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喬治·桑 | 上頁 下頁 |
四一 |
|
喬治·桑和繆塞立刻就惋惜那不幸的時光。在她與阿爾弗雷德分手後,她給他寫信道:「往後誰照料你?往後誰照料我?誰會需要我?我又願意照顧誰?……再見,我的小鳥!永遠愛你可憐的老喬治吧。帕吉洛那方面,我也不告訴你什麼,除了他幾乎和我一樣為你傷心……」 至於繆塞,他一旦遠離這個好責駡的女人,便又懷念起這個女友。「我仍然一往深情地愛你。」他寫道。他一心思念不在身邊的女人,並真誠地表現出寬宏大度,祝願她與帕吉洛一起愉快。「真是個正直的年輕人!告訴他我多麼愛他。一想到他,我就忍不住流淚……」 喬治·桑哭了:「我跪著求你,別再酗酒,別再尋花間柳!為時太早……只到本性來急切地要求、萬不得已時才去享樂,不過別把它當作除煩消愁的藥……」 他們兩人仍互相忠誠于對方。小繆塞受喬治·桑的委託,在巴黎辦了成百上千次事情:買手套、鞋、香精。為了買這些貨物,他從布洛茲那兒支錢。而且,他去亨利第四中學看望她的兒子莫裡斯。 阿爾弗雷德繼續哀聲歎氣,悉心養護自己的傷口。他去馬拉蓋濱河街,看到一個茶碟裡有喬治·桑留下的一支煙捲,不由得抽泣起來:「決不能恨我;我是做我可能做的事……想想吧,眼下,我身上既不可能再有怒火,也不可能再生憤慨;我想念的不是情婦,而是我的喬治·桑……」 回到巴黎後,他又遇見了他們那一小群對喬治·桑憤憤不平的人。普朗什和桑多大罵她。繆塞則陶醉於原諒之中,準備為她辯護:「我就要寫一部長篇小說。我很想寫我們的故事:我覺得這會治好我的病,使我的心靈高尚。我願意為你建一座祭壇,哪怕是用我的骨頭……高興吧,我偉大而正直的喬治,你把一個孩子變成了男人……」 在威尼斯,喬治·桑獲知了奧雷利安結婚的消息。她給他寫信,祝願他們幸福,並索取她從前的信件。 1834年7月,她終於打算返回法國。她已經寫完了她的長篇,能從威尼斯取得的寫作素材,她都取得了。她在此錢不多,布洛茲、布古瓦朗、卡西米爾都忽略了給她寄錢。她已有八個月沒見到孩子們。她打算在巴黎出席莫裡斯的發獎儀式。她希望在諾昂度過秋天。她懷念家鄉,回憶著那兒的小榆樹、刺槐、綠樹成蔭的小徑。 問題是:是否把帕吉洛帶去法國? 她對他提了出來。 帕吉洛大夫心慌意亂,對她說考慮一下。但他一下便明白他將去法國,然後會孤身一人回來。可是他愛她,寧願面對上千件煩惱事,也不願讓她獨自去走如此漫長的旅程。 於是,他同意了。大夫給他尊敬的父親寫信道:「我瘋狂到極點……明天,我赴巴黎,在那兒,我將與喬治·桑分手……」 誠實的帕吉洛頭腦清醒,有理智。他既為失去情婦而憂傷,又為在離別之際讓家裡高興,並擺脫一大罪孽而愉快。 回到巴黎後,喬治·桑面臨著三個方面的問題。 一是公眾輿論方面。喬治·桑對拉夏特爾城的評論毫不在乎,卻對文人社會,即布洛茲和聖·勃夫的社會裡有關她的傳聞甚為重視,她注意到,一些人見了她便把頭轉過去。帕吉洛讓巴黎人覺得驚訝、失望。人們原以為她迷上的是某個意大利伯爵,英俊得不可抵抗。可人們看到的只是一個小夥子,雖說討人喜歡,但她喜歡他勝過繆塞,叫人不可理解。喬治·桑感覺到了這種譴責。 二是帕吉洛方面。她希望溫情而高尚地對待他,她把他介紹給一些醫生,他們帶他參觀巴黎的醫院;她還把他推薦給布洛茲,希望後者採用他的有關意大利的文章。他沒有錢,她想給他,但又不願損傷他的自尊心。於是她事先設想,叫帕吉洛帶四幀毫無價值的油畫到巴黎,然後她聲稱替他出賣,把現金交給他。以此藉口,她可以給他一千四百法郎。這樣,慷慨和體面便可兩全其美。她原以為帕吉洛相信她,誰知這時卻突然想吃醋了。 三是在繆塞方面,這又是一場悲劇。繆塞不願意承認,對於某些不合適的情人,唯一的藥便是完全一刀兩斷。他想再見喬治·桑,卻不能經受打擊。 她告訴他,她與帕吉洛一起感到愉悅。這並不是真話,但她自尊心過強,不願承認這點。 於是繆塞決定遠走高飛。他要求她給他最後一個與她相處的機會,還請她給他最後一吻。「親愛的,我向你作最後的告別……我不寫完有關你我的書,決不去死……我以青春和才華保證。在你的墳墓上長出的,將是潔白無暇的百合花。我將以現在這雙手,在那裡放上你的墓碑。它是大理石的,比我們曇花一現的名人的塑像還要純粹。後人將反復傳誦你我的名字,就像傳誦那些不朽的情人的英名。人們提到一個,從不會忘掉另一個……」 然後,他於8月25日赴巴登。她則於29日去諾昂。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