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蘇格拉底 | 上頁 下頁 |
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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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阿波羅神的使者 蘇格拉底的門人開瑞豐赴得爾菲阿波羅神處祈求神示,神對開瑞豐所示為「蘇格拉底是最聰明的人」。再有,蘇氏參加過三次戰鬥,每一次都有「神秘的聲音」在呼喚他,向他發出指示。所有這些都賦予蘇格拉底以使命,這些都是神賦予的使命,亦即阿波羅神所賦予的使命,蘇格拉底本人就是「阿波羅神的使者」。 蘇格拉底在執行阿波羅神賦予他的使命時,第一件事就是使那些自詡知識豐富聰明絕頂的人認識到自己的「無知」。為什麼蘇格拉底要喚醒人類的「無知」呢?答案是因為蘇氏對「靈魂」持有獨特的看法。什麼是「靈魂」?蘇格拉底創立了有關「靈魂」的概念。這一概念受到俄耳甫斯教的影響。這一宗教給靈魂所下的定義是「一個永生不朽的個體,並具有『神性』」。該宗教認為,只要人類能按該教禮儀立身處世,靈魂的神性就能得到恢復,並得以永生。關於「靈魂」,蘇格拉底認為它具有俄耳甫斯教所認定的重要性及不朽性,並且還是「存在於我們體內的一種精神,我們當以此為憑據來斷定我們自身的智、愚、善、惡等」。 由此可見,靈魂並非鬼魂,而是一種自覺的人格力量。因此,蘇格拉底一直強調,要「照顧靈魂,使之臻於至善至美」。蘇格拉底所聲稱的照顧,與俄耳甫斯教所主張的「照顧」不同。按俄耳甫斯教義,「照顧靈魂」即是「按道德、禮儀行事」;而蘇格拉底所認定的「照顧」,則是培養理性,使思考與行為都能合乎理性。基於此,蘇格拉底認為,如果人們若能夠對自己所作所為作出合情合理的解釋,這就等於盡到了照顧靈魂的職責。蘇格拉底所創立的這一觀念,由於在基督教創立後,它日益為泰西人所接納,並且成為歐洲思想界與學術界的傳統。 實際上,國家的法制也是在不斷修訂、變化、發展的。在當時,蘇格拉底雖然沒有違反雅典的國法,但卻認為他的思想都觸犯了雅典的法律。實際上,蘇格拉底的思想與精神並未違反雅典所制定的法律的規定,更談不上破壞了法律的規定,但他的思想與精神卻超越了當初的那個時代。所以,蘇格拉底的思想與精神在當時受到抵制,並由此招來禍殃,於是他的思想與精神在傳統中沉寂了,但卻在人們大眾的心中繼續生存著。蘇格拉底在他的「申訴與辯護」中曾強調,他自己的思想與精神要以靈魂不死的形式來表現,這是因為思想與精神是不會死亡的,將永遠生存下去。這樣,蘇格拉底的思想與精神未能消失,生存下來了,並且得到了發揚光大。 5.以馬虻自命 在法庭上,蘇格拉底的「申訴與辯護」有這樣一段話語: 「……雅典人啊,我現在的申訴與辯護遠不是為了我自己,如某些人所想;而是為了你們,使你們不至於因為處死我而辜負了神所贈的禮物。因為,你們如果置我於死地,就不容易另外尋找到像我那樣與本邦結下不解之緣的人,用粗俗點逗樂的話說,就像馬虻粘在馬身上那樣,品種優良的馬由於懶惰肥大起來變得有些遲鈍,需要馬虻刺激;我想神將我安排在此邦,就含有這層用意,讓我隨處追隨你們,成天對你們每一個人提醒個不停、屢加勸告和責備。