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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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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紮根在祖國大地上 屠格涅夫移居巴黎之後,同許多法國作家結成了親密的朋友。 早在1857年,屠格涅夫就結識了梅裡美。梅裡美對俄羅斯人民、俄羅斯文學和語言有著濃厚的興趣。屠格涅夫曾協助梅裡美翻譯普希金、萊蒙托夫和果戈理等俄國作家的作品,有時還親自參加。梅裡美也翻譯過屠格涅夫的一些中短篇,校訂了小說《父與子》的法譯本,並且為它寫了前言。 當屠格涅夫遷居巴黎時,梅裡美已不在人世。 法國老一輩作家中,同屠格涅夫熟悉的是喬治·桑。40年代,屠格涅夫還沒在歐洲聞名時就通過巴枯寧介紹與喬治·桑相識。後來,《獵人筆記》的法文譯本出版,喬治·桑開始熟悉這些作品,她給密友福樓拜信中說:「我對他(指屠格涅夫)瞭解得很少,但他的作品卻能背得出來。一個多麼了不起的天才,寫得別具一格,有聲有色!」她對屠格涅夫後來的短篇《活屍》給了很高評價。屠格涅夫在國外與喬治·桑建立深厚友誼以後,她便成了他最熱愛的女作家。 喬治·桑曾竭力促進屠格涅夫和福樓拜的友誼。 由於共同的文學審美感、對藝術的熱愛和淵博的學識,還有相似的性格,屠格涅夫和福樓拜喜歡呆在一起,他們覺得,他們的話永遠沒有談夠的時候。雙方的愛慕之情逐漸發展成了牢固的親密友誼。 70年代在巴黎,屠格涅夫經常參加所謂「福樓拜午餐會」,參加這種午餐會的還有左拉、都德、莫泊桑,推心置腹地談論文學,「沒有阿諛奉承,沒有互相吹捧」,每個人都帶著自己的新作來到這裡,互相切磋。屠格涅夫曾帶去了《活屍》和《處女地》。 據莫泊桑回憶說:「我第一次同屠格涅夫見面是在福樓拜家裡。門打開了,出現一個巨人,就像西歐童話中所講的那樣,一個銀白色腦袋的巨人。那長長的白髮,濃濃的白眉,再加上那把白色大鬍子,真把他籠罩在一片銀白之中;這一片銀白又襯托著一張容光煥發、輪廓稍微顯得寬大了些的面孔,看上去仁慈而安詳。」 屠格涅夫令人驚服的是他那異常淵博的文學知識。 莫泊桑稱自己是屠格涅夫的學生。他認為屠格涅夫大大促進了現實主義在法國的傳播,他對於這位周遊各地、熟悉當代所有最偉大的人物,博覽群書,能操歐洲所有語言,其流利程度如同本民族語言一樣的天才小說家,極為欽佩。 午餐會上,有一次談到歌德,屠格涅夫說:「我的朋友們,你們對他並不瞭解。」第二次聚會時,他便帶來了歌德的一本小冊子,立即打開這本德文書,用法語讀了起來。在座的各位文學家為他的「即興譯讀」震驚不已。一個俄羅斯作家,竟能直接從德文原著用法語給法國人翻譯一個德國天才作家的作品,如此流利生動。 但是屠格涅夫談得最多的還是俄羅斯,講述俄羅斯夏天的小麥和鮮花,冬季的暴風雪;草原上的太陽、青草、蜜蜂他徐徐揭開了那塊阻礙人們去瞭解俄羅斯的帷幕,使這些法國人瞭解他那美好、可愛、擔驚受怕的人民。 在對所有外國人從不輕易相信的巴黎,屠格涅夫卻「得到完全的瞭解和高度的評價,他擁有熱烈的崇拜者」。1878年,國際文學代表會議在巴黎舉行,屠格涅夫被選為會議副主席。他在會上專門論述了俄羅斯文學及其發展概況,論述了它豐富的內容及意義。 屠格涅夫在私有通信中曾使用過俄文、法文、德文、英文及西班牙文;用法文給波麗娜·維亞爾多寫過歌詞,而在他的創作中,他一貫用的還是「偉大、有力、真摯而自由的」俄羅斯語言。屠格涅夫曾寫道:「您以為,除俄語外我會用其他語言哪怕是寫一行書嗎?!我認為,一個自認為是作家的人,寫作時不願意使用本國語言,那麼這種人便是一個騙子和一頭可憐的蠢豬。」 波麗娜·維亞爾多的一個年輕朋友愛好音樂和學習語言的勁頭很合屠格涅夫的心意。屠格涅夫對他說:「您一定要學好俄語,我們俄語懂的人不多,但它很豐富。請相信我的話,您如果掌握了它,就會得到更大的樂趣。」 在俄國,小說《處女地》問世後,屠格涅夫又受到了俄國進步人士的熱烈歡迎、稱頌和尊敬。屠格涅夫深愛著俄羅斯,俄羅斯也因此對他報以熱愛。屠格涅夫在1877年的一封信裡寫道:「我熱愛俄羅斯,決不同於那些把她掌握在手中的老爺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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