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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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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曾經塑造過英沙羅夫和巴劄羅夫形象的作家,如今在他這部小說裡不僅沒有一個主人公是活動家,沒有一個主人公是戰士,而且連英勇的解放鬥爭思想本身也不要了,帶給讀者的是表現得十分萎靡不振的自由主義漸進派的思想。 因為《煙》的關係,屠格涅夫被「所有的人指責:赤色的,白色的,上層的,下層的,從側面的,特別是從側面來的指責,」「還從來沒有什麼人像他那樣因為《煙》的關係挨過這種四面八方一齊出動的斥駡。」 石塊從四面八方向屠格涅夫飛了過來。 批評家皮薩列夫指責屠格涅夫在小說中以李特維諾夫的眼光來觀察俄羅斯生活現象,而李特維諾夫正是《父與子》中那個只說漂亮話不幹實事軟弱無能的阿爾卡狄。皮薩列夫還提出屠格涅夫是「站在這個矮小而又鬆散的螞蟻土墩上來認識問題,辨認方向」,而忘了使用他曾經親自發現並描述過的真正的瞭望台。 赫爾岑在《鐘聲》上發表的文章《父輩已變成祖輩》中指出,屠格涅夫脫離革命民主派已經越來越遠。 在巴登治病的岡察洛夫,同屠格涅夫見了面,他對《煙》的評價也是大加否定的。他說:「我讀過它,但覺得枯燥乏味這一次您的筆失靈了,它背叛了您和藝術」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意見比這還要厲害,他在屠格涅夫家作客時,看到桌子上有一本《煙》,就一把抓起來,揮舞著,嚷道:「該讓劊子手把這本書燒掉!」 屠格涅夫瞭解《鐘聲》對小說《煙》的批評,但他仍舊將這部書寄給了赫爾岑。赫爾岑友善地對待了屠格涅夫的這一行為,他們終於言歸於好,因為他們兩人誰也沒有耿耿於懷,而且每個人都仍然非常關切地注視著對方的活動。屠格涅夫給赫爾岑寫道:「你已經55歲,我明年也是個50歲的人了不管怎麼說,由於我們的過去,由於我們出世的時間等等,比起異齡人們來,我們終究還是彼此更接近,更易於相互瞭解的。」 他們恢復了通信關係。1869年春天,屠格涅夫給赫爾岑寄去了一張相片,赫爾岑一看那照片就發現,屠格涅夫老了,滿頭白髮,不過仍保留著當年的優雅氣質。1870年1月中旬,兩人在巴黎相會。 會見是愉快的,情緒是激動的。但當屠格涅夫第二天再去找赫爾岑時,他已經臥床不起,發高燒,患了肺炎。醫生不讓任何人走近病人。5天后,屠格涅夫離開了巴黎。1月20日,赫爾岑去世了。屠格涅夫從報上得知這個消息,他在巴登寫道:「不管我們的意見有過怎樣的分歧,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怎樣的衝突,失去的畢竟是一位老同志,老朋友。我們的人一天天稀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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