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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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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成吉思汗訴狀 成吉思汗把人馬安排在統格溪之畔,在那裡紮營休整。統格溪很可能就是位於捕魚兒湖與闊連湖之間的一條小溪流。由於水源充足,這裡的草地牧草豐美,柳樹成叢。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後,成吉思汗的部隊已是人強馬壯,又煥發出勃勃生機。成吉思汗喜而言日:「我營於統格溪援之東岸已有日矣。此地水草豐美,我等戰馬已肥矣。」 於是,他決定派阿兒孩合撒兒和速格該者溫二人為使,前往王汗、桑昆、紮木合、阿勒壇和忽察兒等處,當面逐點控訴他們的不義行徑。那時蒙古人尚無文字,所以交涉傳信無法採用書信形式,只能派人直接向對方陳述。 成吉思汗派人當面斥責王汗等人的背信棄義行為。他命使者傳達的那些控訴之詞後來被人們稱為「成吉思汗訴狀」。「成吉思汗訴狀」表面上很直率,話語裡充滿了激情和昔日情誼的回憶。但實際上,成吉思汗訴狀是一份措詞頗為巧妙的宣言書。他傳語克列亦惕部王汗說:「我父汗,汝何故與我反目,起兵嚇我耶?我之坐床被汝拆毀,我家之爐灶被汝毀滅矣……汝其為外人所挑而敵我?我父汗,我二人曾共語雲何?我二人曾於勺曆合勒渾山附近之忽刺阿納機惕連丘共語曰:」若為有齒之蛇唆之,則勿中其唆焉;我二人必當面澄清,剖訴,未澄清剖訴之前,不可離。『夫兩轅之車,折其一轅,則牛不能曳焉;兩輪之車,折其一輪,則車不能行焉。我非汝車之一轅乎?我非汝車之一輪乎?」 接著,成吉思汗在其「訴狀」中歷數他的父親也速該和他本人屢次幫助克列亦惕部王汗的事例(這些事例筆者在前文中已提及)。在談到這個問題時,成吉思汗毫不客氣地指出了王汗為人殘忍的一面。他指出,王汗曾親手殺死自己的親弟弟台帖木兒和不花帖木兒二人,因此被叔叔趕下臺,幸虧成吉思汗的父親也速該出面干預,王汗才得以重登汗位。後來,王汗再次被其弟額兒客哈刺趕下臺(額兒客哈刺曾被其兄王汗追殺而逃往乃蠻部),這次則是他成吉思汗本人出面幫助王汗恢復汗位。 成吉思汗還以令人悲傷的友好的口氣回顧說,在共征乃蠻部回師的路上,在激戰前夕,王汗深夜單獨撤軍,背信棄義地拋棄他成吉思汗。但這種背信棄義的行為並沒有妨礙他成吉思汗寬宏大量地再次援助自食惡果的王汗。最後,成吉思汗還指出,在共同的戰鬥中,他成吉思汗曾征服了其他蒙古部落(他聲言是為克列亦惕部王汗征服這些蒙古部落)。他說:「我父汗,我好比赤忽兒忽山上之鳥,曾飛越捕魚兒湖,為汝征服朵兒邊部和塔塔兒部此等藍爪白羽之鵝雁;曾為汝飛越闊連湖征服合答斤部、撒勒只兀惕部和翁吉刺惕部等此等深藍爪淺藍羽之雁雀矣。」 這就是說,在他成吉思汗充當克列亦惕部王汗的附庸期間,他的實力的加強應被看成是他的保護人王汗實力的加強。 成吉思汗以同樣的口氣傳語紮木合,斥責這位昔日的安答出於根深蒂固的嫉妒之心,施展陰謀詭計,巧言構讒,離間他同王汗之間的關係等種種惡劣行徑。他指出:「汝不能直接戰而勝我,遂唆使父汗離我也。」 他還提及一件有趣的往事說:「昔日,我等往父汗處飲。我先起而飲,汝由是嫉我而讒我也。今日汝可單獨于父汗處飲矣。」 這最後一句形象而一針見血的話顯然是影射紮木合想取代成吉思汗充當克列亦惕部王汗的義子。 成吉思汗又傳語已拋棄他而前往投奔克列亦惕部懷抱的阿勒壇和忽察兒說:「汝等曾拒絕稱汗(他二人很可能是最有資格稱汗的人),故讓我稱汗,將我推上汗位矣。汝忽察兒為捏坤太石之子,眾勸汝為汗時,汝因辭焉。汝阿勒壇,因汝父忽圖刺汗曾主國,故眾曾勸汝繼乃父主國為汗,汝亦因辭焉。我本人出身非賤也,我乃把兒壇把阿禿兒之孫也,然我亦曾勸汝等為汗,汝等亦因辭焉。因汝等推我為汗,我始為之。」 說到這裡,成吉思汗便向這兩位曾推他為汗而又拋棄他的親王重申臣民對當選汗應負的義務。他說:「設若汝二人之一為汗,戰陣中所擄之美女與所得之良馬,我必悉數獻之也;其於草原與荒山所獵之狡獸,我亦必擇其最佳者而獻之也!」 最後,成吉思汗竭力想喚起這兩位蒙古親王作為蒙古人的連帶情感,他呼籲他們保衛先祖之地——土拉河、斡難河和克魯倫河三河發源地,要他們「勿使他人營於三河之源……」 對於王汗之子、克列亦惕部王儲桑昆,成吉思汗則說:「我亦汝父之子也。我乃彼著衣而生之子,汝乃彼裸身而生之子也。然汝父撫我二人之意等耳。汝懼我行將插人汝與父汗之間而嫉恨我也……」 成吉思汗接著以同樣的口氣要桑昆不要與他爭執而打攪「父汗」晚景。他還隱晦地揭露桑昆欲在王汗健在之時稱汗,即揭露桑昆想推翻王汗,自己取而代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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