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喬治·桑 | 上頁 下頁 |
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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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情人之間的情人 兩人都希望去意大利觀光。 繆塞歌詠過這個國家,卻從未到過那裡;喬治·桑被威尼斯吸引,希望變動一下生活環境最終會給她帶來某種神秘的啟示。 在一次大膽的拜訪中,喬治·桑向阿爾弗·雷德的母親保征,她對繆塞有母親一般的關心和愛護,以此獲得了她的同意。 至於卡西米爾,他得到消息後,極力促使妻子去旅遊。 於是,他們於1833年12月出發了。喬治·桑穿一條灰色的長褲,戴一頂飾有流蘇的大蓋帽,興高采烈,從裡昂至阿維尼翁,他們與司湯達一道,沿羅納河而下。在馬賽,他們乘船趕往熱那亞。繆塞縮在大衣裡,忍受著暈船的痛苦。喬治·桑則兩手插在口袋裡,嘴上叨著煙捲,以優越的神氣注視著自己的同伴。 最浪漫的旅行也沒有改變喬治·桑勤奮生活的節奏。她有部長篇小說要寫完,交給布洛茲。在熱那亞和佛羅倫薩,她要求夜裡寫作八小時;只要當天的任務沒有完成,她就不開門。如果情夫表示不滿,她便鼓勵他在自己身邊寫作,並給他提示題材。 「男人的真正勝利,就是女人坦率地把他看作她的命運。」可是喬治·桑的命運卻一直與愛情有區別。 繆塞厭煩受了輕侮,便變得粗暴。他稱喬治·桑為「討厭的化身,空想家,傻瓜,修女」。他責備她「從不會給人以愛情的快樂」。 這正是喬治·桑的弱點。 她心靈受了傷害,被人沖犯,便做出反擊:「這種快樂比你將在別處找到的更嚴峻,更含蓄。我很高興。至少,你在別的女人懷裡就不會記起我。」但這種虛張聲勢並未使兩人之間的矛盾緩和下來。 在熱那亞,她病了,發燒。 性欲與疾病不和。繆塞避開滾燙的床,開始遊蕩、飲酒。他已厭倦喬治·桑稱之為「崇高的愛情」的東西,一心嚮往「往昔有害的陶醉」。 他又恢復了詭辯:「變,就是自新。藝術家難道天生是當奴隸的?」 一個過於有自製力的女人讓情夫惱火,叫情夫不安。當男人在愛情中尋求忘掉自我的時候,她卻仍是個頭腦清晰的見證人。 男人並不單單要戰勝羞恥,而且要控制自由,把一個能思維的動物變成一個物件。喬治·桑使男人不快,因為她是一個有能力的人。 她曾對威尼斯寄予了那麼多的希望,可是到達該城時的景況卻是淒涼冷清的。 天黑了,水道上黑黝黝的輕舟像棺材一樣。他們進城時,黯淡泛紅的月亮照著穹頂一片晶瑩潔白的大教堂,公爵宮殿和天主教鐘樓出現在天邊的光亮地方,這時他們以為看到了一幅畫。不過,是愛情美化風景和城市,把光明投射其上,而不是背景的優美引發愛情。玫瑰色的宮殿和教堂的金碧輝煌不可能改變兩顆心。 他們在達尼埃利旅館租了房間。晚上,在這家旅館裡,繆塞對情婦說:「喬治,我弄錯了。請你原諒。但我不愛你。」 喬治·桑驚愕不已。她本想馬上就走,只是因為自己病了,又不忍把這個孩子獨自一個、身無分文地留在舉目無親的異國,一時猶豫不決,才沒有走。 他脫離她,首先是由於厭煩,因為她待他如「孩童」,並訓戒他;其次則是出於反感,因為她患有嚴重的痢疾。 由於擔心讓她看見自己的厭惡,他早就耽於浪漫的放蕩之中。他跑遍了威尼斯低級的酒吧間,飲一些不知名的燒酒。那些酒吧間裡飄散著死水的氣味。接著他尋求舞女的親吻。 喬治·桑由於苦惱和憤恨,強迫他保持貞潔。可是他又找了一些女人。她大概再也忘不了那些孤獨而漫長的等待,梯階上神秘地汩汩作響的水聲,河街上警察沉重而整齊的步子,在大石板上爭吵的田鼠尖利而幾乎是稚氣的叫聲,所有這些悄悄的、怪異的聲音微微地打破威尼斯夜晚的岑寂。 有一天早晨,繆塞不知跟誰打了架,一身鮮血淋漓地口到家,很快便開始他的最厲害的一次發病。近乎發狂,近乎大腦發燒。近乎傷寒。不管是什麼,其狀況都十分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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