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喬治·桑 | 上頁 下頁 |
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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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桑不害怕暴動。在她看來,政府、報刊、整個法國分成了兩大派。一派純粹是政治上的共和派,他們與君主主義者有著密切聯繫;另一派是社會主義的共和派,她是其中的一員。她想,唯有戰鬥的結果才能區分兩大陣營。 然而,在等候選舉時,政府中思想先進的人,開始密謀反對自己的政權。很多人把造成混亂的責任,歸咎于喬治·桑的文章。 喬治·桑在別的報紙上力圖解釋說,她不主張示威和反示威,即像她自己說的,不主張「特權集團和小集團」。「特權集團」就是所謂的領導階級,「小集團」指的是狂熱鼓吹暴力的小集團。但是,實際上,她是鼓勵「小集團」,而公眾反對她的叫駡也是很厲害的。 這時,喬治·桑還能到一些部長的家裡去。然而,路易·勃朗被逐出了政府。5月15日,巴黎工人按照喬治·桑勸告他們的那樣做了。巴黎的起義者們闖進了彼旁宮,宣佈解散國民議會,並宣佈成立社會主義政府。但是,合法政府下了緊急動員令,富人區的國民衛軍挽救了國民議會。 5月15日,喬治·桑在哪兒呢?波旁宮旁邊的勃艮第街,人群密集,擠得水泄不通。人們看見,有一個大家不認識的女人在發表演講,並博得眾人的喝采。她就是喬治·桑! 5月15日晚上,喬治·桑斷定社會主義共和國的事業失敗了。她只有一個願望:回諾昂去。 但是,她等了兩天,因為有人說她將要被捕。她不願意顯出逃走的樣子。在等待搜查時,她燒毀了所有的文件和《私人日記》。但沒有任何人想要為難她。於是,在17號晚上,她平靜地口諾昂去了。 當喬治·桑回憶起5月15日晚上勃良第街的情況時,她就會覺得,諾昂就是她的避難所。但現在卻應該改變這種看法。在混亂的巴黎,人們都把她給忘了,而在這鄉間,她的處境會更加危險。反動派把她當作攻擊目標,鄰居們指控她犯了種種過失和罪行。 諾昂新鎮長奧拉爾是喬治·桑政治上的對手,又是私交。他勸喬治·桑離開家鄉,直到各種謠言和憤怒平息之後再回來。 喬治·桑去了圖爾,報紙譏笑說:「喬治·桑到哪裡去了?她狼狽不堪,六月事件的時候,收拾好家具和雪茄煙盒,不再在巴黎露面,到圖爾去住了。」 出走是上策。 起義失敗和六月的血腥屠殺之後,有上千人被流放。社會共和國被推翻了。一道新的血腥的壕溝挖好了,橫在了資產階級和工人之間。喬治·桑失望了,而且停止在報上發表文章。她說: 「我不給任何報刊寫了,至少是現在不寫。在被包圍的情況下,我不能暴露我的思想。所謂當務之急,就是要做些讓步,而我覺得自己不能這樣做。但後來,在一段時間裡,我的精神崩潰了,還未復原,我要等它康復。」 這時,肖邦在倫敦越來越惡毒地談論他舊日情人的不幸:「最近這段時間裡,她陷進泥濘裡了,而且把很多人都拖進泥潭。人們認為,燃起內戰之火的公告是她寫的……」 除了外界的責難,喬治·桑的心中也充滿了痛苦的鬥爭。奧古斯蒂娜的父親也發表了一篇評論文章,題名為《當代女人——喬治·桑的傳記及其陰謀》。他在文章中指責喬治·桑把奧古斯蒂娜拐到諾昂,做莫裡斯的情婦,然後把這姑娘隨便嫁給一個男人。 喬治·桑去請教了大律師謝·戴斯丹日。她肯定他說,他兒子和養女之間,只有聖潔的兄妹友情:「因為我們生活在鄉間,家庭裡充滿親密的友情,我一直看著他們長大。」 謝·戴斯丹日恐嚇了那位父親,第二篇文章就再也沒有發表。 但是,輪到肖邦來指控了。他說:「總之,現在整個巴黎都在議論這樁最肮髒的醜聞。做父親的雖沒有盡責,但那都是事實。這就是那樁善舉!當這姑娘來到這個家時,我是竭力反對的……」 索朗芝仍然是肖邦的女友,並且經常接受肖邦送的康乃馨和玫瑰花。 喬治·桑寫給索朗芝的信:「對於他,我不能以怨報怨,以怒報怒。我經常想到他,就像是想起一個性格乖戾、失去理智的病孩……」 為了迎擊敵對派的進攻,喬治·桑再次把自己的書桌變成防衛的堡壘。她重新開始寫《我的自傳》,並又挖掘鄉間題材小說。 這種新的田園小說,贏得了讀者的好感。那並不是因為她否定了自己的思想,但是,她確實放棄了激烈的政治觀點。她說,她從此也許可以接受兩種所有制:一種是個體制,只有階級調和才能使它為人們所接受;另一種是集體制,她希望它能夠實現,並且範圍盡可能廣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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