!此事如果不實,諒李太清一介布衣也不敢進京越街上控。一個平頭百姓,一下子告到了封疆大吏的頭上,他有幾個腦袋?」鄂羅哩嚇得再也不敢抬頭了。嘉慶坐到龍案上,把那份奏摺反反復複地看了三遍,又從奏摺後取出了附錄的李太清原狀,認真批閱,對內中的細節進行了仔細推敲,之後,嘉慶斷定,李毓昌的死一定大有文章。作為一個皇帝,他深知吏治不正對封建王朝是一個多麼大的危害。自登基以來,他曾三令五申要吏部制定整頓吏治的章程。但有關章程制定了一大摞,可各地方官吏的貪污受賄、營私舞弊的情況卻越來越嚴重,直至今天發生了布衣百姓冒死參告封疆大吏的怪事。如果對這件事情等閒視之,那麼舉國上下就不會有一塊清白的地方了。不久前發生的廣興和英綸兩案,嘉慶現在想起來,依然心有餘悸。他托著李太清的狀子,開始考慮如何發落。按慣例,這樣的案子可以原件發回都察院,責成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這三法司會審,但是三法司掌印官員的官階僅與兩江總督相同,讓他們秉公究查恐怕有困難。發到江蘇省讓他們自審呢,更為不妥,那樣做的結果只能是告狀者倒黴。看來,這個案子也只有自己親自過問了。 於是,他提筆在奏摺上批道:「江南官府歷來作弊成風,早該查究。山陽縣李毓昌暴死案疑竇甚多,必有冤抑,亟須昭雪。李毓昌在縣署赴席,何以回衙後遽爾輕生?王伸漢厚贈李太清,未必不因情節支離、欲借此結交討好,希冀不生疑慮。李毓昌之僕李祥諸人,俱為廝役,王伸漢何以俱代為安置周妥?其中難保無知情、同謀、賄囑及滅口情弊。黃河水患殃及數縣,災區官吏,不思與民解憂,反而層層克扣,亦屬事實。朕屢降旨,派中查賑,孰料查賑委員竟遭暴卒,致使區區布衣京控督撫大員,案關職官身死不明,總應徹底根究,以其水落石出。」寫罷,又發了一道給山東巡撫吉綸的聖旨,責令他把李毓昌的屍體運到省城,詳加檢查,查清致死原因。聖旨發下後,他仍感到不放心,又降了一道急旨,著刑部、吏部會同把山陽縣知縣王伸漢及有關人證調進京城,由軍機大臣與刑部直接審訊。他在聖旨裡特別強調李祥、顧祥及馬連升是案中關鍵,務必不令其逃逸或自盡。待把這些聖旨擬好發出後,時間已經過了正午。嘉慶感到一陣燥熱,便叫過守在身邊的鄂羅哩道:「公公前去軍機處傳朕口諭,李毓昌一案要盡速查清。朕當三日一催、五日一問,倘若斷得有誤,休怪朕的寶劍不留情面。」鄂羅哩恭恭敬敬地記下了聖諭,出去傳旨了。嘉慶又低著頭生了一會兒悶氣,這才起身找曉月、曉雲出氣去了。 且說山東巡撫,很快就接到了京城八百里加急送來的聖旨。這位在山東做了數年最高執政官的吉綸,接到聖旨之後,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經驗裡,日理萬機的皇帝是不可能直接插手一個地方上的案件的,何況告狀的人僅僅是一個普通老百姓。但是皇帝的聖旨白紙黑字,如何能夠懷疑?他暗暗想:不知這個李太清花了多少錢才弄到了這樣一道聖旨。他卻也不敢違旨,當即就派出了一隊兵丁,護送一位六品的執事官,前往即墨押送李毓昌的靈樞,又親自下令讓按察使衙門選拔五名有經驗的仵作,共同檢驗李毓昌的屍身。數天以後,李毓昌的靈樞運到了省城濟南。吉綸親自監督驗屍。無數胸中燃著怒火的山東人,紛紛從各地趕來觀看。他們為自己的同鄉無辜被害感到氣憤,要親自看一看李毓昌是怎麼死的。仵作班的領班是一位鬚髮已經全白的老人,據說這位老人在山東桌台衙門當了一輩子的仵作,斷過無數疑難案件,被人尊為「活神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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