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迦牟尼(3)_學達書庫

三

　　這時一個苦行僧知道了消息，他通知了淨飯王，並且一道來到了藍毗花園。他對波闍波提說：「我知道了王子的降生，我就來到了這裡。想請您帶我見一見孩子，好讓我也高興高興。歡樂吧，我幸運的淨飯王，我敢肯定，准是您前世修下了善行，您才得到了這天國的寶貝！」

　　充滿愛和驕傲的淨飯王不知說什麼是好，與苦行僧來到了嬰兒熟睡的地方。他撩開被子，好讓老人看到這可愛的小生靈。老人一見孩子身上珍貴的痕跡，知道是佛陀的標誌。老人的學識已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他辨認著孩子身上的這些標記，心驚喜地悸動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發生的事情。眼見如此奇妙的胎記，老人熱淚滾滾而下。淨飯王看到老人流淚，一陣恐懼，跪倒在苦行僧的腳下，大聲說道：「我的主，您為什麼痛心？為什麼流淚？難道孩子的厄運來臨了嗎？難道我要失去他嗎？但願不是這樣吧，我全知全能的神祗們！不要讓一個被灼烤得要渴死的人，在逃出那永世乾旱之時，又活活地要被幹死吧！不要讓我失去心愛的孩子吧！因為我知道有了兒子而去世的人，一隻眼安睡，另一隻盯著世界，而無子死去的人則在冥府中永遠永遠象瞎子一樣什麼也看不到。」

　　看到他的痛苦，苦行僧趕緊回答說：「邦主，不要害怕。一切徵兆都好，而且事情會比這些徵兆更好。

　　我是在哭自己。這個孩子將統治全世界，但我上了年紀，不會看到那一天了。他的法律將象河水那樣深，那樣滿，那樣寬。他的瑜迦將象湖水那樣平靜；他的智慧將象當頂的太陽那樣光亮，大地將為他歡呼，他將統治世界，他一定會統治世界，他的王土，光焰萬丈！」

　　說完，苦行僧就象得到了神喻一樣神秘地離去了，他給宮中留下的禮物是一片歡樂。

　　波闍波提不放心地把耳雜貼近王后摩耶，想聽一聽哪怕是她輕微的耳語，因為貴夫人直到現在還從未說出一個字來。

　　第七天，摩耶用胳膊支撐著躺在那裡的孩子，連睫毛也不動地輕輕說道：「妹妹，我真正的妹妹！我要在第七天死去。因為孩子出生的歡樂是低矮的大地所容不下的，它象鳥兒一樣生了雙翼，已扶搖直上天國中的山脈。我再也不能漫步于妹妹的身邊，也不能影隨丈夫領護孩子的腳步，我已經成仙，即將展翅高飛。一切都很好，天國已經給我準備了安息地，在那裡，我對人間的祝福會翻滾而下，擴散到大海中，倒映出我生下的聖賢。而你，我真正的妹妹，將用你胸中分泌的高貴的乳汁哺養孩子。你將聽命于我們的主人。」波闍波提靜靜地將面頰靠在姐姐的臉上，用一個手指按住痛苦顫抖的嘴唇。孩子在她們倆人中間睡著。

　　據說：孩子生下以後，迦毗羅城的周圍吉星高照，釋迦部族們的日子越過越紅火。他們飼養的奶牛都毫無雜色，發育勻稱，而且有著源源不斷的、噴香的、濃濃的奶汁；他們的馬匹都好象長上了翅膀，跑得飛快而不知疲倦；他們的象群則更是富麗堂皇，個個知情達意。這一帶總是風調雨順，五穀豐登，顆粒噴香，既好吃又有營養。所有生物都心滿意足，安逸舒適。

　　人們的身體都結實健壯，精力旺盛。

　　這種天賜不僅僅局限於此，在迦毗羅及其屬地，吉祥的事物猶如神祗們播下的種子一樣迅速地生長。

　　甚至那些淪落於危險邪魔之路的人們也捫心自問，並從此拋棄他們的私念和貪欲、傲慢和妒嫉後與大家和睦相處了。城裡的男人舉止端莊，精神振奮；女人大方穩重，謹守節操，大家都遵守著聖潔的四箴規。據說淨飯王也為了他宮殿中這位天國來的客人而過著純淨的生活，斷絕和一切惡人之間的交往，因為他覺得這樣做可以保持自己的心不受侵蝕和玷污。他日思夜想，為了孩子的健康成長，時常雙手合十，設壇行祭。

　　這種舉動是由於孩子誕生的結果。就象荷花和金香木噴放出馥鬱的芬芳，就象月亮從她那神秘的宮中撒下銀光，這個未來的佛陀向人間散發出了純淨和高尚。

　　他的聲望將如同日光和月光一樣，無人能夠與之匹敵抗爭。

　　當訓導孩子的日子來到後，淨飯王心裡琢磨著將由誰來教育他。他想，不能讓一個與世無交、藐視這個世界的流浪者來教他，不能叫一個雖有家眷，但又過著離群索居生活的婆羅門隱士來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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