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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在薩特患病期間,波伏娃從來沒有停止過為個人利益而奮鬥,正是由於這種精神的執著,1975年1月,她被授予耶路撒冷獎。這個文學獎是為那些城市個人自由思想發展做出貢獻的作家設立的。在波伏娃之前,貝爾特朗·盧塞爾、馬克斯·弗裡施、焦治鮑爾亦曾得過此獎。在為她舉行的授獎儀式上,3500名被邀請者長時間地鼓掌向她祝賀。

  1977年1月12日,波伏娃在《世界報》上發表文章,呼籲赫爾辛基會議成員國首腦們不要忘記他們對公民自由流動權力所作過的承諾與許可,而「蘇聯公民的這個權力卻遠沒有得到勃列日涅夫的認可」。

  1978年3月8日,為了爭取最廣泛的民眾,使他們理解波伏娃所傳達的信息,波伏娃轉向了電影和視覺領域。她全力支持在紐約舉辦的婦女電影節,同意發表《世界報》記者對她的採訪。在這篇國際婦女節時的採訪中,波伏娃說,人權「並不像人們所希望的那樣具有普遍的適用性,在所謂的人權中,人們就沒有把婦女權力的特殊性包括在內」。她強調說,官方機構根本聽不到婦女權力的呼聲。婦女不僅要求結束對她們的剝削,而且要求結束對她們的折磨。

  在由阿斯特盧克和貢達執導的《薩特自畫像》中,波伏娃參加了其中的一些對話,有一組鏡頭是在她的工作室拍攝的。她同意改編《疲憊的女人》並參加其中的對話。之後,「出於再現真實的渴望」,她同意饒塞·達揚和瑪利卡·裡布斯卡拍一部她的自傳電影。

  波伏娃認為,在她的讀者中,很多人對她一無所知,由此常產生誤解。通過影片,波伏娃可以直接與觀眾交流。有些人沒讀過她的書,卻聽說過她,而且常常從道聽途說中得出完全錯誤的形象。

  薩特自從雙目失明後,他仍在繼續工作,在他的朋友比埃倫·維克多的幫助下,正在努力完成一部手稿,這部最後的結束作,題目是《權力和自由》。此後,他基本上進入無法寫作,無法進入的狀態中。


  §6、訣別

  幾十年來,由於每天的艱辛奔波和工作的辛勤勞累,難勉疾病纏身:3歲損失右目的薩特,左眼也在他的晚年因充血過多而失明,每天他只能由波伏娃給他念新書和書刊,自此封筆放棄了他一生熱愛的寫作。

  薩特和波伏娃到晚年,仍是行影相隨,真誠相待,默契相融。無疑使很多情人為此仿效。可以說薩特和波伏娃成了本世紀文學史上最著名的伴侶,但關於他們的生活方式,大多數與他們競賽的情侶卻一無所知。

  人們把他們這對伴侶說成了神話。因此有人利用發表一些文件形式的致「海狸」和其他幾個人的信、出人意表的信破壞他們在人們心目中的情侶形象。

  自由的愛情是對婚姻的模仿,結局並不是雙方關係破裂而導致離婚。薩特和波伏娃的關係完全是另一碼事。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共同生活過。50年來,堅不可摧的友情將他們緊緊地連在一起,他們的關係遠遠超越了共同持家度日的要求。他們曾經長期住在旅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臥室,有時不在同一層;後一段時期,波伏娃住在她的辦公室,薩特在沒有自己的房子時一直住他母親家。這種分居的方式給他們雙方以很大的獨立性,不管誰幹什麼,對方都有自己的自由,也不會被對方發現。他們在飯館吃飯,有時是他倆,有時和朋友聚在一起。他們從各種家務瑣事中解脫出來,他們的愛情不是自由無羈的,而是自在超脫的,他們首先擺脫的是家務的勞役。

  這種生活方式對男人來說並不稀奇,可女人這樣做就不免令人驚詫,而他們這對始終相濡以沫、休戚與共的伴侶都這樣做,則是絕無僅有的了。他們沒有任何準則,也不規定任何方式,他們共同享用兩個絕對的自由,他們除了你需要我,我需要你外,沒有任何其他的理由。正是這種相互間的絕對需要才能使他們真誠相待,默契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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