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喬治·桑 | 上頁 下頁 |
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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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麗埃特認為,喬治·桑比達古爾夫人好得多,感情細膩,心靈高尚,對生活有深刻的認識,經過嚴酷考驗後,沒有偏見。 喬治·桑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精神上的女兒。她想帶朱麗埃特到店去吃晚飯,並把她介紹給朋友們。 這個漂亮的婦人使賓客大為興奮,他們講起些下流的故事來。喬治·桑氣憤他說:「你們知道我討厭這種無聊的談話,我感到噁心……」 小仲馬讚賞朱麗埃特的美貌說:「我倒很希望她沒任何才華。有這樣的身材和小臉蛋,何苦要做女才子?」 喬治·桑對小仲馬說:「小仲馬,我請你注意你對女才子的輕蔑態度!我打賭,你將要向朱麗埃特大講愛情吧?」 「肯定這樣。有那樣的外貌,就當不了作家。」小仲馬說。 喬治·桑對朱麗埃特說:「我的孩子,別聽這些人的。您只要讀讀他們的書,看他們把鍾情的婦女變成什麼樣子,諸如包法利夫人等,您就會知道,他們不可能給您好建議。」 小仲馬說:「您呀,您從來就只是喜歡您書上寫的英雄。」 有時,喬治·桑力圖把自己從動亂的生活中總結出的經驗教訓,講給朱麗埃特聽:「隨著我們彼此進一步瞭解,我要告訴您,我在人生的路上攀登,走的是怎樣的路。尤其是我找尋更平坦舒適的路,那路就更加艱難曲折。善良本來應該是一種敏銳、沉著的美德,在我身上卻恰似一股只求向外傾瀉的洶湧激流。一旦人們激起我極大的同情,我就總惦記著他們。我盲目地撲向每一個行善的機會,而那盲目性往往給我帶來痛苦。我反省,發現一生中有兩種熾烈的感情,就是母愛和友愛,我接受給我提供的愛情,並沒有特意尋找和選擇。這樣,我給予和有求於這種愛情的,完全不同於這種愛情給予我的。從得到過我愛的人之中,我本來可以找到些朋友和兒子;在對這兩者進行初次選擇之後,我再也無權把友情強加於人。對此應該有道德權威。男人們只是勉強地朋友般相愛。他們能同偶然遇到的任何女人在一起而感到快樂,並打算利用其感受到的柔情蜜意。」。」 喬治·桑的自我診斷如此正確,使她的敵人們大為吃驚。她們把她看成是魔鬼纏身的女人,但是,她講的都是真的。她起初委身於人是出於仁慈;後來,像她所說的,因為她再也沒有道德權威強加友情!再後來,是出自於習慣和獨特風格的需要。她得出結論:「我們的錯誤就在於將肉欲摻進強烈的傷感中。」 喬治·桑向朱麗埃特不厭其煩地解釋說,她對繆塞做了她一生中最大的善事,她只想讓他自己救自己。喬治·桑請求朱麗埃特,當有人當她的面指責喬治·桑背信棄義,就這樣回答說:「如果喬治·桑失去了被做為女人來評價的權利,卻保留了被人做為男人來評價的權利。在愛情上,她是你們中間最忠貞的一個。她沒有欺騙任何人,也從來沒有腳踏兩隻船!她唯一的罪過就在於,在藝術占了很重要位置的生活中,她選擇了藝術家團體,並且喜歡男性的道德勝過女性的道德。」 她進一步向朱麗埃特傳授自己的經驗:「做為一個女人,非女性化就是貶低自己。好好記住這些。您和我過去一樣,在被男人包圍的情況下生活。您會被他們中的很多人愛上,而且也許是迷戀上的。在最初的時候,您要好好地記住:當男人占上風的時候,他對於特殊的女人來講,是個值得羡慕的朋友;對於所有的女人來講,他同樣只是個情人,常常是最低賤、蠢笨的女人的最好的情人。我有愛的經驗,情人的經驗,可惜很複雜。如果我重新開始生活,我也許會是個貞潔的女人!」 朱麗埃特和她的女兒艾麗斯於是成了喬治·桑日常的朋友。她同這兩個女友一起去旅行。 朱麗埃特去戛納過冬。喬治·桑也接受邀請,一同前往。喬治·桑帶了莫裡斯。 莫裡斯已是令人欽佩的父親。他同母親在一起,照料並保衛她,還使她快樂。 麗娜第三次懷孕了,獨自一個人呆在諾昂。喬治·桑說:「她馬上就要生產了。為了不讓索朗芝破壞我在這裡的小住,她要莫裡斯來陪我,因為索朗芝只怕莫裡斯。」 這時,索朗芝在戛納正交上好運,和一個外國的親王在一起,而喬治·桑堅持不肯見他們。 莫裡斯討這裡的主人喜歡。他們覺得他很有才華、很快樂。 這群歡樂的人還到附近一些名城遊玩:尼斯和摩納哥。 在蒙特卡洛的遊樂場,莫裡斯上前和人攀談,說自己是個農民,來這裡賭博,可是不知該怎麼玩。一些人說他是傻瓜;另一些人給了他一些忠告。他的夥伴們笑死了。最終,警察把他們趕出了賭場。 喬治·桑很開心,因為「她喜歡別人仍舊年輕活潑,又挺喜歡自己的年老。在這幸福的時光,她只不過是女友、母親和祖母。」 大家如此快樂,喜歡生活在一起,便擬定了一個將來的集體行動計劃:乘大篷車周遊法國。 大家帶著甜蜜、快樂的回憶依依惜別。他們發誓在諾昂再見。 喬治·桑趕緊回諾昂抱孫女加布裡埃爾。她是喬治·桑不在諾昂時出生的。 朱麗埃特第二次結婚之後,於1867年7月與丈夫一起來到諾昂。他們很喜歡這裡富有詩意的房子。晚上,打開窗戶,望見繁星滿天,花園的清香沁人肺腑撲鼻而來。他們聽喬治·桑別具特色地演奏莫紮特和格魯克的樂曲。 第二天正逢節日,莫裡斯放了些禮花,每個人都拿出了從田裡採摘的東西做禮物,晚上還表演了一出木偶戲。 朱麗埃特發現,喬治·桑只有在諾昂才顯出她真正的面貌。她自己邊笑邊說:「完全是流浪才使我離開諾昂的。」 她越來越樂於想到,騎馬散步只不過是除了她唯一熱愛的生活以外的偶然的偷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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