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薩特 | 上頁 下頁 |
二三 |
|
雷蒙·阿龍在《費加羅報》的文學版上對此進行了攻擊:「聰明人的蠢話總是那麼令人開心,有時還會給以教益。波伏娃女士關於右派思想的論述從總體上看,就是這樣一篇最最令人吃驚的蠢話」。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哲學家們的鴻溝變得不可收拾。 1958年5月13日,弗林姆蘭組閣的消息傳來,在阿爾及爾引起了一場騷亂,救國委員會也隨之成立。5月28日,弗林姆蘭辭職,5月29日,戈蒂總統向「最負盛名的法國人」戴高樂將軍求援。 5月30日薩特和波伏娃一致決定參加反對戴高樂的示威遊行。他們同乘一輛出租汽車來到勒伊—狄德羅地鐵站門口,不一會兒,波伏娃全家和布匹裝飾車間的所有員工,以及《現代》雜誌的辦公人員和撰稿人都從裡面湧出來。波伏娃和薩特走在寫著「人權」 字樣的旗幟後面,用高昂的嗓子唱起了《馬賽曲》和《出征歌》。遊行的人群一面走一面齊聲高喊著「為了民族」、「為了共產國」等口號。 第二天,他們決定和十四區的反法西斯委員會一起上街遊行,於是在塞弗勒大街與巴比倫大街相交的十字路口成了全巴黎左翼知識分子的聚會地點,人們互相致意,互相問好。共產黨人和車隊也出現了,薩特又一次唱起了《馬賽曲》。 6月1日,國民議會授權戴高樂組閣。第五共和國誕生了。薩特和他的知識分子們的左翼聯盟從失敗中醒悟過來,認為知識分子應該站在不滿現狀的人們一邊。9月4日,正當戴高樂向全國發表廣播講話的時候,他又參加了一聲勢浩大的示威遊行。 薩特由於拼命地工作,從意大利回來時已經筋疲力竭,並且發高燒。他為了給《快報》趕寫一篇文章連續工作了28個小時,然後便去一個集會發表演講。 不久波伏娃拿到文章後進行了修改,使《快報》及時收到署名有讓—保羅·薩特名字的《群蛙想要一個國王》。在這篇文章中,有一段話是針對那些迷信大人物的婦女的。 「許多離群索居、被世人拋棄的婦女都把自己的怨恨指向整個人類,凡是和人有關的東西都令她們感到厭惡,她們所喜愛的是狗和超人。」 文章還號召人們都參加到政治生活中來:「如果今天有數以百萬計的人對公民投票漠不關心,如果他們對總統和立法團各自的權力不聞不問,這就說明我們犯了錯誤,因為我們沒有能使他們意識到,他們放在投票箱裡的選票可以對別人發生影響,公民參加政治活動是對他的自由的最完整的肯定。」 薩特原以為投贊成票的人只會是微弱的多數,沒想到80%的法國人同意修改憲法。因此,波伏娃為此哭成一團,薩特自己也病倒了。他感到頭劇烈疼痛,寫出來的字也變得十分潦草。他性情變得暴躁,時不時便突然發脾氣。當波伏娃勸他休息時,他便「以一種從未有過的粗暴態度」回報她。他寫了一個題為《阿爾托納的幽禁者》的劇本。波伏娃認為劇本沒有體現他所要表現的主題。於是薩特便開始重新構思。波伏娃把《阿爾托納的幽禁者》的首次公演一直推遲到秋天,在此期間,她發現薩特和米歇爾·萊裡在一起談論安眠藥、鎮靜劑和興奮劑,這使她大為震驚。 1960年的不吉利開始了。一天,薩特呆在房間裡,突然聽到電話鈴響。朗茲曼在電話中告訴他,加繆剛剛在一次車禍中死了。那是1月4日。加繆當時乘車同米歇爾·伽裡瑪以及雅妮娜·伽裡瑪和她的女兒阿娜在從南方回巴黎的途中,發生了車禍。當時米歇爾坐在駕駛臺上,加繆在他的身邊,那兩個女人坐在後面的位子上。明明是筆直的道路,雅妮娜卻覺得汽車猛地拐了一下,她蘇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塊農田裡,流了很多血。至於加繆,他則被拋到汽車的後玻璃上,頭和脖子都被撞得粉碎,當時就死了。事後各報的頭版頭條都刊登著加繆的照片。波伏娃望著加繆的遺像,眼睛都要哭瞎了。薩特也不好受。 1月7日,薩特在《法蘭西觀察家》週報上發表了一篇頌揚加繆的文章: 「他逆歷史而動,是這種悠久的道德主義傳統在本世紀的現時繼承人,他的作品也許是法國文學中最具有獨創性的組成部分,雖然他那固執、狹隘、純粹、刻板以及感情用事的人道主義,很難戰勝當今世界眾多的醜惡現象,但在反對不擇手段的權變家以及實用主義對金錢的崇拜上,他那頑強的拒絕態度反而對我們時代的道德行為的存在做了重新肯定。」 總之,朋友們的相繼去世使薩特對法國失去了興趣,更何況法國的政治更使他感到厭惡。就在這時,古巴《革命報》的主編弗朗基邀請他和波伏娃去哈瓦那看看年輕革命的發展過程。這股從古巴吹來的希望之風重新喚起他們投身未來的渴望。 在古巴的哈瓦那,薩特和波伏娃受到了熱烈的歡迎,他們被人群、鮮花、歡呼聲以及大群的記者包圍著。人們向他們提出了許多涉及到抽象繪畫,涉及阿爾及利亞戰爭,涉及法國和美國的介入文學,涉及存在主義等等許多方面的問題。人們的熱情把他們的話當作金口玉言。並領著他們到處參觀,希望他們在全世界宣傳古巴革命。當時古巴正處在新的制度下,還沒有官僚主義,人民有話可以直接和新的領導講,再看那些新士兵,一個個都朝氣蓬勃、喜氣洋洋的樣子。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