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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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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弗蘭肯斯坦》出版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布萊克伍德》雜誌在一篇文章中著重評論了這部小說,說它具有「不平常的富於詩意的想像力」。這部書銷量很大,稿酬比雪萊出版的全部著作所得的收入還多。 由於拜倫有言在先,不願見到克萊爾,為了避免觸怒拜倫使矛盾激化,雪萊決定讓克萊爾留在帕多瓦等待雪萊的交涉結果。但克萊爾急於見到女兒,執意與雪萊同去。他們倆頂風冒雨來到霍普納夫婦家。 霍普納夫婦親切而有禮又很富於同情心。他們知道拜倫放蕩不羈又花天酒地,主動把阿萊格拉接來照料,因為拜倫那種對孩子本來就反復無常的興趣業已漸漸消失。在霍普納家中,克萊爾見到了她的寶貝阿萊格拉。她長大了一些,雖然臉色略顯蒼白,但仍是個美麗文靜的可愛的姑娘。秉性正直、待人厚道的霍普納夫婦一五一十地述說了拜倫的縱情聲色的生活。 正如拜倫一貫的作風,他剛到威尼斯就弄到了一艘遊艇,當地呢絨商人的妻子瑪麗亞娜·塞格梯也成為他的情人。瑪麗亞娜雖然出身低微卻容顏嬌美,嗓音圓潤,她對拜倫這位來自異國、英俊、慷慨又久負詩名的青年一見傾心。依據威尼斯的道德觀念,妻子有情人也是允許的,加之拜倫揮金如土,生意清淡的呢絨商也並不在意。更有甚者,威尼斯市民中還傳言,拜倫在城裡某個住宅中藏有九位美人。隨著傳言的不斷流行,拜倫成了傳奇式的人物,說婦女們常在狂歡節時所戴的假面具的掩蓋下與拜倫糾纏不休。克萊爾對這種情況放心不下,眾人商議由雪萊出面商討關於阿萊格拉的事宜,克萊爾則最好避免與拜倫相見。 在拜倫的官邸裡,雪萊受到了熱情的接待。拜倫與雪萊海闊天空無所不談,唯獨避開克萊爾和阿萊格拉的事不談。第二天他們一起到利多群島的沙灘上騎馬,晚上,拜倫作出對克萊爾和孩子少有的通情達理的表示後,邀請雪萊留下用晚餐。這是按照威尼斯傳統安排的一次小型晚會。客人都要戴上面罩,到了晚上才拿掉。雪萊一向無意於這種宴會,他唯一的願望是圓滿地解決克萊爾的問題。所以他不能拒絕,晚上,他還要回到霍普納家,告訴克萊爾事情的進展。 雪萊不喜歡嘈雜的宴會,獨自來到平臺上享受夜幕下的清靜。在平臺上,他遇到了那晚神秘的來去無蹤的阿德萊德。 阿德萊德用她那迷人的稍顯沙啞的聲音,告訴雪萊一個令他震驚的消息:她有了雪萊的孩子。那麼,一切都是真的,那個晚上,那些富有激情的詩句,那個虛幻的夢。雪萊尚未調整好思緒,阿德萊德隨口誦出了《阿拉斯特》中的詩句: 「他夢見有個戴面幕的少女坐在身邊, 向他低聲絮語, 那聲音就像在他冥想時 由自己的心靈所發出的 突然間, 仿佛這心靈的重壓難以忍受了, 她站起來,他看見她的肢體 在回旋的輕風所舞弄的紗衣下, 發散著溫暖的生命的光彩 他張開雙臂去迎接她悸動的心胸 她把他整個抱在她火熱的臂中。 現在,黑暗蒙住了他暈眩的眼, 夜吞沒了他的夢景;昏沉的睡眠 像是片刻被阻的黑色的浪潮, 重又沖進了他空茫的腦中」 阿德萊德扮作那個戴面紗的少女,進入了雪萊的生活。她對雪萊別無所求,不需要雪萊負擔任何責任,她只要一個孩子,一個擁有偉大而善良的心靈的天才的孩子。阿德萊德再一次神秘地走了,雪萊再一次陷入了虛幻之中,他記得阿德萊德最後的言語,是讓他忘了她。 拜倫在平臺上找到了雪萊,告訴了他對於克萊爾和阿萊格拉的決定。他說他雖然理解克萊爾的憂慮,但他不能把孩子送還給她,因為威尼斯人會指責他對孩子懷有厭倦之心,何況他們已經責備他過於放蕩且反復無常了。為了孩子,拜倫表示願意把他那幢座落在威尼斯附近的埃斯特山崗上的別墅讓雪萊和克萊爾支配,並且把孩子送去,讓她和母親一起小住兩個月。 至於兩個月以後的事以後再做商議。 雪萊提到了阿德萊德,拜倫說她出身貴族,卻有些神經錯亂;說她十分迷雪萊的詩,是雪萊的信徒;說她常常不能自己,撒起謊來不著邊際總之,是個不同尋常的尤物。 雪萊寫信給瑪麗,說他沒辦法事先征得她的同意,只好擅自決定搬去拜倫的別墅居住,他請瑪麗動身到埃斯特來。瑪麗對此很不高興,因為住到埃斯特去對雪萊和她都沒有什麼利處,加上還要經受五天的顛簸,克拉拉又在長牙,不過,瑪麗還是頂著七月的酷暑,帶著奶媽和兩個孩子動身了。在佛羅倫薩,瑪麗因護照問題遇到了不少麻煩,耽誤了很長時間。一路上,因暑熱、疲乏和奶水改變,小克拉拉得了重病,一連半個月高燒不退。到了埃斯特病情惡化,當地的大夫水平很差,他認為嬰兒死亡率高在夏季是很正常的事。 於是雪萊和瑪麗決定帶著孩子去威尼斯另求良醫。一路上,小克拉拉的小嘴和眼瞼都在怪樣地痙攣著,她好像完全失去了知覺。到了旅館,一位醫生說這孩子沒有希望了,果然,不到一小時,小克拉拉就離開了人世。這時是1818年9月,小克拉拉剛滿一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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