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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但自從他接受柏格森的觀點後,哲學成了他的另一條創作道路。儘管他當時還不很清楚哲學和文學間有什麼聯繫,但他覺得有必要從事哲學。他力求在他寫的書中,使某些觀念徹底改觀,他認為哲學是不能用文學的方式來表達的。哲學必須使用一些專門術語;他還認為哲學是他所做一切事情中起統一作用的因素。

  也就是說,在一定時期中,他的全部著作中哲學思想的一致性是其中唯一的統一性所在。

  為了深入地研究哲學,1933年薩特在阿倫的幫助下,填寫了各種表冊和去德國的護照申請。他決定到德國柏林去,跟隨胡塞爾學習現象學。

  到了柏林,他閱讀了胡塞爾的書,並做了大量的讀書筆記,不過他對胡塞爾的整體思想還不真正瞭解。

  因此,他開始讀胡塞爾的《觀念》很吃力,為了學習現象學他幾乎花了整整一年時間。

  次年回到巴黎,重執教鞭,並專心寫作。在此由於受胡塞爾的現象學的直接影響寫下了一篇《論自我的超越性》,這篇論文是用德文寫成的,1936年發表於《哲學研究》學報上,但在那裡他持的觀點與胡塞爾相反。這是因為他天生喜好辯論的緣故,其結果使他很難接受別人的觀點,或者說要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思考後才能接受。如,他在意向性意識這個問題上,正是在柏林那段時間裡,經過長時間的思考後得到這一發現的。

  在那期間,德國的納粹主義希特勒已上了台,薩特親眼目睹了柏林納粹主義的猖獗,不過他那時還沒有什麼政治觀點和政治目的。他是一個特殊的無政府主義者。他反對資產階級,更反對納粹。他的反抗目的只出於怕妨礙和傷害他的道路。對於主張革命救國的共產黨是同情的,支持的。但他不打算加入任何黨派和有政治目的的組織。

  1935年7月14日下午,從巴士底獄到萬森門發生了人民陣線的示威遊行,這次遊行是非常有秩序的。西蒙娜·波伏娃同薩特也一同到了巴士底獄參觀了那次遊行。

  那裡集中了大約有50萬人左右,他們高舉法國國旗,高唱著,呼喊著。聽到的大多是「吊死拉羅克!」

  「人民陣線萬歲!」當時,示威者的極大熱情在某種程度上激起他們強烈的憤慨、恐懼和喜悅之情。但最終他們並未加入示威遊行的隊伍之中,而只出於旁觀者的立場上,因為他們不想密切地捲入政治風壇,至少那時還不是時候。

  薩特很喜歡教書,這是從他外祖父那裡獲得的興趣。記得他教課的第一天,他坐在校長辦公室對過的休息室裡等待上他的第一堂課時,一束陽光射進窗子,這道光線透過玻璃,冷冷地給地板塗上了一道金光,他望著這束陽光自言自語地說:「我是個教師了。」

  當時薩特的心情很緊張,這是他第一次走上講臺給學生講課,多年以來,他一直渴望,並且外祖父和母親也希望他成為一名教師。如今如願以償能不叫他緊張而又激動嗎?

  在他教的那個班裡只有17個學生,其中有5個是對他教的這門課程不感興趣者,其他12個是真正感興趣的,認真聽講的。

  結果,薩特在課堂上,講得非常出色,說起話來滔滔不絕。並且,他的學生們提問或插話從來不感到受約束,有一種完全的自由感。這就是他的一種出色的教學方式。他反對那種受約束,模式化,或照本說教,命令式的教學方式。這種方式使他的學生得到學習的自由。拉近了師生之間的友好關係。從而把學習的氣氛大大地提高了。

  此後不久,他和他的學生們發展到無拘無束的程度:在休息的時間裡和課外活動時他的學生們不到校園裡去花費時間,而在教室裡同薩特談天說地;一些很滑稽的雙關語和謎語常常從薩特的嘴裡引發出來,惹得學生們捧腹大笑,笑之中便學到了不少知識。這是薩特最善於發揮的特長之一。這種教學方式很奏效。

  本來對教師的前景擔心的薩特也變得無比喜歡教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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