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喬治·桑 | 上頁 下頁 |
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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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件豔事裡,帕吉洛不僅默不吱聲,而且被嚇壞了。在他平靜的生活中,這個愛情的表示有如一聲晴空霹靂。一如許多征服者,帕吉洛覺得自己在征服中被戰勝。如他所言,在威尼斯,與喬治·桑發生關係,會造成多大的轟動!可是,他怎能抵拒這個魅人的外國女人的誘惑? 她變成了他的情婦。 繆塞發現了什麼?知道了什麼? 他大腦發燒,時而譫妄,時而清醒。他看見一個女人坐在一個男人膝上,兩張嘴吻在一起;他以為在喬治·桑和帕吉洛挨著坐的那張桌上,僅放了一個杯子,他們兩人就在這同一個杯子裡喝茶。 後來,他嘲笑自己的激動:「是在什麼滑稽的喜劇裡面,有一個嫉妒者相當蠢,竟要去深詢一個杯子變成了什麼?他們為了什麼在一個杯子裡喝茶?」 有一天,他發現喬治·桑在寫一封信,便指責她給帕吉洛寫信。她矢口否認,威脅說要讓人把他關進瘋人院,並把信撕碎,扔出窗外。接著,天剛微微亮,她又穿著襯裙去街上撿回它們。 帕吉洛的登場開闢了一個繆塞自覺被排斥在外的局面,是喬治·桑成功地把他排斥出去了。 阿爾弗雷德說她是個笨拙的情婦,把她看低、她則迫使他心生醋意,以此來報復。 從第三者感到另外兩人有種同謀關係,而自己被排斥在外之時起,這種醋意就產生了。 一俟喬治·桑與繆塞重建同謀關係,而輪到帕吉洛被排斥在外,這種醋意就消失了。這時便是帕吉洛難受了。 既然繆塞說過不再愛慕情婦,為什麼又要吃醋呢?因為醋意喚醒愛情,並賦予人們原先以為瞭解它時所蔑視的人以新的、高貴的價值。 她無拘無束,可以離開他。但她堅持等他病好後,向他說真話。 帕吉洛則勸她不要說;他認為繆塞還沒好利落,經受不起這一打擊。 可是,喬治·桑說她的尊嚴要求她直率。後來,她在日記中寫道:「我的天哪,還給我在威尼斯時的冷酷的力量吧,還給我對生活的這種粗暴的愛吧,它在我極度失望之中,像發狂一樣攫住了我……」 繆塞知道喬治·桑愛帕吉洛,不過他不清楚她是否在他離開威尼斯之前,便已屬帕吉洛了。 他一直耿耿於懷。 她拒絕給他回答這方面的問題。她說,這是她的秘密;既然她不再屬繆塞,她也就無須向他彙報。 到了三月下旬,喬治·桑和阿爾弗雷德·繆塞不再同居。 繆塞於三月二十九日攜一名意大利僕人赴巴黎。他帶走了憂傷和快樂。他憂傷的是失去了一個情婦,一個他脫離她時又再度愛慕的情婦;他快樂的是自己表現不錯,做出了重大犧牲,以高尚的行動與她分子。 喬治·桑把他一直送到梅斯特雷。充滿母愛地深情吻別他之後,她一如平日精神危機發作之時,徒步旅行,以消耗燒灸她自己過多的精力。然後,她回到威尼斯,與帕吉洛在一套小寓室裡安頓下來。 喬治:桑在威尼斯的隱居所住了五個月。她在此寫完了《雅克》。她將這部長篇小說寄給了繆塞,上面有一句用鉛筆寫的冷漠的題辭:「喬治獻給阿爾弗雷德」。她還在威尼斯寫了《旅人書簡》的頭一部分,並為寫意大利的中篇小說做了些筆記。 巴爾紮克不喜歡《雅克》。他認為這本書「空洞,虛假」。 巴爾紮克是這樣評論《雅克》的:「杜德望夫人的最近一部小說是勸丈夫們——因為他們妨礙妻子——自殺,以便讓妻子自由……一個天真少女新婚後六個月便離開了一個『高傲』的男人,一個有聲望的、熱情的、愛她的男人,轉而跟了一個輕浮的年輕人,一個花花公子,沒有任何生理的或精神的原因。其次,裡面有一種對騾子的愛,對不育者的愛,像在《萊莉亞》中的一樣。這在一個既當了母親,又以德國人的方式本能地佔有足夠愛情的女人身上,真是古怪的東西……」 喬治·桑在閒暇的時候便以慣常的熱情,做針線活或編織。她親手為她英俊的意大利人裝飾了整間房子:窗簾、椅子、沙發。她要建立一個非法同居的家庭。 佩德羅·帕吉洛是個非常鍾情的人,因此有點為難。他的那些威尼斯的情婦力圖再獲得他,其中有一個在一場由吃醋引起的爭吵中,撕破了他漂亮的衣服。可是帕吉洛愛他的法國情婦。 由於帕吉洛一整天在外照料病人,便給喬治·桑留下了八小時安靜的工作時間。對於這場愛情,這是持久的保證。 由於太窮,買不起花,帕吉洛便黎明即起,去郊外採摘鮮花送給喬治·桑。 這是幸福嗎?是一種已經枯燥乏味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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