諸位,遇到這樣的人並不是容易的,你們若是聽我勸告,留下我吧。就像把睡眠中的人喚醒那樣,你們興許會惱我,甚至會打我,聽信安倪托斯的話,輕易地處死我,從此,你們的餘生過著昏昏沉沉的日子,除非是神關懷你,給你們另外再派一個人來。我這樣的人是神送給此邦的禮物,在這方面你們是見得到的,有關我自己身家的一切事務,多少年來我經常是把它置諸腦後,而總是不斷地為你們忙碌著,……」 蘇格拉底上面的一段話語是出自一種強烈的感覺,因為他感到自己「像馬虻一樣」。他把雅典比喻為馬,自己就緊緊跟隨在它身邊,像令之厭煩的虻。與蒼蠅有點像而體積比蒼蠅大的虻,是一種昆蟲。這種昆蟲可以附在馬身上或牛的身上叮它們,吸它們的血。所以這種昆蟲既可以稱為馬虻,又可以稱為牛虻。作為虻,要是附在馬或牛的身上時間太長,就有被馬尾巴或牛尾巴掃落的可能,因此送了命。虻本身對此是無所知,而蘇格拉底以虻自喻,他是知道有被掃落因而送命的可能。但蘇氏明知作為馬虻存在著生命危險,但他仍舊緊緊附在馬的身上,決不離開。 為什麼蘇格拉底這樣做呢?這是他在執行他的使命。馬虻吸馬血以生存,對馬是有侵擾的,有如蚊吸人血,有時是會把人從睡夢中弄醒的,蘇格拉底的行為就有類似的結果;蘇氏就是要使雅典人明白自己無知,以此警示他們要照顧自己的靈魂。在「申訴與辯護」中蘇氏將自己比喻為虻,他自己知道,虻必然會因叮馬而死,而受叮的馬總有一天也會死亡。而蘇格拉底深知,只有思想和精神將永存,不會消亡。「馬虻」是蘇氏的自喻,還有些學人將他比作「帶電的鱘魚」。有些人說蘇格拉底像海裡扁平的電鱘魚一樣,凡是與他交談的人,最後都會被他提出的問題麻痹,以至於對所提的問題全都不能回答,由此暴露出自身的無知。 思想有時好像閃電一樣,忽然間在人的心中閃爍,使人頓悟。但是蘇格拉底的思想、精神的產生及形成,並不像閃電那樣迅速,而是逐步發展、修正,最後方始形成的。伯羅奔尼撒戰爭是希臘世界兩個同盟間的戰爭。在這場戰爭中,國家的命運與個人的生死息息相關。在動盪不安社會中的人們對精神食糧尤為需要。蘇格拉底當然也不能例外,他與其他人一樣,也急切需要慰藉心靈的哲學。在當時,按內容,哲學可分為兩個方面,其一是探討宇宙間萬物的自然哲學;其二是智者們探討的有關人際關係方面的哲學。這是當時哲學的兩大流派。但是這兩派哲學都未能使蘇格拉底滿意,雖然開初蘇氏醉心于有關自然哲學的研究,但繼而他轉變了方向,專注於研究人類了。蘇氏首先向智者挑戰,這一挑戰逐漸深入並尖銳起來。他越是弄清智者所使用的方法,就越不滿意他們運用這類方法從事的具體研究。蘇氏也因此深感到當時政治的腐敗,以及政治家的墮落等。 當時在雅典,公眾虔誠地信仰神和傳統的宗教。他們急切地想得知眾神對當時希臘十分令人擔憂的情況是如何判斷的。或許由於神對蘇格拉底有深刻的瞭解,所以通過開朗而熱情的開瑞豐傳達了神示。當開瑞豐向神詢問並祈求神示時,神告訴他,在雅典沒有較蘇格拉底更具有智慧的人。後來,蘇格拉底才接受了這一神示。開初,當蘇格拉底聽到這一神示時,曾感到極其困惑與震驚,雖然他覺得神示是絕對正確的,但他對此卻又不敢完全相信,他認為神示的這句話必然有更深的含意。於是蘇格拉底首先審視自己本身,然後再走出去尋找對此有所瞭解並作出闡釋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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