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薩特 | 上頁 下頁 |
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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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後,他便出現在了當今世界的偉人之列,並以自己的頑強工作、磊落的立場以及知識分子的正直,贏得了世界榮譽,從而實現了他童年的幻想。 薩特的中國之行和古巴之行,以及他在《一百二十一人宣言》發表不服從命令的權利宣言的簽名,使他在人們心中成了一個具有戰鬥精神的作家,很快傳入巴西。作家喬治·亞馬多以及其他許多巴西知識分子請薩特和波伏娃去他們那裡宣講古巴革命,在那裡他們被喬治·亞馬多等驚呆了:在明朗的天空下有一大群記者和攝影師,人們向他們伸出熱情的雙手,獻上了一束束鮮花。 在巴西利亞,他們受到了庫比采克總統的接見;在聖保羅,他們舉行了一次記者招待會,並接受了電視臺的採訪。大學生們也應邀前來和他們進行討論;在街上,到處都貼著他們的照片,人們經常主動上前同他們攀談,裡約熱內盧市還授予了他們榮譽市民的稱號。 薩特激起了一個棕紅色頭髮的巴西姑娘的瘋狂愛情。與往常一樣,他仍然以吸引姑娘為樂事,而這次他卻陷入了一種意想不到的尷尬境地:在巴西,一個良家女子如此迅速地嫁給她的吸引者,這種薩特已經習以為常的性愛自由是當地習俗所不能容忍的。正當薩特馬上就要同她結婚時,他猶豫了,最後還是一走了之。 「愛情之所以插上了翅膀 不就是為了到處飛翔?」 博馬舍為他離開這場情戲舞臺以前提供了最後的臺詞。波伏娃恨恨地咬著牙說:「薩特這個瘋子如果拒絕結婚就會被人開槍打死。」 然而,正當他們春風得意之際,《現代》雜誌的撰稿人弗朗西斯·讓松被人控告,他的律師希望雜誌領導人薩特回來出庭作證。薩特通過電話口述了他的聲明,讓人拿到軍事法庭上宣讀。他在聲明中為讓松和地下活動作了辯護,肯定了阿爾及利亞的獨立已成事實,並援引戴高樂將軍的話「阿爾及利亞人,阿爾及利亞是屬你們的」。 這篇聲明的激烈言詞表明,薩特已經置危險於不顧,哪怕回國後因簽署了《一百二十一人宣言》而被人指控也不怕。 9月8日,《巴黎快報》作出結論:「讓薩特和西蒙娜·希諾萊以及其他100多人可能會被監禁五年」。法國駐裡約熱內盧大使館也放出風聲,說薩特在巴黎一下飛機就會被關進監獄。 最後判刑告訴,凡是在《一百二十一人宣言》上簽過名的人都被剝奪了在電視和電臺上抛頭露面的權利。人們到處搜查,並且抓了《現代》、《精神》和《真理與自由》的人。9月版的那期《現代》雜誌被查封了。5000名老戰士在香榭麗舍大街遊行,高呼「槍斃薩特」的口號,而《巴黎競賽報》的結論則是,「薩特,一個挑起內戰的人。」全國戰士聯合會和全國預備役軍官聯合會發出呼籲,要求對「沒有頭腦的人、特別是叛國者」實行制裁。 薩特和波伏娃是在11月4日經哈瓦那回到巴黎的。同一天,戴高樂將軍在一次電視講話中使用了「阿爾及利亞共和國」一詞。他們認為他們肯定會受到指控。11月8日,警察來到西蒙娜·波伏娃的工作室取她們的聲明。預審法官原準備召見他們兩人,但會見的前一天他病了。於是,下一次召見被無限期地推遲下去了。 不久,人們通知他們控告階段已經結束。譽滿天下的偉人怎麼可能被人控告!他們決定在波伏娃的工作室舉行一次記者招待會。30多個法國和外國記者跑來了。薩特闡述了他們的共同觀念,並宣佈他將發動一場新的運動,號召人們在關於自決問題的全民投票中投反對票。因此他們成為了「無法控告的被告人或可以控告而沒有受控告的人」。 從這以後,薩特的知名度更高了,以致於這種知名度倒成了一種球事。他每走到一家餐館或坐在一個咖啡館裡時,身邊立刻就會圍上來許多人向他表示友好和敵意。在公眾面前的形象已經超過了他的私人身份,他不由自主地成了一個知名人物。後來,在他的那小團體裡又加進了一些《現代》雜誌的新成員,如戈爾茲班戈等。這個小團體是一架及時為一切反對派運動製造思想和言論的巨大機器的主軸。在這座位於舍歇爾大街的工作室裡,一切都會取得結果的,他是國際左派的熊熊烈火燒得最旺的地方之一。 薩特在意大利接受了為他反對阿爾及利亞戰爭所做的鬥爭而頒發的奧莫尼亞獎,並把全部獎金100萬法郎捐獻給了阿爾及利亞囚犯。 《現代》雜誌委派克洛德·朗茲曼和馬塞爾·貝絮參加了在突尼斯舉行的反種族主義大會,這表明他們與阿爾及利亞戰士之間的一致團結已經擴展到了整個第三世界。 4月22日在阿爾及爾,秘密軍隊組織發動了一次軍事政變。23日,戴高樂將軍身著軍服向全國發表了一篇電視講話:「有人通過軍事政變在阿爾及利亞建立了一個叛亂政權。我以法蘭西的名義命令:不惜使用一切手段,把他們消滅。」 4月25日,軍事政變被瓦解了。沒過多久,一些左派人士便收到恐嚇信,緊接著是一聯串的爆炸事件。《觀察家報》的辦公地點被一枚炸彈炸毀了。所有在《一百二十一人宣言》上簽過名的人都成了襲擊的對象。 薩特一直和母親住在一起,他讓她搬到旅館去住,而自己則住到波伏娃那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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