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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他倆慧性天成,參禪一百天,已經開了五眼。一百天,對參禪者來說,這是一個神秘的數目。他們悟出生死,參出循環,識得因果了。就在第一百零一天的淩晨,東方欲曉,晨曦初現的時候,他們倆人幾乎是同時步進佛陀的寢堂,幾乎也是同時向佛陀跪告:

  「師父,昨夜在禪中我頓悟了兩件大事。」

  佛陀默默地凝視著這兩個智心慧性的弟子,深深陷入了沉思。他的心靈也好像同時落入了某一個強大的「磁場」,繼而靈感勃發,微微地點頭說:「我完全知道了。你們兩個人頓悟的是兩件同樣重要的大事。」

  「師父,你怎麼知道?」

  他們倆人同時驚詫地問。佛陀搖搖頭,無意道出真情,只是順手遞給他們每人一根竹扡,叫他們坐在地上,背靠背,一個面朝東;一個面朝西。令他倆把悟見的實相,分別用竹扡寫在地上,然後互相轉身對證,明見參禪的真實。

  舍利弗和目犍連尊命拿著竹扡,背靠背,各自埋頭在地上寫出自己的悟語。結果,他們倆人提扡寫的不僅內容一致,文字也相同無異:

  我於佛陀安詳涅槃前圓寂。

  佛陀涅槃後一千六百年,聖法興而衰,複又衰而興。

  可謂五眼六通,禪定大開,人天彌合。師徒三人悟到一處了!心不可得!

  應驗與否。只能等待後來的歷史作證。然而誠實嚴肅的歷史,果然作出了撼人心靈的、淋漓盡致的回答。參禪弘法無須自己推銷自己了。

  幾十年後,果然這兩位善知識、善智慧的高僧先佛陀而圓寂往生。

  他們參禪到了極高的境界,到了豁然貫通的境界,生與死,前與後,往昔與未來,在他們凝煉的大腦中開花結果,水落石出了!

  這兩位參禪開悟、深蒙佛陀器重的大弟子,他們謝世的準確日期,雖然在佛經上無從可查,但他們均在佛陀涅槃前圓寂,乃是大致有史可證。兩千多年後,他們的骨灰還引起一場後人的爭奪。

  1851年,有一個叫做叫孔寧漢的英國人,當時出任印度考古局局長。有一次,這個殖民主義者在印度孟買東北五百四十九英里處,一個叫做山奇的地方,對幾座古塔進行發掘。有一天,他在一座佛塔裡掘得兩個大石函,函蓋上分別鐫刻著舍利弗和目鍵連的姓氏,裡面藏有他倆的靈骨。孔甯漢如獲珍寶,秘密劫走,存放在英國倫敦維多利亞愛爾保博物館裡。印度獨立後,印度當局向英國交涉取回,供奉在山奇,為人瞻仰。

  佛陀涅槃後,佛法由興而衰,又由衰而興。兩千多年來這一佛教歷史大循環,舍利弗和目犍連在參禪的靈知閃光中,早已了然真如實相。難怪後來他們兩位均修得了般若智慧,無上菩提。這一切,後來漫流了兩千多年的歷史長河,為他們的禪悟作證了。

  ①見《參悟原本經論》。

  佛陀涅槃後,佛教大起大落,其中有各個學派的興盛,大乘瑜伽學派的崛起,密宗的盛行,一直興旺發展了一千六百年之久,傳承通融,紛紛建刹,佛子滿天下。後來,信奉異教的突厥族,由中亞侵入印度西北部。所到之處,佛教無不受到徹底的摧殘和破壞。到了11世紀,波羅王朝末期和繼起的斯那王朝,他們自稱與佛門不共戴天,遺仇萬世,其侵略勢力發展到東印度各地。佛陀的門徒突遭大劫,背井離鄉,四處逃難,多經尼泊爾逃亡到中國西藏。在印度留存的僧人所剩寥寥無幾,經卷也大都被異教徒焚之一炬。大約在12世紀末葉,相當於中國南宋時期,佛陀淳樸的遺風和遺教,幾乎被異族摧殘絕跡,斬盡殺絕。

  這中間,佛陀當年點燃的聖火,差不多在印度淹沒不彰達六百年之久。然而,在印度鄰近諸邦,佛陀的聖火卻大有燎原之勢,在尼泊爾、日本、斯裡蘭卡、緬甸、泰國、中國和美國發展起來,大有一發而不可收之勢。在美國,每當竣工一座佛教寺院,一步一叩頭的、前來朝聖的善男信女、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一百多年前,即19世紀末葉,斯裡蘭卡有一個叫做達摩波羅的人。他是一個貴族,從小受西方基督教會的教育,認為西方宗教哲理淺浮,邏輯混亂,毅然來到印度鼓吹復興佛教。於是,佛陀兩千多年前的弘法與遺訓一觸即發,皆大圓融,光華普照。

  大約四十多年前,即本世紀50年代,在佛教發源地印度的土地上,響起一聲撼人心靈的雷鳴。印度有一個「不可觸種姓」教的人民領袖,名叫那伽浦爾。他在一次群眾大會上公然宣佈,放棄原來的信仰,改信佛教,並在大會上大聲疾呼,奮力宣傳佛教思想:「請你們允許我以釋迦牟尼的聖名,說出一個顛撲不滅的真理。人不是上帝創造的,不是神的兒女!眾生的命運不是受上帝的主宰,一切都由我們一生的行為來決定。我們是自己命運的主宰者。在大慈大悲的釋迦牟尼面前,一切眾生平等,一切眾生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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