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薩特 | 上頁 下頁 |
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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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初的寫作風格是像《一隻蝴蝶》那樣稀奇古怪、充滿冒險趣味,尤其對巴德南的那些「英雄們的故事」,更是出於一種熱愛之情。 兩個月後,他被迫要選擇高乃依。在勒戈弗街1號5樓的公寓裡,他的命運正在被謀劃:在歌德和席勒之下,在莫裡哀·萊辛和拉·芳登之上,與享利希·海涅和維克多·雨果平起平坐。 卡爾梅米和安娜·瑪麗都反復討論薩特的寫作。 沒有被英雄主義迷惑的薩特越發感到內心貧乏和失落。 他不能確定自己走上的文學創作道路將來會發展到怎樣的地步。 那時才9歲的薩特,既是獨子又無朋友交往,從來就不曾奢望過孤獨終有盡頭。他的新小說也因此缺乏新意,無論如何都逃不出過去的風格。然而他又是那種不喜歡討好讀者的作者。他只希望為寫作而寫作,這才可以說是真實的寫作。 但外祖父會常常審閱他的作品,有時寫了一些不盡適合作家的文筆,就要當心受訓。外祖父常把教師的那種唯心主義建立在孩子們的現實主義的基礎之上。 因此他把薩特關起來,不讓他接觸與寫作不關緊的外界。並用具有腐蝕作用的道德強力禁錮他,使得他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那張書桌。外祖父認為這樣有利於他在寫作方面大展鴻圖。 由於受到外祖父的管制,他嘗到了那長長的寂寞,他孤獨也沒能交上知心朋友,由此使他很佩服在地牢中用蠟燭包裝紙寫作的那些無名囚徒。然而卻沒有接觸他們的緣份。他很希望體驗這種感覺。在體驗中,他自己把自己關起來。此時的母親看出薩特的心事,更利用一切機會向他描述一些有趣之事,她把自己缺乏的平靜、閒暇與和諧帶到薩特的生活中,她儘量讓他快樂些。 當人類進入五彩繽紛的夢鄉時,所有的人都平臥著,而只有薩特昂首挺胸,獨上譙樓。只有聖靈才知道他靈魂的創傷,看著那一頁頁滿篇都是用辛酸淚換來的成果。到底是他因為什麼而受難深重?還是這項工作的意義重大呢? 他曾讀過德·繆塞的作品,知道「最絕望的歌是最可愛的歌」,他已經決定用絕望來捕捉聖靈給予的「美」與「善」。聖靈曾與他多次幽會。並對他說:「你會成為作家的!」 帶著神聖的許諾,他對一切均不守信用。他開始討厭痛苦的戀人們,那些小說中說蠢話的假巴德蘭,令他暈倒的西哈諾,他憤怒地推開一切障礙,他在屈辱的黑暗中掙扎最後一口氣。由於他不能仇恨誰,因此他發怒的目的在於調和,只在於尋求心裡的平衡。 這種心理狀態一直到上學以後到他的第一部小說發表後才得以改善。 最初薩特的理想是文學創作,而後他卻又傾向於哲學,那麼是什麼原因使他改變主意的呢? 那是在1924年,在巴黎高等師範學習時,有一位教授,他並不令人滿意,他名叫科洛內·德愛斯特裡亞。給他們的第一篇寫作任務就是寫一篇題為《忍耐的感情》的文章。 科洛內說的是「忍耐」。而亨利·柏格森主義的術語中卻說的是「綿延」,即把「忍耐」用哲學的語言理解為「綿延」。那麼「綿延的感情」比「忍耐的感情」更顯得美妙多了。當時薩特讀了柏格森的《論意識的直接論據》後,被震驚了。他自言自語地說:「哎呀!哲學,美妙極了,人們可以通過它學到許多真理」。 不論哲學的表面如何,它在實質上則是在描述些有意向性的思想。正是由於這點,使薩特決定研究關於意向性思想的哲學觀念。 當時他寫的那篇文章《忍耐的感情》,完全是柏格森觀點的抄本。雖然他從沒有抄襲別人的習慣,但他還是相信柏格森講的真理和思想觀點。其結果科洛內教授給他的文章評分最低。但這件事卻使他被哲學深深地吸引住了。他就因此走上研究哲學的道路。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怎麼也不理解怎樣才能成為哲學呢?他的女友西蒙娜·波伏娃一直勸他不要在哲學上花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她說:「如果你沒有哲學天賦,就別在那方面浪費時間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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