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喬治·桑 | 上頁 下頁 |
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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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心靈的變遷 喬治·桑經歷了愛情,保持著光榮,她沒有像其他很多人那樣,憂愁地自問著將會發生什麼事。她記得過去發生的事。而將近五十歲的時候,她由於年齡起作用,不可避免地衰弱了。但是,發現美貌消失對她又有什麼關係?對於不願只是做為一件奢侈品的女人來講,承認不能再出風頭的那一天來臨,雖然不是無關緊要,卻是可以忍受的。 喬治·桑比任何時候都更清楚,儘管上了年紀,她仍然有吸引力。她是統治諾昂的家長,有巨大的權利。莫裡斯的朋友都十分崇拜地奉承她。家裡住著那麼多男青年。喬治·桑以為,她和年輕人生活在一起,是她保持青春活力的辦法:「大家在我家玩耍,我總是很愉快。」 當諾昂的房子裡坐滿了人,或者拉夏特爾的朋友們來到時,這裡的生活仍然像以前一樣有規律:午飯,散步,工作,晚飯,玩骨牌,然後大家圍在桌旁讀書。 喬治·桑經常做非常細緻的活:默默地做絨花。午夜時分,芒索給她準備好了油燈,並且陪她到工作室去,她在那裡一直呆到早上六點,一邊寫東西,一邊吸煙,她把煙蒂都扔到一個水杯裡。 下午,她收拾房子,料理花園。這不是一件簡單的工作,需要很多人幹活。平時有八、九個僕人,當城堡來了很多客人,或者在夫人做她的醋栗果醬時,還有一些散工來幫忙。她要自己親手做果醬,她有自己的配方,為此頗為自豪。 在這裡做工的人,都得到比較好的報酬。喬治·桑立了條規矩,要比鄰近的莊園主多付點工錢給工人,她不願意別人談論主人和僕人。一個自由的人是不需要主人的,在她那裡有的只是家務工作人員,各負其責。喬治·桑喜歡完美的東西,因此,她要求很高,但她叫人做事。從不使人難堪。她既不同意僕人們穿制服,也不願人家用第三人稱對她講話。在要求別人做事時,她都採用貝裡人的習慣說法:「您願意做這事嗎?」而她又最喜歡人家回答:「我很願意做。」她特別要求為她服務的人具備一種品德:嚴守秘密。誰也不能把在諾昂發生的事講出去。她年輕時的風流韻事始終是個秘密。 大自然的景象,使人體的變化變得容易忍受。秋天黃色的樹木,預示著冬天的來臨,而不詛咒冬天。喬治·桑也泰然地迎接向她大步走來的老年。 她想用仁慈做為行動的動機,來代替情欲。仁慈是一種她本來就具有的美德,有時卻被她強悍的個性所掩蓋。她心血來潮,就和病善待人;她希望從此始終如一地做個好人,她以為她的研究結束了。並不是甘心罷休,而是暴力的效果使她討厭暴力。從此她只願無怨無仇地為別人的幸福而奮鬥。 這種思想狀態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老年就像剩餘的生命,要經歷漲潮和落潮。喬治·桑將會有消沉、惱怒、邪欲、懊悔、失足和不公正。因此,她有時也會過分高興。輕浮是一種狂熱狀態。而且,嘻笑聲往往掩蓋了內心的聲音。這時,由於她希望自己前後一致,她不僅原諒了自己的過去,而且誠心要改變它,使它配得上這善良的決心。繆塞會怎樣想呢?喬治·桑對於他只是一個忠誠的天使,那神秘的情欲呢?婚姻的恩怨呢?這都只不過是浪漫的形式。 在她寫的書裡,結婚越來越受人尊敬。是的,上帝希望的愛是由愛情決定的,但它又區別於動物的本能。理智干預了選擇,選擇是唯一的,要繼續下去。 他的小說中的一個人物問道:「如果愛情死亡了,是不是要到別處去尋求呢?」 女主角反駁道:「為什麼要到別處去找呢?不如用您賦予愛情的強大力量,去醫治它那罪惡的厭倦情緒呢!」 除去自身邪惡的欲念,很好地去瞭解與之結合的人,比另外找一個人要好,這就是婚姻幸福的奧秘。 巴爾紮克曾把這個道理告訴喬治·桑,然而,在這個問題上,時間是最好的老師;它比朋友的忠告更有效。 這種新的婚姻哲學出現在喬治·桑的腦子裡實在是大遲了,以致不能挽救可憐的卡西米爾的婚姻。此外,挽救他們的結合也不可能。有時,一個女人越是盡力深入瞭解丈夫,她就越難以看到丈夫可愛的地方,怎樣鼓吹和解也都是枉費心機。喬治·桑對此本來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然而,老年婦人和年輕姑娘,從不同的角度來看待那些悲劇。老年婦人想到這些。不是為了自己,而為了女兒、媳婦、孫女的利益,而且,她們也總是有相當的能力去抵禦別人感情的誘惑,索朗芝母親的判斷與感受,不可能與卡西米爾妻子的一樣。 索朗芝和母親彼此關係很僵。喬治·桑和莫裡斯一起反對這個兇惡的小姑娘。她振振有詞地搖唇鼓舌,無恥地挑撥離間,致使她周圍的人們,莫明其妙地互相仇視。她從童年起,就目睹母親的私情。起初,她對此加以譴責,而後,就十分嫉妒了,喬治·桑說:「當我向她談起上帝,她就當面嘲笑我。」 索朗芝受到一見鍾情的薰染,思想露骨放肆,行為大膽無恥。這使母親大為反感。這兩個女人,一邊在互相叫喚著親愛的,其實並不相愛。在肖邦還在的時候,她們之間就暗裡爭風吃醋。後來,喬治·桑願意原諒她。 喬治·桑兩次給女兒辦嫁妝:起初贈予納博納公館;這幢房子被扣押後,又給一筆年金,她畢竟希望女兒的婚姻能夠維持下去。 結果喬治·桑勞而無功。因為克萊森熱是個瘋子,只一年工夫,就欠下了一大筆債,不得不拿那個公館作抵押。他使妻子破產,使岳母明顯地窮了。雖然喬治·桑盡力挽救他,卻枉費了心機。 然而,索朗芝熱衷於栽贓誣陷,竟對她的朋友說母親的債主向她討債!她還鬼鬼祟崇地向喬治·桑隱瞞了自己家庭的真實情況。 讓娜·克萊森熱的出生,才使這母女間的關係有了緩和,卻仍不能使她們親近。喬治·桑說:「如果說克萊森熱是兩個人中最瘋狂的一個,那麼他還不能算是最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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