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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朋友們的捕魚船僅過2—3小時後即駛至指定地點,找到燈標(世界各國漁民通用的漁網標誌,此次用日本或芬蘭產的燈標),撈起沉入水中的貨物,運到奧·裡奧爾丹同志指定的一個愛爾蘭港口。他聲稱在那裡保證可以把武器秘密卸下並運往隱密地點。

  實施行動的上述方法排除了我方艦船與愛爾蘭船舶之間的直接接觸,而後者的乘員也不會知道貨物是誰沉下水的。」

  「繳獲的德國武器有2挺機槍,70支衝鋒槍,100支『瓦爾德式』手槍,這些輕武器都塗好了西德產的潤滑油,另外還有41600發槍彈,這些槍支彈藥將被包裝成14捆,每捆重81.5千克。

  行動中使用的包裝材料和其他附件都是通過克格勃駐國外間諜機構獲得的。

  把克格勃現有的繳獲的武器轉交朋友們的準備工作由克格勃的專門實驗室實施。

  為確定貨物和包裝是否有可能被人認為屬￿蘇聯,其中一掘將送到專門的科學研究所進行全面鑒定。

  在偵察艦上,任何人都不會知道貨物的性質,在艦船指揮人員面前把貨物謊稱為做實驗用的水下偵察器材,應沉人大西洋一定地區的水下,裡面裝有自爆裝置。

  為演練與實施《濤聲》行動有關的組織問題的種種細節,預定在蘇聯境外與奧·裡奧爾丹同志會面。」

  這是卷宗中的最後一份文件,有關武器的故事到此突然中斷了。至於M·奧·裡奧爾丹是否等到了武器,蘇共中央是否為我們的「愛爾蘭朋友」製造了一些繳獲的手榴彈和機槍,就無從得知了。完全可能的是,裡奧爾丹因其堅持不懈的精神受到了獎賞,而「朋友們」又不止一次地用震撼全世界的爆炸和屠殺提醒了自己的存在。

  方針的抉擇

  從一開始,安德烈·科濟列夫就是個爭議很大的人物。

  我受到了備界人士的壓力,他們對我說,科濟列夫是親西方分子,科濟列夫是親美國分子,國家制度遲早會拋棄這種人。

  對外交部長,我已經觀察了很長時間,而且觀察得很細心,很認真。

  我想,這個選擇做的還是正確的。

  舊的蘇聯外交部在保留經驗、閱歷和外交傳統的同時,必須進行革新。科濟列夫不應在口頭上、而應在實際上最終建立俄羅斯的和平外交模式。

  科濟列夫不僅效力于外交的傳統領域——限制戰略武器、俄羅斯與西方的聯繫,擺在他面前的還有完全不同的另一層次的任務:使俄羅斯成為各地區的和平保障,無論是在獨聯體的「熱點」地區,還是在前南斯拉夫,或是在阿(拉伯)以(色列)爭端中,都應如此。這裡需要的是完全另外一種外交素養,需要一批更機動靈活並具有現代思維能力的人才。

  過去是蘇聯和西方兩大相當發達的文明陣營的談判,而現在與過去已大不相同:談判桌後面坐的是國家間衝突和民族間衝突的參加者或者是在國內戰爭……持久性遊擊戰中正在交戰的雙方代表。這裡指的是一些小國,有時是指一些小民族。

  這是一項非常複雜、非常傷腦筋的任務,而且是不久前生活才擺在美國和俄羅斯面前的任務。如果你自己想生活在和平之中,就得制止局部衝突,就得設法使交戰雙方和解。

  科濟列夫的青春活力、毅力和耐力、冷靜的職業習慣。幫助他在連續不斷的、有時能使人發瘋的一大堆談判、倡議、反倡議、維和計劃等「急流」中保持了鎮定自若。保持了身體健康。我至今仍清楚地記得:一次在經過非常消耗精力的連續3晝夜的出訪後,那次的訪問路線是莫斯科一倫敦一紐約一華盛頓一渥太華一莫斯科,在連續飛行9小時後,我們都累跨了,而他乃像往常一樣,修整得乾乾淨淨的面孔上帶著老成持重的笑容,走下總統座機的舷梯,又登上另一架內閣飛機——圖—134,連家都顧不得回,就飛去了近東。當我對他表示同情時,他回答說:「只可惜再過10小時才能在飯店洗上淋浴,一洗就一切正常啦。」

  訪問印度

  這次訪問對俄羅斯來說非常重要,其原因是多方面的。

  第一。最近幾年我們兩國之間的聯繫不知為什麼出現了裂痕。

  要知道,在我們的關係中從來沒有過「黑子」,一直友好相處。與印度的關係是俄羅斯亞太地區總戰略的主要組成部分。

  第二,我們對印度有某種特殊的感情——兩國儘管很不一樣,從外表上看毫不相同,但在我們的命運中卻存在著一種共同的東西(我們如此愛看印度電影並不是偶然現象)。看來我們同樣地多愁善感,對自己的國家、對自己的自然景色、對自己的歷史和文化也同樣地陶醉入迷。

  如果說重一點兒,這次訪問之所以非常重要,還因為它是對所謂「第三世界」國家的新的對外政治戰略的一次檢驗。

  蘇聯把印度視為與世界帝國主義(也就是美國)作鬥爭的前哨陣地,同時也把它看作與所謂的霸權主義(即中國)作鬥爭的前哨陣地。因此,印度這張牌總是玩得相當巧妙。但我們不想再玩這張牌,更不想兩個國家聯合起來反對第三國而過去蘇聯外交部卻總是以此為榮,把整個世界劃分成若干個勢力範圍到處建立小前哨陣地。後來,這些全成了泡影。

  「第三聯單世界」國家,恰好就是兩股勢力、兩大陣營進行較量的那些前哨陣地,那一張張「牌」。

  實際上,「第三世界」國家早已不復存在,這個術語已經過時了。

  這是一個完全特殊的世界,它擁有自己的命運,擁有自己的中奪領袖地位的鬥爭,擁有自己獨一無二並各具特色的文化。這個世界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少地依賴美國人,也越來越少地依賴我們……

  難道能把蓬勃發展的南美國家——就是那個阿根廷和巴西——與的確發展緩慢而又充滿內證的非洲國家混為一談嗎?歐洲的巴爾幹、南斯拉夫、高加索怎麼也不像它們的鄰邦土耳其。士耳其這個國家一直克制自己,不採取任何侵略性的對外政治措施,對於它來說,最優先考慮的主要是富裕、自製與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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