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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十四、最後一部「騎士小說」

  《堂·吉訶德》是西班牙作家塞萬提斯寫于17世紀的現實主義長篇小說,主要描寫了一個窮鄉紳讀騎士小說入了迷,改名堂·吉訶德,找了個農民桑丘潘沙作侍從(答應勝利之後封侍從作某海島總督)。出門遊俠,妄想創建騎士的豐功偉績,一路上鬧出了許多笑話,吃了不少苦頭,最後狼狽回家死去。作者這部小說的最初動機,是模仿騎士文學以諷刺流行一時的內容荒誕的騎士傳奇,但作者在描寫堂·吉訶德出外遊俠的過程中,刻畫了當時西班牙社會生活的廣闊圖景,揭露了封建統治的黑暗腐敗,表現了文藝復興時期具有進步意義的人文主義思想。尤其是堂·吉訶德和桑丘這兩個人物,已成為西方古典文學中家喻戶曉的藝術典型。革命導師馬克思、恩格斯和列寧都給予它很高評價,在他們的著作中經常引用小說中的人物和事件來闡明自己的觀點,並在論戰中嘲笑和揶揄他們的對手。

  以上是譯注《堂·吉訶德》時的內容說明。首先把小說定位於現實主義長篇範疇,然後簡介作品梗概,之後突出地指出了作品的反封建人文主義進步意義。

  作為現實主義小說塑造的兩個典型,受到了馬、恩、列等革命導師的很高評價。這是引進並譯介外國文學作品時大家都要遵守的格式。也就為中國觀眾閱讀該書去掉了疑慮,盡可以放心去閱讀了。否則,就會有許多不便似的。誠然,這也是時代留下的烙印。

  有一點是應該說明的,便是作為閱讀方法,我願相信條條大路通羅馬,盡可以有各種各樣,從各種不同角度嘗試各種方法去閱讀理解這部小說,我想塞萬提斯老先生也不會因為大家喜歡讀他的作品而不高興,我還記得他稱他的讀者總是用「親愛的」三字。事實上,一部好的作品,作為一個文本,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把闡釋的權利以及鑰匙還給了讀者。讀者完全可以在閱讀中產生自己的想法,提出自己的看法,引用一句時下時髦的話便是:審美是個過程。在這個過程中,重在於參與,而不在於用上帝的手指尖摸到了一個固定不動的、永恆唯一的點——美的本質。這樣就會索然無味。就會高興而來,敗興而歸。因為美的本質始終是個動態的過程,是招引人類奮發向上的一面旗幟,是自由和光明的象徵。而你曾經「摸到的」

  也充其量只是大象身體的一部分而已。這其實也不要緊,這也是平常人用平常心去體會美的一種權利,只要你不再固執地認為已經終結了美的本質。這種閱讀過程像是一個闡釋的循環,需不斷去開發出新解來,那才是一種偉大作品應有的品格。過去人們喜歡說有1000個人就會有1000個漢穆萊特。每個人心中的林妹妹都各不相同。那麼,有一個觀眾就會有一個《堂·吉訶德》似乎也合情合理。

  為了上述理由或稱藉口,我計劃邊走邊聊,漫步觀景式地和大家一道來閱讀一次《堂·吉訶德》。如果有何不妥也請原諒,我只是一個平常人,用平常的心誠心誠意展示一下我的淺陋想法。您也就完全可以姑妄聽之,不必介意於我的偏執,盡可以大膽懷疑,如果您有您自己的獨到見解,那我將由衷高興。我會說,我的詭計實現了。

  小說《堂·吉訶德》正如作者在前言裡說明的,目的是為諷刺當時社會上風行一時的騎士小說,據說這類小說往往脫離現實,荒唐可笑。作者採用強烈的誇張手法來模仿和嘲笑騎士小說。注意:這兒的模仿當屬滑稽模仿,區別于普通模仿,該手法產生的效果則是隱喻反諷的審美效果。換句話說,如果不是正面地去塑造典型,那就是在審美的反撥中,進行審醜,所產生的典型就變成了誇張變型後的滑稽作品。為此,英國早期讀者把主人公堂·吉訶德看成可笑的瘋子,艾狄生把《堂·吉訶德》和勃特勒的《胡迪布拉斯》並稱為誇張滑稽作品,譚波爾甚至責備塞萬提斯的諷刺用力過猛,不僅消滅了西班牙的騎士小說,連西班牙崇尚武俠的精神都消滅了。散文家斯蒂爾、小說家笛福、詩人拜倫等對此都有同樣的指責。

  不管怎麼說,塞萬提斯「用力過猛」的諷刺手法,足以使騎士小說乃至騎士遊俠風氣煙消雲散,這就使《堂·吉訶德》成了最後一部騎士小說。這總該是一個事實。就作品影響之大來說,《堂·吉訶德》無需謙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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