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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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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第二天在下議院與總是一幅謙和模樣的丹尼斯·希利的另一次交鋒也沒有損害我的前途。他以惡毒但含糊的語氣把我說成是「享有特權的熱情之花」。我草草寫下幾句回敬的話。稍後,我興致勃勃他說:「有的財政大臣是微觀經濟學家,有的財政大臣理財有道,可這位財政大臣卻是廉價的。」保守黨議員很愛聽這些話。 就在離選舉一周之前,艾雷、基思和比爾來到我家中討論最新形勢,那是1月26日星期天,從已作出承諾的人數來看,表示支持我的有120人,支持希思的還不到80人,似乎情況太樂觀了。我們還需要對人們作口訪,重新研究他們的意向。彼得·沃克和特德的議會私人秘書蒂姆·基森和肯·貝克是希思競選運動的主要籌劃人。估計他們收到了二人票數相同或者更樂觀的消息,他們的錯誤在於相信了那些消息。與艾雷的作風成明顯對比的是,他們在第一輪投票前就大喊大叫地預言將獲得巨大勝利。 在福拉德街我家中,大家同意星期一晚上我要在委員會13號會議室向我的主要競選活動成員講話。關於競選活動我沒有什麼可說的。即使他們忘記的那些政治策略以及實際上是政治的欺詐,也比我所知道的要多得多。因此,我轉而去談我個人對保守黨社會的看法和設想並回答問題,從10點半一直談到半夜。能就我所信奉的東西講一些肺腑之言,並且感覺到對我的事業至關重要的人們在傾聽,其感受實在是妙不可言。顯然,我的聽眾也有同感。一些議員告訴我他們從來不曾聽到任何一位保守黨高層人士從哲學角度談政策。看來,對過去幾年保守黨沒有方向、得過且過的做法感到沮喪的不只是我一個人。 這時希思陣營改變了竟選方針,但仍不得要領。嘲笑挖苦手法遭到失敗。他們改為攻擊我所代表的保守主義。他們說我的觀點可能吸引黨的中產階級基層支持者,特別在南部地區,但絕不會贏得那些不信奉保守主義的人。我於1月30日星期四在《每日電訊報》上發表的文章從正面談了這個問題: (作為教育大臣時)我曾被攻擊為為了保衛『中產階級的利益』進行後衛戰。現在當我領導著保守黨反對社會主義的「資本轉讓稅」方案時卻再次受到同樣的指責。如果「中產階級的價值觀」包括鼓勵多元化和個人選擇,提供公平的獎勵,對技能和勤奮工作給以報償,堅持有效地制止過份的國家權力,崇尚個人私有財產的廣泛分佈,那麼這些肯定都是我正在努力維護的……如果一個保守黨人不認為私有財產是個人自由的主要保障的話,那麼他最好成為一名社會主義者,並照此行事。實際上,我們大選失敗的原因之一就是,人們認為大多的保守黨人已經變成了社會主義者。英國邁向社會主義的進程總是進兩步又退回半步……人們為什麼要支持一個似乎敢於直言不諱地表示沒有信念的政黨? 找回保守黨的根本宗旨和捍衛中產階級價值觀這個主題在黨內十分受歡迎。第二天我又向我的選民協會重複了這一主題。我反對把我的競選說成是代表一個派別的說法。我強調我代表所有近些年來對保守黨政府失望的人說話。在特德領導下出現的問題,我也打算承擔我的那一份責任。 但是(我補充說),我希望我已從過去的失敗和錯誤中吸取了教訓,並能夠建設性地幫助為未來作出規劃……全國上下普遍感到保守黨未能足夠明確地堅決捍衛(保守黨的)理想,所以英國才不可避免地沿著朝向社會主義庸人的道路走去。這個行程不僅必須加以制止,而且要倒轉方向。 不過,在星期六下午發佈的致本選區主席的公開信中,我才真正地總結出了對特德及其領導進行指責的要點。特德是一個自相矛盾的政治家。他既信奉強有力的領導(特別是他自己的領導),又很容易迫於事態的壓力而屈服。他總是在大談爭取別的党的支持者,卻不願聽聽保守黨的意見。與此相對比,我則說我們需要一種「聽得進話的領導」,並補充說,「在執政時……我們使自己脫離了許多給我們支持和信任的人」。 從與保守黨議員的談話中我得知,還有許多相互矛盾的因素可能會影響他們的投票。有些人支持特德只是因為他現在在那個位置上。許多人不敢反對他,因為即使連連失利他仍讓人害怕,他不會饒恕叛變。再者,更多的人是覺得我沒有經驗——正如我公開承認的,這在很大程度上是事實。還有人懷疑我太教條主義,缺乏激情。當然了,還有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就是我是個女人。 錯綜複雜的因素使許多議員舉棋不定。他們想和我談話以便瞭解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的立場如何。艾雷和他手下的人安排這些議員來見我。會面的地方是競選班子成員羅賓·庫克在下議院的房間。我就用紅葡萄酒和清茶招待他們,與他們個人或小組交談,盡我所能回答他們的提問。特德則不同,他更願意組織議員們的午餐會。我不相信那種場合下會有許多直率的談話——至少客人們不會這麼做。顯然他的競選班子把客人都當成了支持者,其實許多人並不是。 2月3日星期一的報紙全都登出了消息稱,據保守黨全國聯盟說,70%的選區協會支持特德·希思,大多數保守黨的支持者們也贊成這種意見。我們聽了並不感到驚訝。各保守黨協會在中央總部的授意下,忠於現任領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而民意測驗結果表明,我在下議院以外還是個相對的未知數。但是很明顯這對特德並無幫助,這肯定增強了希思陣營的信心。實際上有跡象表明,後來在議員中掀起了一股支持特德的浪潮。艾雷和比爾最後的遊說結果表明我和特德不相上下,另外還有第三位候選人,勇敢又傳統的休·弗雷澤撈走了幾張討厭女人的右翼分子的選票。而他們告訴我,當晚我在電視節目《行動中的世界》裡表現很好。 2月4日星期二是第一輪投票日。我早早起來為丹尼斯做了早飯,送他出門去上班,然後我開車從福拉德街去下議院向等在外面的記者展示了我所希望展示的自信的微笑和說了幾句友好的話。這一天我又來財政法委員會工作,而就在下議院的另一房間裡,選舉領袖的投票已經開始了。投票預計於3點30分結束。我走到艾雷的房間等待結果。比爾·謝爾頓代表我,蒂姆·基森代表特德計票。我相信,直到今人擔憂的結果出來之後,希思陣營仍;日希望最後統計的代理投票將幫助特德度過難關。然而大多數代理投票也選了我。當艾雷進門的時候我儘量不去想我的前途而是其他事情。艾雷的眼睛閃著光輕聲地告訴我:「好消息,你的票數領先了。你得了130票,特德119票」,休·弗雷澤只有16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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